小貂蝉离开她的店里后,一直朝街西走去。
另一边,吴怪梅与兰仙姑也朝街西方向走着。他想先回钱记一趟,顺便在隔壁挑一件稍微好点的衣裳。 穷书生衣裳加戴小生面具的方式在平时还凑活,但旁边跟着兰仙姑后却变为十分扎眼了,所以,他觉得确实该换套行头了。 另外,他估计野云岭的风气说不定十分以貌取人,所以,起码要穿成中等以上水平才行。 为了尽量避免产生双珠会,他只能放弃去阴阳门而只能考虑去野云岭求道了。 “仙姑,小貂蝉为什么一直往街西走呀?不是越往那边越荒凉吗?”吴怪梅问道。
“也许她的街道很长,或许她是不一般的正经人!”兰仙姑答道。
“不一般的正经人怎么讲?”吴怪梅问道。
兰仙姑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仅是老听爹说阳阴城内十个有九个是不一般的正经人,不是为兴趣而生就是为爱好而生。”接着话锋一转道:“除去实在没人手或理由走开的人,那些认真看店做生意想挣钱的才不是正经人,甚至可能都是脑子有病的。本身跳脱生老病死都几百年了,却还为俗世子孙生死荣誉操碎心。”
不一会到钱记门口了,吴怪梅看见钱掌柜睁大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外,所以,知道他又站着睡着了。 “钱掌柜,打牌了!”
吴怪梅喊出一声,然后看着店内。
钱掌柜忽然生机勃勃,一边低头抽抽屉找银两,一边高声答道:“兄台,打麻将还是推牌九,到本店二楼开房间还是去别的地方。”钱老板拿出钱后才开始观察周围,发现柜台前面空空荡荡。 大概门外距离店内有点远,所以,钱掌柜盯了一下吴怪梅的面具后就移开视线了,紧接着找出一个带一指长木柄的一个圈圈观察着周围。 “喂,手里拿得什么呀?”
吴怪梅假装陌生人打听道。
钱掌柜一脸堆笑说道:“噢,你一定是阴城主府上新入职的官差吧?这叫看鬼镜,还是尊府上兰大小姐发明的。用木头制作一个木柄联结上一个圆圈框架,再在其内夹上一层极其薄的丝帛。因为这层丝帛十分透明,所以在浸泡一段时间的牛眼泪后可以用来发现隐形的鬼了。刚才,肯定有个鬼冲我喊了一声打牌了!”“钱掌柜,等你拿着看鬼镜找鬼,动作那么明显,对方不会故意躲着你吗?”
吴怪梅质问道。
钱掌柜紧跟陷入思索中。 兰仙姑忽然说道:“噢,先做成两个圈圈再用绳子连结起来扎在头上,这样当眼镜戴着肯定就不容易引起怀疑了!”“哎呀,不愧是兰大小姐的脑子!”
钱掌柜赞扬一声后,说道,“很对呀!如果能先戴在眼睛上就好了,鬼不一定马上怀疑眼镜有问题就肯定不知道及时躲开了。”
“哎,仙姑呀,你的脑子真好使,这点子比瓜皮防雷帽有创意多了呀!”
“为兴趣而生!”
钱掌柜忽然高喊出一声,紧跟冲兰仙姑说道:“噢,兰大小姐,你把这个主意卖给我吧,比曾经某个谁呀的什么瓜皮防雷帽靠谱多了,所以,一定能大挣一笔。我马上就开工,争取先做几套样品给你当购买主意的。”
“哎,哎,哎,钱掌柜,你说话别捧一踩一呀。”
吴怪梅赶忙说道,“我认为瓜皮防雷帽的点子不错的,仅是制作过程太仓促了!”
钱掌柜忽然疑心问道:“你是谁呀,怎么声音好耳熟呀?尤其怎么知道瓜皮帽的,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吴坏梅的呀?”
吴怪梅被气得取下面具,说道:“钱掌柜,我叫吴怪梅,奇怪的怪,不是好坏的坏!”
钱掌柜一拍额头,说道:“噢,全想起来了!奇怪,你怎么又回头了呢?”
“有事才回嘛!”
吴怪梅推脱一句后,说道:“看看我俩身后跟着谁?”
“一个腼腆的小姑娘嘛!”
钱掌柜答腔道。
吴怪梅解释道:“特地为她回来的!我感觉外面好危险,先找个保镖再说。”接着提出道:“钱掌柜,要两间房。”
孔雀马上反对说道:“我不要,习惯变回鸟形趴桌上了。”
吴怪梅觉得既然买下孔雀了,自然要对她负责。而按照《训仙十诫》的要求来说,妖修需要经过人道一途的打磨,之后才能修成正果。所以,他断然否定道:“不行,以后跟着我要学会睡床!”
这时钱掌柜问道:“吴老弟,我没听错吧?你怎么找个小姑娘当保镖呀?还是她很特别?”
“是一个名字叫孔雀九级妖修,同时也真是一只孔雀!”
吴怪梅答道。
钱掌柜恍然道:“噢,明白了!”紧接招呼道:“先进店吃点东西吗?”
“你先招呼孔雀!我俩还要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哩!”
吴怪梅答道。
“得了!”钱掌柜应道,“孔雀,里边请!”
吴怪梅将面具摘掉后塞入怀中,与兰仙姑走去钱记隔壁成衣店。 当成衣店老板看见吴怪梅领着兰仙姑进店后,忙一脸堆笑上来招呼道:“噢,欢迎兰大小姐光临,本店十分荣幸。”
吴怪梅感觉哪里不对,打趣说道:“店老板,你是第一家不怕兰大小姐光顾的呀!”
“爹让我不买衣服。”
兰仙姑说道。
“兰大小姐金枝玉叶,都是黄泉门鬼裁缝帮忙制作衣服,那轮得到我们粗针粗线的插手呀!”店老板奉承道。
话不多说,吴怪梅紧跟开始挑起衣服。大约男人对穿着都很随便,所以,他一眼看中一套了。 “老板,那套天蓝色的书生服。有几套存货给我几套。”吴怪梅说道。他觉得反正如意袋能随便装,不如一次买几年的衣服也罢。
“你怎么跟书生杠上了?”店老板吐槽一句道。
“还有没有……。算了!”吴怪梅原本还想问问算命道士的服装,好方便将来在闲暇替他人算命挣钱。
但他瞥见兰仙姑后马上改主意了,觉得不如别让兰仙姑离开身边让以后专门替他签兰字付账。 当店老板取下衣服后,吴怪梅随后换上了一套。 “哎呀,这一换上衣服呀,简直像文曲星下界了呀!”店老板拍马屁说道。
“多少钱?”吴怪梅问道。
店老板大方说道:“兄弟谁跟谁,谈钱就伤感情了。这一次买衣服全白送兄弟让卖一个人情,以后才讲究生意就是生意,毕竟阳阴县财神太灵了。”接着如实相告道:“钱掌柜这段时间老提你,让兄弟觉得你挺吃得开的。尤其敢惹事,听说敢与兰大小姐逛街的人可以说百年难出。所以,你将来肯定是阳阴县的风云人物,不如让我现在结一下善缘。”
“这么多衣服全不收钱是否有点多了?不如只少收一套的便罢?”
吴怪梅问道。
店老板这样答道:“兄弟别太放在心上!反正跟这三个兄弟打马吊,我每天想输就输想赢就赢。顺便抱歉一下,上次来还没怎么听说你,看你买最差的衣服,甚至情不自禁还有点怠慢味道。”“行!”
吴怪梅干脆说道,“我也不跟你瞎客气了,多谢盛情。”
店老板接着说道:“我在俗世被叫为赌场千手观音,等到阳阴城重名号了,所以用了关千王。毕竟仅是一个赌徒,不敢冒犯观音菩萨。我发觉赌太没出息后才去酿酒的,跟着就认识他们三个了。”
“原来关兄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就喜欢听故事,所以,关兄不如说说往事听听!”
吴怪梅说道。
关千王点头一下,说道:“我从8岁某次赌念珠开悟,发现念珠不可以买糖葫芦吃,而大人赌的银子却可以买,所以开始跟一帮大人赌。我的赌术好像是天生的,莫名其妙总能赢。结果别人总以为我出千却怎么都抓不到证据,所以才渐渐叫开千手观音。因为总赢钱可以好吃懒做,所以,导致我的身体渐渐养成比书生还弱。”这时关千万不禁唏嘘开。吴怪梅听出关千王没有说完话,所以耐心竖着耳朵等着。 关千王接着说道:“某回,与一群哥们去阳谷县开赌,在路过景阳冈的时候我们一起遇到老虎了。结果,一个干惯农活的跛子撑着半边拐都比我跑得快多了。最后,我跑出两百多米山路瘫倒了,实在没力气跑了。就这样都不敢跳崖来个痛快的,想着还能多苟活一会是一会!”
这时关千万又不禁唏嘘开。 一阵后,接着说道:“我躺在路上淌着眼泪望着苍天,心里是那个隆咚锵后悔呀!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老天赐我无双赌术并非什么眷顾,而是费尽心机为了点破我明白什么,得到什么就相应的失去什么。如果我像那个跛子一样干惯农活,不是成天连拎锅提鼎弄饭吃都懒得做几乎顿顿下酒馆,至少我该跑得过跛子呀!”
“啊,多么痛的领悟!”
吴怪梅感叹一句后,紧跟好奇问道:“既然你还活着,所以,老虎没咬你对吗?”
“不仅没咬还嘲笑我了!”
关千王答道,“老虎拍着我身上忽然嘀咕:这肉也特稀松了呀,几乎像老尼姑胸口下垂似的。而本虎现在正值壮年,如果吃这种烂肉肯定会思想中毒,不仅失去吃一身腱子肉的伟大理想,以后说不定还会导致破罐子破摔总喜欢捕食老弱病残了,有口饱屎吃就不想挣口好饭吃,慢慢堕落成一只丢人虎!哎,人最怕的就是安逸,老虎应该与此同理!”
“老虎真这样说话了吗?”
吴怪梅插嘴问道。
“当时我也久久不相信,以为自己被吓到出现幻觉和幻听了。”关千王答道,“回去后都不敢跟其他人提一声,说我被老虎讽刺了一顿。但是,我相信鬼神精怪说法了。当然,等来到阳阴县自然想得通一切了。用大家都喜欢说的话来说:哇,李天凤一下窜上天了;哇,一剑下来千百条雷了……那么,还会奇怪一只老虎说话吗?”
吴怪梅思考良久,觉得获得两条领悟:其一,有得必有失;其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接下,吴怪梅抱拳告辞说道:“多谢关兄分享故事,另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
“恕不远送了!”
关千万也抱拳一声。
从关千王的成衣店出来,吴怪梅径直找去卖瓦碗的地方。 虽然吴怪梅知道兰仙姑身上有很多钱,却不是可以浪费无度的。这些瓦碗是舀水联系日月师的之后肯定要摔破的,所以没必要买太好的了。 另外,吴怪梅觉得不能再多依赖日月师了,所以,仅买10个碗备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