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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我会让那个凶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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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沈云倾上前,扶着他的手臂。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疼又难受,安慰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很好,我没事……”陆景湛咳嗽一声,咽下喉头的腥甜,望着手术车消失的方向,空洞的目光像是一滩死水,再也泛不起波澜。夕阳的余晖斑斑撒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铺上一层金黄。有人背对着夕阳飞奔而来,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陆景湛几乎以为是宋老太爷回来了,下意识地抬头,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甩在他脸上。“陆景湛,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宋家大少爷宋豫原本在外地谈生意,得到老爷子出车祸的消息之后,一路急赶回来,还是没有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他悲痛欲绝,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陆景湛身上。沈云倾迅速挡到陆景湛面前,“宋先生,你冷静一点,那场车祸是意外,与陆景湛无关!”

“怎么不关他的事?在陆景湛出现之前,我爷爷一直好好的,要不是他今天带我爷爷出门,我爷爷也不会发生车祸!”

宋豫在赶回A市的路上,已经打电话询问过管家,知道是陆景湛带着老爷子出门,两人在回程途中遭遇到车祸。“我爷爷深居简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如果不是陆景湛今天带着爷爷出去,爷爷怎么会……”宋豫愤怒地咆哮,举起拳头再度挥向陆景湛,“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他力气极大,沈云倾快要拉不住他,急得脱口叫到,“宋先生,你冷静一点,害死你爷爷的另有其人!”

宋豫就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一样,猛地停下动作,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话已经说出口,再也没有回头路,沈云倾咬了咬牙,快速地说道,“我说,你爷爷其实是被人谋杀的,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就算你把他打一顿也没有用,真正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

宋豫额头青筋暴跳,“那你说,害死我爷爷的是谁?”

沈云倾看了一眼陆景湛,她相信他的判断不会出错,于是说道,“真凶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跟你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豫紧紧地盯着她半晌,倏然收回拳头,咬牙切齿道,“好,我信你一次,如果你敢撒谎骗我,我连你也打!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打女人!”

沈云倾得知重伤不治的是陆景湛的外公,心里也不好受,并不在意宋豫对自己的态度,好心说道,“你先去看看外公吧。”

宋豫堂堂七尺男儿,突然跪在老爷子的遗体跟前,“爷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不该去谈生意,我应该在家里好好陪着您的……您刚刚过完八十岁生日啊……爷爷,您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宋豫十几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因飞机失事而去世,留下他和爷爷祖孙两人相依为命。爷爷这一生看似荣光,实际上命途多舛,年轻时丢失二女儿,中年时与大女儿决裂,丧失妻子,老年又丧子,直到白发苍苍,他还要顶着外界的压力替孙儿守着这份家业,他忙碌一生,辛苦一世,却落得个横死的下场。陆景湛也跪了下去,他双臂撑着身体,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沈云倾注意到,他面前的地板上,不停地有水滴砸落。从车祸之后到守灵,陆景湛滴水未进,他或许是悲痛到极致,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可沈云倾却不想看到他身体垮掉。“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

沈云倾蹲下身,将亲手熬的粥送到他面前。他纹丝不动,仿佛一块凝固的冰,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气。沈云倾理解他的悲恸,理解他的自责,但是,她不能让他继续这样自我折磨。她轻声说,“如果你倒下了,谁来替外公找出真凶,谁来保护霖霖和平安?”

陆景湛缓缓抬头,掀了掀唇,声音沙哑地说,“外公是为了救我才去的。”

沈云倾一怔。“外公用身体挡住了钢筋,他是为了救我……这么多年,他只见过我几次,我从未向他尽过孝……为什么要救我?”

身为陆家的嫡长孙,他从小就被严苛教育,父亲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代名词,母亲偏心弟弟,从未真心爱护过他。他早已忘记亲人的关怀体贴是什么感觉。发生车祸的时候,老爷子用血肉之躯挡住了钢筋,将他护在身下。他震惊、害怕、恐惧……不想让这个为了他奋不顾身的老人失去生命……“因为他爱你啊。”

沈云倾轻轻抱住陆景湛,红着眼眶说,“外公想让你活下来,才会牺牲自己,如果你继续折磨自己,他一定会很难受的。”

陆景湛缓缓抬起头,那双暗沉如死水的眼睛里泛起一抹波澜。她继续说,“振作起来,把那个凶手给找出来,以慰外公的在天之灵。”

他仍旧面无表情,但是暗沉的眼睛却渐渐地有了变化,眼底似乎燃起一道微弱的火光,那火光越燃越烈,他周身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冷厉阴寒,令人胆颤。“我会让那个凶手,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C市。“老爷子必死无疑,陆景湛放在汽车里面的手模也拿到了,只是执行任务的手下太匆忙,没有确认陆景湛的生死。”

林鸿飞在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被钢筋穿透胸膛,想来陆景湛也活不了。”

宋锦萍的脸色不是很好,沉默许久,才说道,“知道了。”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宋锦萍声音忽地拔高,听起来尖锐刺耳,“他从来没有抚养过我,在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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