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才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穿着干爽的衣服,身体也已经被擦拭干净,但是作为成年男子,他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沉默地坐在床上,坐了许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阿琰,你醒了吗?”
欧阳琰闭上双眼,片刻之后,缓缓睁开,“进来。”
武藏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一杯水,还有一颗药丸,满脸堆笑地走到床边,“阿琰啊,这个是清除你体内余毒的药,快快,服下吧。”
欧阳琰面无表情地接过药丸,喝了一口水,吞服下去。“秦音在哪里?”
武藏咳嗽了一下,“那丫头已经带阿楚回别墅了。”
欧阳琰捏了捏眉心,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选择问出口,“她还好吧?”
“老实说,不是很好,今天我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得就像纸人一样,精神也不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虚弱……”欧阳琰眉头蹙得更紧,昨天的事,他虽然记不太清,可自己在药物的驱使下,有多荒唐,他是隐约有些印象的。他肯定伤到了她。他脑子很乱,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有种压抑窒息的难受。……秦音坐在落地窗前,懒懒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是欧阳琰的声音,“秦音,我们谈一谈。”
秦音翻书的动作一顿。“秦音?”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欧阳琰又敲了敲门。房门突然打开,秦音脸上未施粉黛,双手懒懒地抱着肩膀,神色淡漠,“什么事?”
欧阳琰注视着她,“进去再说。”
秦音看着他没说话,两人僵持片刻,她转身进屋,他跟在她身后,反手关了房门。她给他倒了杯水,下颌微抬,示意他随便坐,他接过水杯放到一旁,语气平静,“抽出时间,我们回国一趟。”
她疑惑抬眸,“做什么?”
欧阳琰道,“我知道林院长是你最敬重的人,我们结婚的事情,自然应该告诉她老人家。”
林院长是秦音小时候住的那家孤儿院的院长,是在她童年时期,唯一给与她母爱的人。即使后来她离开孤儿院,直至长大成.人,她也没忘记林院长的恩情,她那么看重钱,钻到钱眼里一般,也是因为她在资助那家孤儿院,将自己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捐献了出去。欧阳琰从未提起,并不代表他不知情。秦音好笑,“不是吧?这么玩不起?成年人的游戏而已,你情我愿,一拍两散,不用在意。”
欧阳琰眼眸幽深,“我说过,我会负责。”
秦音烦躁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不需要你负责,况且,我以前男人多得是,如果个个都闹着对我负责,根本轮不到你。”
他霍然站起,浑身透着冷冽的寒意,“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话作践自己么?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婚,是结定了!”
与她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她是怎样的女人,更何况他以前还调查过她,知道她在男女关系上面非常清白。唯一被她在意的男人,江淮生,也只是被她放在心底暗恋着,并未有过逾越的行为。这都劝不退他,秦音有些无奈,放柔声音说,“何必呢?你我都很清楚,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没有爱情的婚姻,有存在的必要么?如果你只是想补偿我,那大可不必。”
欧阳琰深邃的眼眸翻腾着惊涛骇浪,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缓缓将她松开。欧阳琰打开门,在门口偷听许久,但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武藏连忙直起身体,笑眯眯地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到走廊尽头,“阿琰,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欧阳琰脸色不太好,“武藏叔,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武藏老脸上堆满了笑,“哎呀,别这样说嘛,老人家可是很伤心的,阿琰,你老爹去世之后,我一直担心你的个人问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错的女孩,可不要错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