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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狮丘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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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线后的江洋呆呆的坐在电脑前,一个类似头盔样式的游戏接入器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连续几天沉浸在游戏里面确实太过累人了。

江洋拿出手机,里面除了两条转账信息之外还有两条未接来电。转账信息是亚历克斯的盾牌补偿金,其中包括屠玲的那一份。原本下线前江洋提早回去集合点就是想跟屠玲要现实联系方式给她转账,却被后面听到的谈话搅乱了计划。两通未接电话却是母亲的来电,江洋赶忙回拨了过去。

江洋的老家在华南地区沿海的一个偏僻村子,这个地方山多耕地少,自古穷山恶水。在封建时代是官员们被贬流放之地。虽然处于经济相对发达的东南省份。但是这个遍布高高低低犬牙交错的丘陵角落却像是被时光所遗忘一般。山里的世界仿佛处在一处时空间隙之中,与群山之外繁华嚣喧的世界格格不入。低矮的瓦房,坑洼的泥土路,零零散散的小块田地。

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这一片地区自古以来民风彪悍,武德充沛。有史可考的文献记载,江洋的先祖来自古老的中原地区,几乎是现存最古老的中原纯正汉族血脉,生存环境的闭塞和恶劣,与外界的通婚较少,也使他们保持相对纯正的基因血脉。

江洋的所属族群属于最正统的中原遗民,保持了诸多的上古风俗礼仪。

比如长老议事制,信奉拳头大就是老大,谁家男丁多谁家就有更多话语权。这些无法被外人理解的东西都被归咎于封建愚昧落后。

江洋的父亲江海是个身高1.8米的汉子,在华南这个地方土著族群身材普遍低矮。江洋所属的族群大部分人却是比较高大的,这也是江洋所属族群和华南本地土著民族明显的区别。

江海排行老大,所以江洋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在封建时代靠拳头说话的地界,人多意味着生存率,和家族兴旺。

江洋的爷爷江望川那一辈同样有十一个兄弟姐妹,可惜夭折了三个,还有两个在和另一个村落争夺水源的械斗中死了,只剩下六个。

江洋小时候最爱的事情便是爬在村子的祠堂围栏上听爷爷他们讲故事,其中有几个江洋一直印象深刻。

古有伯翳,辅佐舜帝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而后协助禹治水有功,故受舜赐姓嬴,并将姚姓之女许配他为妻。帝舜禅位于禹后,伯翳被任命为执政官,总理朝政。伯益后来继续成为夏王启的卿士,地位只在夏王启一人以下,直到夏启六年时,病死,享年一百多岁,时夏王朝给予其隆重的祭祀。伯翳与夏王启皆是黄帝的后裔。

江元仲,名恩成,字元仲,为伯益之三子,侍夏帝启为大理(主掌刑名之官),公元前1101年受封于江邑,并建立了江国。

春秋中期的35年间,江国采取联姻、会盟的方式,先依附于楚国,以图复兴。后又与齐、宋伐楚。在东周时,江国位于楚、齐、宋等大国之间,又常受淮河水患侵扰,一直没能发展起来。

公元前624年,楚穆王出兵伐江,晋国出兵为江国解围。次年,楚再次出兵,江国势孤力弱,援军不继,终被楚灭。江国国君贞带领族人外逃,为纪念故国,国人以江为姓。从江济受封,到江贞国灭改姓,江国共存十七君近500年。

江国被楚国所灭,一部分江人被楚国强迁于楚国内地的江亭,今湖北江陵南的江北,成为楚的臣民。一部分江人北逃入陈国,今河南淮阳地区,后由淮阳为中心向四方散迁,其中一支主脉嫡系向南迁徙。

秦国横扫六合之后,王翦率50万大军攻伐岭南。南迁的江氏遗族随大军出征渡过长江。古时大军征伐并非像如今一般人人通晓官话,可以打乱混编。而是各方言语皆不同,因此都是以同族同村为团伍,举荐一识官话者为通译长,负责传达军令。所以如江氏这般举族随军南征的并不在少数。

大军攻下岭南之后江氏遗族便在南岭山下定居下来,在军中服役的江氏青壮也作为边屯镇守南岭镇压百越蛮族,在南岭脚下建立村寨。

彼时中原地区,始皇帝在第五次巡游途中驾崩。宰相李斯和宦官赵高合谋拥立始皇帝第十八子胡亥为帝,是为秦二世。为了个人利益,赵高和李斯伪造秦始皇遗诏杀太子扶苏及大将蒙恬。不久赵高又杀李斯,秦朝的政权完全落入胡亥和赵高之手。

秦二世胡亥昏庸无道,任由奸臣赵高摆弄朝政,致使全国各地民怨沸腾,各地纷纷起来反抗。

公元前209年,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

公元前207年,项羽,刘邦等人纷纷起兵反对秦朝,使得秦帝国很快瓦解。远征岭南的秦国大军按兵不动,继续镇压百越各族。

公元前206年,赵高比二世胡亥自杀,另立子婴为帝。此时刘邦已进攻咸阳,子婴杀赵高后出城请降。刘邦应允子婴留存始皇一脉,秦王朝自此灭亡。

而后项羽攻入咸阳,翦杀子婴屠戮赢氏一脉。

刘邦称帝,子婴已死,刘邦自认应允子婴不杀赢氏之事便作不得数。为巩固皇权密令亲卫秘密剿杀赢氏嫡系血脉。

而同为赢氏伯翳子孙的江氏嫡系血脉也同样受到牵连。

得到老秦遗族警示的江氏族老只得召集族众举族翻过南岭山脉,往南逃到雷公岭下,只见巍峨山脉之上云雾缭绕,电闪雷鸣,古树盘根错节,荆棘密布。如此绝境根本就非人所能翻越。

前有高山密林阻拦后有强悍百战汉卒,江氏遗族深陷绝望境地,山上的厚重乌云突然烟消云散,原本轰隆作响的雷霆霹雳也不再炸响。

就在江氏族人惊疑不定之际,一头威猛神异的雄狮突然出现在密林之前,朝着江氏族人望了一眼转身进入深山之中,沿途荆棘草木皆伏。

一条并不宽敞的逃生之路便出现在眼前,江氏族人顾不得害怕,便携老带幼匆匆跟着雄狮路径踏入深山老林之中。神奇的是,当江氏族人全部走入山中之后,两边草木荆棘又慢慢恢复之前交错密布之状。待秦军追到之时,雷公岭已恢复之前难以逾越的样子。汉军试探几次之后,发现难以寸进,也就放弃了继续追击,只在山下设营驻守。

江氏族人沿着雄狮蹚出的路线翻过了雷公岭进入一片原始莽荒的世界之中,入眼群山环抱,只有群山中心有小片平原可供歇息。眼见天色已晚,族人们便聚集一起埋锅造饭歇息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担心受怕的江氏族人在朦胧晨曦中隐隐约约瞧见那一头给众人开路的巨狮静静的趴伏在一块低矮的土丘之上。

便有年轻的胆大之辈蹑手蹑脚的近前查看,却只见哪里是什么巨狮,分明是一块岩石,只见那岩石有头有身有四肢,静静的趴伏土丘之上状若雄狮昂首虎视前面山丘下一块低洼的沼泽之地。

族老们纷纷近前查看,见那巨石果真状若雄狮,分明正是昨日里带领众人逃生的雄狮。赶忙率族人们跪下叩谢。

祭拜完毕,众人站在土丘之上举目四顾。只见土丘之下皆是一片泥泞沼泽,行人走过尽皆陷入其中,看情形根本不适宜居住耕耘,族人们眼见此景都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众人踌躇不知所措之时,忽闻一阵鹅鸣之声响起。远处飞来一群大鹅,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朝沼泽地飞去。却见鹅群尽皆口衔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纷纷飞临沼泽上空把卵石投向沼泽之中。不一日,密密麻麻堆叠的鹅卵石便填满了这一片沼泽地。

族人们泪流满面,他们猜测这是先祖伯翳庇佑,指引他们来到这块繁衍生息之地。于是便在那片鹅卵石铺就的土地上修盖房子,修建宗庙,取狮山之土覆盖卵石之上耕耘劳作,建立狮丘村。这片可供生存的土地也被称作鹅地。有趣的是,江洋小时候每每看见村民打井取水总能挖到一层厚厚的卵石层。

村子里养鹅也从不宰杀,以至于相对普通家鹅体型巨大的狮头鹅们成为村霸般的存在,江洋小时候没少受它们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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