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那个怪人的时候,的确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有点像烂掉的死耗子……经她这么一确认,我也不得不佩服小雪的见识了,当即叹口气说,“既然找到病根,那就好办了,丝罗瓶在你身上下咒,并不是为了直接要你的命,而是为了通过降头来限制你的行动,等到了特定的时候,他好亲自登门来吸走你的精血,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等到他来出现的时候就好。”
“什么,他还会出现?”
孟晓澜顿时就吓哭了,恨不得直接钻进杨一凡怀里,杨一凡则一边安慰,一边起身看向我道,“你确定那人还会来?”
我叹气说自己还不太确定,不过小雪的确是这么说的,她这么了解东南亚的降头邪咒,想来说的应该不会有假。杨一凡当即摩拳擦掌道,“呵呵,怕的就是这家伙不出现,既然料定了他回来,那就好办了,大不了到时候把人逮起来,逼迫他交出解咒的法门,也好过我们自己在这里瞎猜。”
我叹口气说,“你也别太大意了,这个丝罗瓶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咱俩能不能降得住他还不一定呢。”
杨一凡却很有信心,拍了拍胸脯道,“怕什么,你、我,再加上小雪,我们三个人联手对付一个受了术法发誓的丝罗瓶,保管手到擒来。”
他不仅苦笑,又看向蜷缩在病床上的孟晓澜,想了想,对她说,“要不这样吧,你暂时就跟我们回铺子,我会在后院替你准备一个房间,然后和杨一凡轮流照看你,等到丝罗瓶出现之后,我们再设法替你化解降头。”
孟晓澜一脸激动,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一凡则是贱笑兮兮地搂着她说道,“没关系,谁让咱们是老乡呢,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又遇上这种事,我不管谁管?”
这丫的死性不改,没一会儿就开始对孟晓澜上下其手,借机揩油了,偏偏这女孩还就吃这套,刚才还怕得要死,可经过杨一凡几句调侃之后,立马有破涕为笑,跟他打闹起来,还嗲声嗲气地说了句讨厌。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简直郁闷到了极点,趁着孟晓澜上厕所的时候,在杨一凡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丫的还真是个禽兽,对什么人都下得了手。杨一凡正儿八经地冲我耸了耸肩,说你别误会啊,你看着我好像在吃她豆腐,其实我是为了转移病人的注意力,总不能让她一直背负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吧?我顿时无言以对,骂了句牲口,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傍晚时分,我们把孟晓澜接到了还未正式开张的风水事务所里,在库房腾出一个小房间,让她暂时住下去。由于铺子里的装修工作还没有完善,导致后面的库房很黑,孟晓澜刚进房间就表示害怕,一个劲地拽着杨一凡,要求他留下来陪自己。杨一凡哪能拒绝,立刻笑嘻嘻地点头答应,还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这儿,哪儿都不去。”
我实在忍不了了,直接揪着杨一凡的衣领,把人带到外面,严肃警告他,“小道士,这里可是咱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是什么藏污纳垢之所,虽说为了保障女客户的安全,我只能暂时把她转移到这里,可这不代表你就能胡来!”
杨一凡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你丫想哪儿去了,你尽管放心,我是个正直的人,肯定不会趁机占女客户的便宜。我信了你的邪!看着这小子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我心里气得发堵,又不知该怎么发作,只好叹口气,悻悻离开了。此后,孟晓澜就在我的铺子里住了下来,白天跟着杨一凡去综合市场购买粉刷墙壁的材料,然后返回店铺,对墙壁挨个进行粉刷。她一个陪酒女,也拿不出多少佣金,我就安排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权当是抵债了。就这么过了两天,正在市场上买涂料的我,忽然接到杨一凡打来的电话,“廖凡,你赶紧回来一趟,我估摸着丝罗瓶应该今晚就要动手了。”
我一愣,反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杨一凡语气严肃道,“今天一早,我陪小澜去外面买早餐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个披着长袍的家伙,就站在街角那里偷偷观察我们,站了很久都不肯离开,甚至还绕着铺子大门转了好几圈,似乎在确定环境……”我心中一动,说行吧,你也别太担心,光天化日的,那家伙应该还不敢胡来,就算要动手,估计也得是凌晨以后了。事务所开在闹市区,白天人流量很大,就算丝罗瓶再怎么嚣张,总不能大白天冲进我的店铺抓人,因此我猜测动手的时间会在凌晨以后,那时候的阴气比较强,对于黑法经咒存在一定的加持效果。挂断电话之后,我便急匆匆地返回了家,将丝罗瓶今晚可能会动手的事情告诉了小雪,希望她能陪着我们,一起做好迎战丝罗瓶的准备。小雪却显得颇为不耐烦,一伸懒腰,十分无奈地瞥向我道,“臭男人,每次都找姑奶奶帮你打架,人家可是女生诶,懂不懂一点怜香惜玉?”
这妮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一个劲地埋汰我,各种刁钻恶毒,但对于帮忙的事情却乐此不疲,很快就将槐木牌交到我手上,让我带上她一起去“打架”。我总感觉她这性格,好像一个缺少管教的小太妹。晚上八点多,我陪小雪返回了铺子,这时候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我便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和朱砂,围绕着事务所大门画了一些符咒。虽然丝罗瓶擅长黑法经咒,可术道这一行殊途同归,但凡是使用邪法的人,都会对黑狗血存在一定的忌惮,这么做也是为了防备那家伙直接闯进来。可惜天不作美,就在我用黑狗血画符的时候,天上却打起了霹雳,不一会儿就下了一场大雨,将我涂在门口的黑狗血冲得一干二净。杨一凡见状也只能苦笑,说得,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得掉腚,外面下这么大雨,这些提前准备的布置根本排不上用场,只能实打实地跟他斗上一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