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个人都是满身的臭汗,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简直跟逃荒的差不多。但陈警官却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将警车开回了局子,找到上级汇报这次行动的情况。至于我、杨一凡和沈平,则被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带到了办公室里,负责对整个事情进行详细描述。交代经过的时候,沈平显得有些慌,毕竟身为术士的他从未进过公门,生怕警方会将他以前的一些案底翻出来。好在陈警官已经打好了招呼,表示这次只不过是照例询问而已,等我们交代完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签完了字,便可以自行离开了。这一忙活,等我返回风水铺子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正准备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床头柜上手机却传来一阵吵闹声,我翻看来电显示,发现又是陈警官打来的。电话里,他的语气充满了疲惫,显然一直没时间休息过,等我询问他打来这个电话的目地时,陈警官才叹了口气,告诉我,说上面对这件事特别重视,毕竟涉及到一些神神鬼鬼的灵异范畴,所以下达了保密要求,让我们一定要对整个案子守口如瓶,绝不能对外透露半点。我表示了理解,如今毕竟是和.谐社会,这种灵异事件的消息一旦发酵,还不知道会在社会上引起多大的波澜。陈警官又苦笑着说,“另外,我们已经把整个案子的书面材料全都递交了上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会有一些特殊部门的调查专员下访,针对这件事展开调查……”我急忙让陈警官打住,“等会儿,我只是一个江湖术士,对你们体制内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也请你帮个忙,千万不要再把案子牵扯到我头上。”
陈警官苦笑,表示自己会的,不过上面要是来人询问,还是免不了会麻烦到我。此外他又向我抱怨了一通,说这次行动,自己尽心竭力,差点把命也丢在了棺材村,可上面的人却不问缘由,将他狠狠训了一通,要不是靠着以前在体制内积攒的那点人脉关系,怕是连帽子都要被人撸掉了,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消极一点,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一场麻烦。我嘿嘿笑,说怎么了老陈,你这是舍不得自己那顶乌纱帽吧?陈警官变得严肃了很多,说屁,你真以为这铁饭碗好端啊,在体制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早就倦了,也累了,哪怕调任文职也比现在好。陈警官之所以不满,主要是还是为了那几个枉死在路上的办案兄弟,“那些人都是跟我一起出队的,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每次想想他们,我都会感到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表示懂了,可惜这种心理上的负罪感,自己实在没办法帮到他,只好叹了口气,小声安慰两句,又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对了,这次行动,我们一共和两个势力打过交道,一个是鬼面袍哥会,还有一个则是罗阴门,你们有没有对这两个势力展开调查?”
陈警官说有,但就目前而言,还未调查出任何有用的结果。鬼面袍哥会属于西南本土势力,但其成员构成却比较复杂,而且狡兔三窟,谁也不晓得他们的大本营究竟在何处。至于罗阴门,那就更加神秘了,以陈警官的职务权限,居然没有资格接触到任何关于这个组织的背景资料,只能把材料交到上面,让更专业的人进行处理了。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聊完了电话,便将槐木牌挂在神龛上,替小雪点了一柱黄香,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在棺材村经历了一场犹如噩梦般的遭遇,导致我两天都赖在床上不肯起,再加上斗法时精力损耗严重,又受了不少内外伤,估摸着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养得回来。杨一凡的状态比我稍微好了一点,等到养伤的第三天,他就敲开了我的卧室门,表示风水铺子不能一直这样歇着,自己抽空也得去那边转一转,没准能接到些零散的订单。我立刻白了这丫的一眼,说你就装吧,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就是想见孟晓澜了。杨一凡就笑,表情猥琐,说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铺子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小澜处理,完成得倒也挺好嘛,我看着女人挺有上进心的,加上最近咱们也赚了不少,不如找个机会给她涨点工资待遇啥的,也免得寒了人家的心。我翻白眼道,“孟晓澜起初进入风水铺子打工,是为了化解体内的玻璃降,我劳神费力治好了她,她替我们忙活一下也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答应了杨一凡的请求,打算给这位美女迎宾长点工资,虽然这趟差事很累,差点害我和杨一凡把命搭进去,但报酬却着实不低,老板挣了钱,也不能总是亏自己的员工不是?杨一凡屁颠颠就走了,留我继续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又过了两天,身边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感受到了危机。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给自己煮泡面,杨一凡这叼毛自从身体恢复之后,就又过起了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隔三差五地不在家,也没说回来照顾我一下。正当我煮好泡面,一脸苦逼地拍黄瓜时,手机却接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有个不知名的账户,在我个人的户头上转了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