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直到沈平能够独立下床,大伙才收拾东西,一起返回了渝都。赵申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返回,而是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这次抓捕行动失败,主要是因为体质内有人向那个邪教通风报信,现在上面已经组织人手,开始进行内部审查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暂时就不来送我们了。我表示这点小事根本无所谓,只盼着能够早点清除这些隐藏在体制内部的毒瘤,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和公道。回了渝城后,我们又连续休整了好几天,直到彻底风浪平息下来,这才照常前往事务所,处理起了手头上的其他业务。那阵子过的倒是比较清闲,闲来无事,我又主动联系了一趟林老板,询问他林瑶的恢复情况。林老板笑着告诉我,说自从返回国内之后,林瑶的身体状况就一天比一天好了,多亏了那位小雪的照顾,还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表示要订一家酒宴,好好感谢我们一番。反正闲得无聊,我便答应了。到了酒宴那天,我又看见了林瑶,正坐在一副轮椅上,被人推着走进了包厢。有一阵子没见,这女孩的气色倒是恢复了许多,眼中那种晦暗之气也减弱了不少,我主动找她攀谈,询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林瑶笑了笑,告诉我自己过得很好,除了偶尔嗜睡,大脑有些昏沉之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没完没了地发烧了。我仍旧有些担心,考虑到林瑶体内的降引并没有被完全清除,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反复,于是叮嘱小雪,一定要细心照顾。哪知小雪却翻着白眼告诉我,“放心吧,这位林小姐在醒来之后,便提出要修炼黑法,通过自身的努力,将体内的降引化解掉,我已经把那个卷轴交给她了,按照她的修行天赋,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痊愈的。”
我顿时吓一跳,说啊?这丫头居然想到要学习那种邪门法咒,到底怎么想的?小雪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高兴,说我哪儿知道,你干脆自己去问她咯。我又重新找到正在和杨一凡碰杯的林瑶,坐在她身边询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学习这么阴险歹毒的东西?”
林瑶却笑得一脸清澈,摇了摇头说,“廖凡哥,我感觉法咒根本没有好坏之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使用它的人罢了,通过这次的事我也算开了窍,感觉自己根本不是经营家族生意的那块料,倒不如另辟蹊径,学一些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许将来还能加入你的事务所,帮你的忙呢。”
“呃……”我摸了摸鼻子,说小姑娘家家的,居然修炼这种东西,林老板能够同意?林瑶笑着摇了下头,说他一开始的确不同意,但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如果不修炼那些黑法经咒,恐怕一年半载的也恢复不了,所以最终还是在我的恳求下同意了。我苦笑一阵,摇摇头,也不晓得该怎么评价。事后,我跑到酒店阳台,找到正在抽烟的林老板,有跟他聊了些关于林瑶的事情。一谈起这个话题,林老板也是满心无奈,苦笑说自己其实并不赞同,可这丫头脾气倔,父母又离世得早,自己这个当大伯的,也是在不忍心逼她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聊到最后,林老板又无奈地看向我说,“上次在缅甸搞出这么大的事,对我们林家的业务多多少少构成了一些影响,如果还想在缅甸继续经营下去,需要面临的危险也比之前大了不少,我考虑过了,让瑶瑶学习一点防身的东西,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危险来临的时候,还可以自保。”
既然林老板也这么说了,我便不再发表任何意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后那一段时间,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小雪隔三差五去找林瑶,向她传授一些黑法经咒的知识外,倒也没什么大事。值得一提的是,林瑶在修炼这些黑法经咒的途中,展现出来的天赋倒是让我特别诧异,连小雪也对这丫头赞不绝口,偷偷告诉我,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体质的原因,这丫头对于那些生涩拗口的黑法经咒,几乎是一学就会,“或许假以时日,她真的能够成为一位黑厉害的白衣阿赞。”
我一阵苦笑,有反问小雪,说林瑶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小雪点点头,说知道啊,之前我附在她身上的时候,就跟她进行了很多次沟通,这女孩天生慧眼,对于灵异方面的事情看的很通透,而且一点都不怕我,还主动提出要跟我做好姐妹呢。我笑道,“这样也好,你不是总觉得待在我身边很没劲吗,现在多了一个林瑶,倒是可以隔三差五地陪你聊天解闷,以后也不用成天拿我撒气了。”
“呸,谁稀罕呐!”
小雪把眼睛一蹬,又气鼓鼓地啐了我一口,转身钻进了槐木牌。那阵子生活比较安逸,等到沈平康复出院之后,我便又会了一趟麻江县,将二爷的牌位也请到了新家,亲手制作了一个神龛,每天一柱清香祭拜。杨一凡还是老样子,隔三差五夜不归宿,去找那些失足妇女探讨人生价值和哲理,我晓得这小子是什么尿性,也懒得制止。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月,直到那年中元节前后,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我的老朋友陈警官打来的,他表示自己接手了一件比较棘手的失踪案,问我有没有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