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那种神秘的场所,心里还没啥准备,常听人说,苗疆万毒窟是整个西南最神秘、最危险的去处,就连尘清真人也这么讲,我光棍一条,眼瞅着就要去那种地方冒险,总得先打听一点关于苗疆万毒窟的情报才好。杨一凡哈哈笑,拍着我的肩头道,“放心好了,这几年咱们上刀山下火海,什么地方没去过?每次不都平安回来了吗?这次想来也是一样,只要心诚,相信祖师爷也舍不得让我俩遭罪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能点了点头。当晚,我在忐忑和不安中睡下,手里捧着槐木牌,有些辗转反侧,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杨一凡又再度造访,手上还多出了一封信件,冲我晃了晃说,“走吧,刚才我和师父聊过了,千万苗疆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干脆今天就下山,我陪你一同出发,先去一个叫白云苗寨的地方,我师父有位故人在那里居住,等到了白云苗寨之后,或许就能打听出苗疆万毒窟确切的地点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说啊?现在就走?杨一凡道,“你要是嫌赶路辛苦的话,也可以在山上多住几天,不过小雪现在的状态比较糟糕,只怕维持不了太久,早一点上路,咱们也能多一些成功的机会。”
“好,事不宜迟,那咱们就尽快出发。”
我急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又瞥了一眼杨一凡拿在手上信件,不解地问那是什么?“这个啊,是我师父写给一位老朋友的信。”
杨一凡冲我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我们是第一次进入苗疆,人生地不熟的,而苗疆腹地又有很多生苗,并不会遭人待见我们这样的外人,有了这份介绍信,多少能得到一些便利。我叹气说,“还是你师父想得周到,想不到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交游这么广阔,连苗疆那种地方也能找到熟人,有了他的帮助,估计这次苗疆之行将会变得十分顺畅。”
杨一凡却摇摇头,说你最好别对这封介绍信抱太大希望,我师父上一次进入苗疆,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也不晓得他当年结识的朋友,如今还在不在世上,即便是仍然在世,过了几十年,人家还愿不愿意和我们论交情,也是一个未知数。随后,我便在杨一凡带领下去了养心殿,正式对尘清真人提出告辞。临别之际,尘清真人拉着我俩的手,再三告诫道,“你们进入苗疆之后,凡事务必要小心,决不能仗着自己血气方刚,处处强出头,还有就是,进了苗疆,要立刻寻找白云苗寨,等把书信送到我那位朋友手上之后,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倘若人家愿意帮忙引路,你们就去,如果人家不肯答应,你们也千万不能强来,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重重点头,对尘清真人拜谢,“多谢真人提醒,我会记住这些话,绝不胡来。”
事后,我和杨一凡便双双下山,沿着那条小路离开了茅山主峰。下山之际,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碰了碰杨一凡的手肘,“你师父那位至交好友,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男的女的呀,怎么每次听你师父谈及对方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扭捏?”
杨一凡咳嗽一声,摇头说上一辈的事情,自己哪敢瞎打听,不过师父替我写这封信的时候,倒是交代过,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一个叫“丽珠”的神苗婆,想来应该是个女的吧。下山后,我俩便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在景区外找了辆出租车,直奔句容车站,几经周转,又重新来到了金陵。途中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赶在太阳落山前,我们抵达机场,匆匆踏上了前往贵阳的航班,又是几个小时的折腾,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以后。为了尽快达到目的地,我们没有在市区耽误,在机场外面包了一辆黑车,按照路线图上的姿势,连夜赶往一个叫“宁德镇”的地方。这里位于黔南中部,处在苗疆十万大山的入口,下了车,天色也才蒙蒙亮,恰好遇上赶集,杨一凡便和我商量,去集市上置办点东西,毕竟一旦进了山,就很难遇上这样的市集了。我点头同意,跟随他进入了市集。西南边陲的小集镇,环境与中原地区大不相同,这里位于云贵川三省的交接线,集市上已经看不见几个汉人,形形色.色的人流,大体都穿着很有地方特色的少数民族服饰,语言方面也和我们存在极大的差别。购置好了必要的东西,我和杨一凡便按照一张地图的指示,沿着集市外面的一条小路出发,一路跋山涉水,步入了绵延起伏的山丘地段。这里的气候比较湿热,与我们在缅甸经历过的环境相差不远,穷山恶水,随处可见的雨林湿地,偶尔会途径一些云雾缭绕的峡谷和丘陵,一路蹒跚而行,跌跌撞撞地行走了两天,除了偶尔会在山上遇上些砍柴的边民,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