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警官打来的,赶紧回拨过去,却听陈警官说,“昨晚的事我已经帮你问过了,正好,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当地警局一直没来得及给案子定性,既然你也有兴趣参与,不如我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负责破案的人,待会儿会有人主动跟你联系的。”
“好吧。”
我谢过陈警官,又放下手机,跑到院里透了透气,顺便锻炼了一下身体,围着院子小跑了几圈。等我结束了早课,正用毛巾擦汗的时候,院子大门被人敲响了。来人是一个身材比较矮胖,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一进门就笑着走向我,“廖小哥,可真是巧了,想不到你居然是麻江县人。”
“您是……”我愣了一下,回身看着这个笑容可掬的中年警察,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名字。中年警察满脸堆笑,自来熟似的拍着我的肩,“你忘了,三年前,我们在青云水库调查一场分尸案,那时候我还在老陈手底下当差呢,咱们在同一个木棚房打过地铺。”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尤,尤警官对吧?”
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遥想当年,我去青云水库帮人家捉水猴子,后来那个水库老板遭到报复,被人诱骗到深山分尸,我也因为这事差点被下了大狱,后来又跟随陈警官一起破获了那场分尸案。这期间,有好多个警察一起参与对犯人的抓捕,其中就有个长得白白净净,性格特别自来熟的中年警察,名字好像叫尤勇。尤警官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道,“你总算想起来了,自从破获那起案子后,我就被平调到了麻江县,已经在这里干了快三年……对了,老陈刚打电话说,你对舞厅老板遇害的案子比较感兴趣,这次莫非是专程跑来替我破案的?”
我忙说自己哪有本事破案?只是这起案子牵扯到我一个朋友的合伙人,所以才受了委托,打算过问一下,希望你不要见怪。聊起正事,尤警官又恢复了严肃,“没事,正好,我也感觉这起案子比较蹊跷,既然你也感兴趣的话,也可以陪我一起查下去。”
我忙问,“你说案子有蹊跷,蹊跷在哪里?”
尤警官用手摸了摸下巴,说这起案件的死者,死法实在太古怪,被人连续捅了五十多刀才毙命,从警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等等,被捅了五十多刀?我一脸吃惊,心说一个人要是中了这么多刀,那不得变成筛子了?凶手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重的手?尤警官喝了一口水,点头说是啊,一开始,我们的确怀疑万先勇(就是张扬的合伙人),可后来感觉又不像,毕竟这个老万只是酒后因为一点小事,和舞厅老板发生了口角,就算心里有恨,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更何况两人还是同乡,平时关系还算过得去,没有太强的杀人动机。我点点头,沉吟道,“我听张扬讲过,事发当天,老万的确因为一点琐事,和那个舞厅老板争吵得很厉害。”
不过当时老万自己也喝得伶仃大醉,可能连因为什么吵起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大半夜跑回去杀人了。这件事绝对有蹊跷。接着我又道,“既然这个老万嫌疑不重,你们干嘛还要把人拘起来?”
尤警官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嫌疑人没什么动机,可现在的确找到很多关于他的指纹,而且除了他,当天就没有外人去过受害者的办公室了。”
我又问道,“那这个舞厅老板是什么背景,有没有在外面跟人结仇?”
尤警官说,“被害的舞厅老板姓黄,社会背景比较复杂,开这行的属于灰色产业,要说跟人结仇的事,他还真没少干,我们调查过,黄老板表面是开舞厅的,私底下却经营了许多‘球球室’,还兼职放高利贷,祸害过不少家庭。”
正因为受害者的背景比较复杂,接触的人太多,反倒让尤警官有些无从着手,“主要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每个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有犯罪动机,但动机又不是特别明显,实在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