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
阿颂显得异常激动,额头上鼓起了两根躁动的青筋,整个表情也变得恶狠狠的,居然挥动匕首,对着曹俊小腹扎去。“握草,你疯了吧!”
曹俊吓一跳,好在他身手不错,作为民安局的一员,自然不会轻易被一个狂躁的疯子近身,立刻一个高抬腿,踢翻了阿颂手上的匕首,绕到他后面抱住这家伙的双手,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按在地上。阿颂倒地后还在疯狂挣扎,别看这家伙瘦骨嶙跄的,力气却很大,曹俊一个人根本压制不动,只能用膝盖顶着他脖子,扭头冲我喊,“赶紧搭把手,这家伙疯了!”
“你闪开!”
我三步并做二步,飞快跳到阿颂面前,曹俊立刻松开压制。“你去死!”
阿颂刚刚挣脱出来,便恶狠狠地咬牙扑向我,张嘴就咬向我的脖子,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饿狼。我自然不会跟他近身机会,对着阿颂的小腹就是一脚。砰的一声,阿颂被我踹得飞起,狠狠砸向墙壁木板,我火速跨上去,一记手刀,直接斩在他后脑勺上。这么多年的打磨,早就让我具备了远超普通人的身手,自信这一下足以把人打晕了。可事实却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挨了我一记手刀,这家伙居然恶狠狠地把头抬起来,眼中弥漫着躁动的红血丝,凶狠地磨牙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握草,这家伙铜皮铁骨啊,这样都有力气挣扎!”
曹俊有点看傻了,不等上来帮忙,阿颂就“嗷”了一嗓子,动作特别迅猛地蹦起来,伸出手指甲来掐我脖子。“住手!”
我反手握住他胳膊,发力一拧,咔嚓一声,这老小子手臂脱臼,立刻软软地垂了下去。饶是如此,他仍旧张大嘴,露出两排黑牙,对我又扑又咬,眼仁也渐渐往上翻,露出了大量白色的眼白。我注意到他的额头,此时已经被一股阴气覆盖,五官僵化扭曲,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这哪里还是阿颂本人啊,根本就是佛牌里的阴灵跑出来了。“孽畜,竟敢在我面前卖弄,还真是不知死活!”
我冷笑一声,单手结出一个大轮金刚法印,对着阿颂被青筋覆盖的额头劈去。法印中涌出一股阳气,狠狠打入他身体,阿颂立刻发出一声类似“野猫”般的惨叫,额头冒起了白眼,直挺挺地摔向地面。他体内的阴灵十分顽固,依旧尝试控制他要蹦起来,我一脚踩在他背上,暗暗使用千斤坠的功夫,他脊椎一沉,立刻贴向地板。曹俊急忙取出绳子,趁机将他四肢完全捆缚起来。一通操作之后,我们把人绑起来,狠狠丢向了墙角,阿颂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眼球上翻,嘴巴里喷着白色的沫子,还在阴狠地磨牙,嘴里大声痛骂着,“臭道士,跟你没有关系,滚,赶紧滚!”
“去你大爷,还敢这么猖狂!”
我上去就是一耳光,打得他眉眼歪斜,一脚踩中他肩膀,又找来一块破布,死死堵着他嘴巴,为了防止阴灵控制他咬舌自尽,我直接取出一把筷子,强行塞进他嘴巴里,撑住咬合肌,不让他用力咬舌。随后我看向曹俊道,“准备纸笔墨刀剑,我要设法将阴灵驱散!”
曹俊赶紧说,“阴灵不是在佛牌里面吗,怎么跑进他身上去了?”
我一把拽开阿颂脖子上的佛牌,指着佛牌开裂的地方道,“这佛牌已经裂开,早就跑灵了!”
通常来讲,佛牌里的阴灵受黑法禁锢,会一直待在里面,一旦佛牌出现破损,就会趁机逃离,跑到别的地方去。但眼下这个阴灵不同,它明明挣脱了佛牌,但却并未离开,反而一直附着在阿颂身上,必然是有所求。可惜这玩意怨念太重了,我暂时还无法跟他沟通,只能设法将它重新拘禁起来!得了我的吩咐,曹俊立刻跑到外面准备,花了好半天,才弄来一只芦花大公鸡,找来了做法用的朱砂和毛笔,附带一筐生鸡蛋和糯米。他把东西都放在我脚边,有些无措道,“我之前没接触过东南亚的恶灵,到底要怎么驱散啊?”
“没关系,术法都是相通的,只要是阴灵就有办法克制。”
我让曹俊先不要吵,匆匆掏出手机,又拨打了林瑶的手机号码。十几秒后,林瑶接听了手机,询问我找自己做什么。我赶紧把自己来了云南,遇上的事情讲出来,“你修炼过降头阴法,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瑶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时间仓促,我也赶不及帮忙,只能传你一套禁锢阴灵的经咒,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办法操作,就能重新把它封印起来。”
“好!”
事不宜迟,我立刻让林瑶告诉我经咒内容,随后丢开手机,一脚将阿颂重新踹翻,趁他倒地打滚的时候,我扯掉他外衣,用毛笔沾上公鸡血,配合朱砂,在他背上画了一个锁魂符。符咒落成,我立刻取出鸡血线,将鸡血线绑在他四肢上,另一头则连接那块佛牌,强迫他坐下,随后将左手搭在他额头上,飞速诵念经咒。由于之前没有接触过阴法经咒,此时诵念起来还有些磕磕巴巴,但术道这一行大多是相通的,我虽然不动降头,毕竟还有一身修为,依靠着念力的引导,他体内的阴灵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发出极为凄惨的哀嚎。阿颂眼皮上翻,表情越发的痛苦扭曲,甚至连嘴里的筷子都要被咬破了,我立刻对曹俊使了个眼色,他急忙抱起了糯米,对着阿颂身上洒落下去。糯米刚覆盖在阿颂身上,立刻腾起了一股浓黑的烟柱,与此同时,阿颂浑身的毛孔都弥漫出了灰黑的气流,犹如雾海翻腾,迅速走遍全身,连皮肤也好似变黑了一样。他浑身剧烈颤抖,汗出如浆,犹如被浸泡在水井里似的,但抖着抖着,忽然就不动了,将白色的眼仁外翻,露出一张怨毒而充满阴鸷的脸,恶狠狠地磨牙狂笑,“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