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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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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盛晨上车后,司机开车离开。

路上,俩人还是无话。

到了小区门口,见阮桑桑要下车,时盛晨才拽着她,“这么没良心。”

“不是你先不理人的吗?”

时盛晨反思过了,他一面庆幸她之前不越雷池,一面又希望她能对他和盘托出,这本来就是矛盾的,不是她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几天都没人给我换药。”

他伸出手,想惹她心疼自己。

她果然面露不忍了,“那你要不要跟我上去?”

“好。”

得逞,心里暗爽。

回到家后,她拿出药膏和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看起来恢复的还行,至少没有刚切那天吓人了。

看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起来了。

“我今天去面百川玉石了,应该是过了。”

她说。

“我知道百川,是做石料的,你能辨石吗?”

“之前学过,但不太精湛。”

她原以为今天会问她如何辨石,结果什么都没问。

时盛晨笑出声来,“我的桑桑是靠脸吃饭。”

埋汰谁呢,她加大了涂药的手劲。

他疼得直嘶嘶,“我错了。”

听见他道歉,她才肯放过他。

不过,今天那位主面官真是奇怪,揪着她一直问,拿其他两位面试者当空气,嘴巴还毒,她想想都觉得可怕,“主面官好像是看中我的颜值了,会不会重蹈天矶的覆辙啊?”

“之前是我没保护好你,之后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之前在天矶,他是派杨铭去打点的,他怀疑是杨铭没说清楚,才让某些人生出觊觎之心来,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她有点意外,“那你是同意我去了?”

“没有,看你自己意愿。”

她想去,他就亲自出面替她打点。

“那我再想想。”

她也不是很想去百川玉石,因为不对口,但她又需要一份工作糊口,“天矶现在的名声坏透了,其他公司的HR知道我是天矶出来的,都不肯给我面试机会。”

“不着急,我养的起你。”

她不是不爱听这种话,但父母的意外离世,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能太过依赖任何人。

包扎,打结纱布,她笑,“换好药了。”

时盛晨身心舒畅,起身拿衣服,准备回一趟公司。

临出门前,他问她,“晚上有个酒会,我需要个女伴,你想不想陪我去?”

“之前不都是陈秘书跟你去吗?”

碰到人问,也好解释。

“我知道了,你不想。”

他故意说。

她拦住他,扬起俏脸说,“谁说我不想的!”

他笑,“那我晚上过来接你。”

“那要有人问起我,你打算怎么介绍?”

她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你是我太太啊。”

短短几个字,让她心花怒放。

到了天黑后,时盛晨来接她去酒会,但她还在化妆,他就在客厅等。

“我好了。”

阮桑桑从衣帽间出来。

他抬眼去看,纵使已算朝夕相对,但还是会她被震到。

她身着芋紫色长裙,一字肩、小V领的设计非常性感,露出诱人的锁骨来,裙身缀百花,仙气飘飘,加上她明眸善睐,宛若九天神女。

“时先生,你一直盯着人看,也太不礼貌了吧。”

他贴到她身上,想亲。

她躲开,“我好不容易化好的妆。”

“那就不出去了。”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拒绝怕他生气,答应又非她所愿。

他笑着刮下她的鼻子,“傻瓜,逗你的。”

牵起她的手,出门,赴宴。

车停在鸿辉大酒店门外,俩人就下车进去了。

入场后,非常吸睛。

来给时盛晨敬酒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盯着他的女伴看几眼,但目光都不敢太放肆,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

时盛晨在家时,不说满眼笑意吧,但也算面容和煦。可自打入场,他的面部肌肉就那么紧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摆脸色,一点笑意都不见。

“你怎么跟在家时不一样?”

她悄悄问。

“哪里不一样?”

“你老肃着一张脸。”

疏离感很重,酒都喝一轮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她一句,顶多就是冲她颔颔首。

“等到家,我再对你笑。”

他说。

所以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浑身冷冽的,还是会冲她笑的?

这时,银卯过来了,带着秘书朱月明。

“我们时总面子好大啊,都把桑桑请到这种场合来了。”

银卯调侃时盛晨。

时盛晨握紧她的手,“你羡慕?”

“我是喜欢大美女。”

银卯故意看眼桑桑,逗怒时盛晨,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但,自家妹妹除外。”

时盛晨暗暗松口气,其实哪怕是到现在,他还是忌惮着银卯,毕竟银卯陪伴桑桑的时间比他长的多。

这不是上次勾走时总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还在缠着时总,朱月明气得只翻白眼。

朱月明想到自己的干瘪,又看到对方身前的半团柔软,真是嫉妒坏了。

“都在呢,真是热闹啊。”

张艾绒提着裙摆朝几个人走过来,又看眼桑桑,调侃下时盛晨,“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带出来了。”

银卯知道张艾绒惯会夹枪带棒的,所以及时止住她的话头,“时夫人,您今天这身鱼尾裙真是漂亮。”

“是吗?”

张艾绒开心地转个小圈,然后夸银卯,“有眼光。”

“是您保养的好,只看背影跟小姑娘似的。”

“只看背影”这几个字真是戳心,难道脸不能看吗?

张艾绒的好心情一下没了,捋下自己的头发,开干,“银总,天矶的事摆平了吧,听说还借机宣传了下庆华,最近生意越发好了吧。”

银卯刚想表达一波谦逊。

谁知道张艾绒接着又说,“即使生意再好,钱挣得再多,也不能随便给桑桑用啊,你让我家盛晨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呢?”

“你乱说什么啊?”

这不是挑拨三人关系吗,银卯很气。

“不是吗,周测可都跟我说了,你的钱随便桑桑用。”

张艾绒说着就乐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玩得开,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结婚又怎样,还不是断不干净。”

银卯推了把张艾绒,“你别说了!”

银卯的话音很高,一下子吸引力许多目光。

敢推长辈,成何体统,张艾绒本来想打银卯的,但见其他人都盯着看,就端着笑容,扭着腰走开了。

时盛晨扒掉桑桑的手,脸色阴沉。

银卯见时盛晨真被挑拨到了,更是生气,拉着时盛晨就要到场外去打架。

时盛晨甩开银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银卯见旁边的人都在竖耳听着,就压低声音说,“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我知道。”

银卯真是很难理解,“知道你还生气!”

“因为我在乎,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

酒会还没结束,时盛晨就提前离场了,银卯也是。

朱月明上了银卯的车,心中暗爽。

阮桑桑上了时盛晨的车,绝尘而去。

回家的路上,时盛晨一句话都不说,阮桑桑想解释,他就把脸背过去。

在地库等电梯时,他与她保持着距离。

正好有个男业主也过来等电梯,盯着阮桑桑看个没完,眼睛跟焊在她身上似的,她刚想背身过去,时盛晨一拳就打在那位男业主的眼睛上了。

男业主呜呜哇哇地冲过来,又被时盛晨一脚给踹倒了。

电梯来了,时盛晨牵着她进去了。

等一进屋,时盛晨就抵她在门上,暗夜里,像在喷火,“你一直不肯,是不是就是因为银卯?”

他怎么会这样想,她对银卯就是普通的朋友情谊,“你在说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

“嫁给你之后,我几乎没再见过他。”

她好委屈。

时盛晨好恼,恼自己,恼她,心里泛起好大的酸意。

他不知道怎么排解自己,就使劲亲她,也不管她是不是不愿意。

“晨哥。”

她吓哭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他心里好堵。

因为,她不清楚他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只是贪图她的外貌。

这时,门铃响了,他才缓缓松开她,她就往衣帽间跑去。

衣帽间内,她走过落地镜时,无意间瞥见了狼狈的自己,忽觉委屈。

听到门口有人讲话,她赶紧褪掉被扯坏的礼服,换上其他衣服。

打开衣帽间的门时,时盛晨就站在门外,看样子是正准备敲门。

“我去趟警局。”

他说。

她慌了,“出什么事了?”

“刚打了人。”

都是因为她,她立马说,“我陪你去。”

“不用,小事,你在家休息吧。”

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松。

他心下触动,反握紧她的手,俩人一起去了警局。

俩人到警局后,就开始做笔录,那位男业主吧啦吧啦个没完,时盛晨听得直皱眉。

男业主还想瞄桑桑时,被时盛晨一个眼神给吓退缩了。

笔录还没做完,杨铭就带警局的某位领导过来了。

领导殷切地握着时盛晨的手,“时总,受惊了,手下人办事没章法。”

见时盛晨要被接走了,男业主不乐意了,一把抓住领导的胳膊,“你谁啊,我们还在做笔录呢,你这是想徇私枉法啊。”

领导问警员,“还没做完笔录吗?”

“做完了。”

“那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领导说完就请时盛晨出去了。

男业主还在宣泄自己的不满,被警员给拉住了。

事情处理完后,时盛晨先送阮桑桑到小区门口,称自己还有事,就离开了。

阮桑桑一个人回到家里,然后一宿没睡着。

第二日,时盛晨还是没有出现。

到了第三日,百川玉石的人事打电话过来,说是阮桑桑被录取了,offer已发到她的邮箱。

阮桑桑表示了感谢,但她并没有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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