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冷笑一声,这是后悔了?想要采取迂回战术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做事一向挺绝的,我看你吵起架来,脸不红气不喘,估计问题不大,压根不用看。再者,还请二婶搞明白,我们早不是一家人,我们已经分家了!”
陈氏只觉得宋沅是在报复自己,自己刚才都咳血了,她竟然说没事?“宋沅,你就算是对我有气,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撒气呀?现在我正是关键期,你借口不给我看病,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别忘了,刚开始我要给你看病,是你拦着不同意的,并非是我不看!”
宋沅朝孙大夫使了个眼色,快步往前走。陈氏的病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严重,咳血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咳嗽导致的,再加上陈氏咋咋呼呼的性子,刻意把病情宣传严重。陈氏见宋沅真的不管她了,计上心头,两眼一翻,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围观的百姓们见陈氏直愣愣的就要朝地上摔下去,小跑着上前急急搀扶着陈氏,热心的百姓们急忙朝外喊道:“宋大夫,不好了,不好了,陈氏晕过去了!”
宋沅和孙大夫对视一眼,拔腿往回跑。按理说,不该呀,陈氏刚才和她吵架时的架势她看得清楚,中气十足,压根不像是喘不上气的样子,怎会突然晕倒?“宋大夫,这可怎么办?你快把脉看看,刚才还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宋沅伸手搭在陈氏脉搏上,手指下的脉搏跳动有力,一点都不像是晕倒后病人的脉搏。宋沅审视的视线落在陈氏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陈氏的眼捷仿佛颤了颤。“孙大夫,病人的脉搏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染上了疫病,但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至于她咳血,应该是咳嗽导致的。”
“病人昏迷不醒,我的建议是,还是行针吧,或许经针灸刺激,病人立马就醒了。”
孙大夫和宋大夫在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宋沅一手针灸使得出神入化,有她行针,病人定然会清醒。“好,那就行针。”
宋沅假装在袖子里掏了掏,等再伸开手时,掌心多了一个布包,摊开布包,里面摆放了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宋沅从中掏出最长的一根银针拿在手里,金色阳光透过窗柩落在宋沅手中的银针上,银针闪烁着亮眼的光芒。宋沅伸手在陈氏头顶上按压着,“头顶有个穴位是全身最疼的穴位,一会我拿银针刺激这个穴位,保准银针刺下去,病人立刻清醒。”
宋沅拿着银针朝陈氏头顶上扎下去,电光火石之间,陈氏猛地直起身子,那双浑浊的视线里藏着几分劫后余生。幸好,幸好她机灵,宋沅手中这一根长长的银针,光是看着就觉得遍体生寒,更别说刺入她头顶最疼的穴位中,想想就觉得让人受不了。围观的百姓们看向宋沅的眼神满是惊讶。“想不懂宋大夫的银针竟然这么管用,还没有刺下去呢,病人竟然就醒了?”
陈氏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真的晕倒,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应急之策罢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呀,陈氏根本就没有晕倒,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宋大夫刚拿出银针,她就醒了过来?”
孙大夫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满是褶皱的脸涌上几分怒意。“陈氏,耍着我们很好玩是不是?我们以为你真的晕倒了,着急忙慌的从门外跑进来救你,结果你倒好,竟然是装晕!”
宋沅好整以暇看着陈氏辩解的样子,颇有几分自作孽不可活。早在她替陈氏诊脉时,她就觉察出来了,陈氏脉搏跳动有力且急促,根本不像是体虚晕倒之人的脉搏。既然陈氏想演,她就配合着她演出,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真的忍受银针刺入穴位的痛苦!果不其然,不等她开始行针,陈氏控制不住直起了身子,她就知道她赌对了!“宋大夫,我们走,陈氏根本就没有事情,不过是在故意戏耍我们!”
陈氏急忙叫住了宋沅,她费尽心思忙碌了这么久,就是想要让她们帮她治病,她还没问呢,她们就走了,那她不是白演了吗?“我的病还没有看好呢,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有救吗?”
孙大夫冷哼一声:“老朽费劲心力帮你把宋大夫请过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你看病?结果你呢?竟然不让宋大夫给你看病,现在你又何必过来追问?”
陈氏讪讪一笑,一开始见到宋沅,激动之下口不择言,现在她反悔了。“宋沅,我的病到底如何了?还有救吗?我是你嫡亲的二婶,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我呀!”
话音刚落,陈氏只觉得嗓子眼痒得厉害,随即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宋沅看着陈氏咳嗽声逐渐减小,再联合刚才陈氏的脉搏,心中已然有了章程。宋沅张了张口,抬眸见陈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本想着不搭理陈氏让其自生自灭,谁成想,今天机缘巧合下,她被孙大夫带来给她看病。咳血的病症是因为咳嗽导致的,只要她的咳嗽得到控制,想来咳血的症状会好很多。不过她既然说出不替陈氏看诊,自然是要说话算数。“孙大夫,陈氏咳血的症状源于咳嗽,只要能让她咳嗽的症状减轻就行。”
宋沅说完迈步往外走,她的事情还有许多,不值得把时间浪费在陈氏身上。陈氏小跑两步追了上去:“宋沅,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让我替你看病,我本来也不想替你看,那我们各自省事,日后你别找我就行了,你的病全权交由孙大夫负责就是了。”
陈氏眉头紧皱:“你这是公报私仇,故意在这里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