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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陆涵之忍不住看向梁氏,这就相当于逼着程老夫人出面去说合,甚至大有说不好便是不疼程君毅的意思。只是想到梁氏看中的那位姑娘,陆涵之心头便有些微妙。
程老夫人当然疼孙子,但听梁氏这么说也不痛快,何况程老夫人对梁氏的眼光其实不那么信任,这一点从先前佩瑶县主的事便能看得出来。这样想着,程老夫人没有在意梁氏的那点言语逼迫之意,淡淡道:“你是君毅的娘,自然是你更疼他,由我去说,你不担心我偏心?”梁氏心中一直觉得婆婆偏心,但嘴上是不能承认的,又是一番恭维,程老夫人也没答应下来,最后离开时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程老夫人看着梁氏负气离开,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梁氏总觉得她偏心,家事交给郑氏管着,许多事与郑氏甚至陆涵之商议,却只告诉她一声,是不重视她这个儿媳妇。事实上程老夫人何尝不想将梁氏教出来,二房迟早是要分出去的,到时不得梁氏来当家管事?实在是梁氏这个儿媳妇太不成器。 就拿替程君毅说亲这件事来说,说亲难道只看家世?更要看她父母如何、秉性如何,便如佩瑶县主那般,家世出众,又有县主封号,可性格刻薄待人凉薄,难道会是个儿媳妇的好人选?梁氏看中某家姑娘想替儿子说亲没问题,但总要将人家的情况打听清楚,而梁氏若是打听清楚了,能用那几句话来敷衍她? 只是到底老人家心软,程老夫人看着梁氏气冲冲地离开,还是问陆涵之,“你们年轻人在外走动的多,可知那位刘家姑娘性情如何?”
郑氏留意到刚才陆涵之有些微妙的眼神,此时也看过来,倒让陆涵之有些紧张,想了想才道:“刘家四姑娘是刘侍郎膝下唯一的嫡女。”
程老夫人和郑氏敏锐地觉得重点不在嫡女,老夫人手握着拐杖,问道:“那她品行如何?”
“咳,”陆涵之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刘侍郎公务繁忙,刘夫人又一向闭门礼佛,刘家姑娘是刘家老夫人带大的,与刘家其他的姑娘就有些不同。”
陆涵之说得很委婉了,但郑氏虽然跟文官之家的刘家不熟,刘家的情况也知道一些。刘家祖父那一辈还是寒门举子,一路考取功名做官也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嗯,顶多就是纳了几房妾室。那位老夫人能一路在妻妾相争中走到最后,除了刘家老爷子好面子不会抛弃糟糠之妻,便是因为能撒泼能闹,而想到那位姑娘是老太太带大的,郑氏不由扯了扯嘴角。 程老夫人也认识那位刘家老夫人,想到陆涵之未尽之意,程老夫人皱眉道:“看来还是得早些给君毅定下亲事,不能由着梁氏胡闹了。”
程老夫人对寒门出身没什么偏见,否则当年也不会为次子求娶梁氏,但动不动就撒泼闹事的习惯可不成。程老夫人不觉得女子应该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但凡是得讲个方法,不说别的,他们总归是勋贵之家,总得在意些脸面,哪能真像民间泼妇一般,靠撒泼闹事达成所愿。 这一点郑氏是赞同的,若是真娶个这样的侄媳妇回来,家里能日日闹得鸡飞狗跳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程老夫人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这也不能急在一时,见陆涵之还坐在这边,道:“这个不急,慢慢看着就是。涵娘今日也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缺了什么就对你母亲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在外头跑了一圈,又在这里看这梁氏一番折腾,陆涵之确实有些累了,闻言自是一一应下,这才从静园出来,一路慢悠悠地往回走。才走出静园没多远,便见着程君毅急急地走来,像是要去静园。 程君毅走得急,见了陆涵之才停下来问好,又道:“大嫂,今日母亲可是提及要为我说亲的事?”
陆涵之想起先前见到程君毅与郭心怜争执的事,郭心怜当时说的是气话,显然没有当真的意思,陆涵之没让两人发现她在场,当然也不会对别人说,至于两人日后如何,那是两人的缘分,陆涵之不会插手。如今听到程君毅问这句话,陆涵之心中暗道,莫非程君毅是认真的? “二婶确实提过这个意思。”
陆涵之没有说更多,程老夫人不赞同梁氏提的刘家四姑娘,听了陆涵之的话,显然更不会同意,但梁氏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而刘家那位姑娘可是做过当中撒泼的事的,知情的人家都不愿意求娶这位姑娘,这种情况下梁氏去提,刘家很有可能会答应。
程君毅脸上透出焦急之色,当下道:“祖母答应了么?我母亲她,可是有什么想法了?”“祖母没答应,但二婶像是打算自己去说的意思。”
陆涵之简单答了一句,人家是亲母子,她不好说人家母亲的不是。
程君毅知道陆涵之的为难,也没再多问,只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嫂告知,我这就去见祖母。”陆涵之其实有些好奇,程君泽会怎么做,但心头更惦记着程君泽去查李大夫的事,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 与程君毅擦肩而过,陆涵之回到澄园,程君泽正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陆涵之上前去,有些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程君泽只是将得到的消息在纸上整理了一遍,有的地方还用不同的颜色标了出来,见陆涵之凑过来,程君泽将查到的消息大体说了一遍,指着一处红色标出的,道:“娘子你看,这一处,李大夫的小儿子在外头借了钱,还是一笔又一笔大数目。”
又指向另一处绿色的,“你瞧,去年他的小儿子结识了一位落魄官家千金。”
陆涵之挨着程君泽坐下,去看程君泽手指的地方,觉得几处颜色看着怪熟的,只是听着程君泽的话,一时没多想,道:“这位姑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