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钰龙嗤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帮子人各做各的。“你们应该就是三哥的客人吧?”
拓跋莲溪的目光转来,莞尔:“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如今父汗不在,可否由我来照料各位?”
“不胜荣幸。”
澹台聿行礼回应。拓跋莲溪面露惊讶狂喜之色:“没想到客人还熟知我部族的礼仪,远行而来很累了吧,我已经差人准备了上好的马奶酒和烤羊肉,二位回去回去休息吧。”
就有人来领路,带着几人各自安顿下来。澹台聿和江清云还是住在一处,江清云正收拾着两人行礼的时候,门外传来人的脚步声,听数量还不少。江清云抬头,就见一人掀开帘子径直走入屋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拓跋莲溪。“江公子,没打扰到你吧?”
拓跋莲溪微微一笑,目光一直落在澹台聿的脸上。“不曾,二王女找我有事?”
澹台聿神色淡淡道。“只是来跟江先生打声招呼,江先生可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
拓跋莲溪说着缓缓走入帐内,一直到澹台聿面前:“江先生不请我坐会吗?”
“这是二王女的地盘,二王女想坐还需过问我?”
澹台聿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拓跋莲溪并无恼意,撩袍坐下,一双美眸划过在一旁归置东西的江清云。“既然江先生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不过在这之前……”江清云了然,这是想屏退外人了,但她没动,反而是径直走到澹台聿身侧,给两人满上一杯热茶。“此乃我的心腹,有话直言。”
澹台聿不疾不徐的解释。拓跋莲溪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随即便是继续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之前跟我接触的人,是你的手下吧?”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谁的手下,二王女还不知道吗?”
拓跋莲溪继续说:“无碍,不管你是谁的手下,我只是来问你一件事。”
拓跋莲溪顿了顿说:“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不必担心。”
“拓跋钰诚真的变成傀儡了吗?”
澹台聿没回答,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拓跋莲溪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拱手说:“若此技能成,先生将是我族座上宾。”
说罢拓跋莲溪转身离去,再无半分留恋。“这人野心不比其他两个人少啊。”
江清云撑着下巴望向拓跋莲溪离开的地方,喃喃道。“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这边的夜晚来的很慢,江清云吃过东西后就出了蒙古包,巨大的篝火已然点燃,在寒风中晃动着身子。听说到了晚上,这里的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要是有机会见到就好了。“这个时间怎么在外面?不回去伺候你家先生吗?”
拓跋莲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江清云回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二王女殿下。”
“不必这么拘谨,我也只是普通人。”
拓跋莲溪抬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随主子姓。”
江清云淡淡道。“江姑娘,你们中原是这么叫的吗?”
说话之间拓跋莲溪已经到了江清云的身边,面若桃花,带着浅笑,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子。江清云点了点头算作回答。“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好像看着篝火在发呆。”
拓跋莲溪说。江清云摇了摇头:“只是有点想家了而已。”
笑话,我就等你来呢!拓跋莲溪眼底划过一道神色,语速不自绝的快了一点:“江姑娘家人健在?”
“嗯,家中我娘还有我弟弟,想来也许久未回去了。”
江清云揉着手帕,低眉垂首,一副伤神的模样。“别伤心,等彻底安稳下来,你有机会回家的。”
拓跋莲溪安抚道:“不过你似乎很懂我们的语言?我看你跟我交流没障碍。”
虽然带着一点明显的口音,但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江清云欣然点头:“是公子教我的,我自小陪伴在公子身边,多少有些耳濡目染,不过只能做到最简单的交流。”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公子很在乎你。”
拓跋莲溪笑道,语气不乏暗示。江清云明显一愣,随后咬着下唇摇头,却不肯继续说话。拓跋莲溪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缓缓说:“我也许久不曾见到能跟我正常交谈的女孩子了,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啊?奴婢不敢。”
江清云连忙往后撤,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拓跋莲溪立刻伸手上前,眼底尽是温柔:“别怕,在我们这里没有这些尊卑分别,我既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就不会在意身份。”
江清云红了眼眶,喃喃问:“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便叫我莲溪吧?”
拓跋莲溪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送给她:“这是我的身份令牌,有这个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去别的地方,一般也不会有人拦着你。”
江清云欣喜的抚摸着手里的骨牌:“你对我真好,莲溪。”
“哪里,朋友不就应该这样吗?”
拓跋莲溪面上是得逞的笑:“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们的经历啊?我常年都无法出门,对外面的事情很是好奇。”
江清云犹豫了一下后点了头。“太好了,那来我的营帐吧,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拓跋莲溪欣喜的牵住江清云的手,拉着她往前走。而她没发现的是,在她身后被拉着的江清云,脸上的笑意已慢慢淡去,哪里还有方才那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跟拓跋莲溪聊了大半天,天也彻底黑下来了,江清云这才回去。“王女,她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拓跋莲溪身侧出现两个女长老,两人的脸上不乏迷茫和凝重。“她应该没理由骗我们,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跋钰龙把一切都夺走吧?”
拓跋莲溪美眸微眯,攥着毛毯的手缓缓收拢,眼底是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