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立刻就有人上前补刀,把彻底死透了的拓跋钰龙拉下去。布局这么久,聪明一世,蛮横手握重权的拓跋钰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代枭雄落幕,显然很多人都没从这个落差之中缓过来,包括拓跋莲溪。拓跋莲溪转身坐上象征着地位的虎皮椅,眼底是狂热盖不下的倦意。伏蛰多年,忍辱负重,布局多年,终于等到了机会,她几乎是一分一秒都等比下去。也是她运气好,若是拓跋钰诚尚在,她绝不可能斗得过,故意放出拓跋钰诚死了的消息,动摇了那群老顽固,才能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连她也没想到的是,为什么拓跋钰龙这么容易中招?她原本以为定有一顿苦战,却不曾想几乎不费什么余力。而拓跋钰龙是她亲眼看见诛杀,不可能出错,可是为什么处处透着怪异?就在此时,外头又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一股难以难于的不安感逐渐出现在拓跋莲溪的心头。“二妹,才一会没见,居然就这么有本事了,是大哥看错你了。”
熟悉的声音充斥在每一个人耳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果然就见拓跋钰诚缓缓步入其中,他一袭素衣裹身,面色白皙带着些许病态,但看上去很健康,尤其是那一双清明的眼睛。“你!你为什么没事?”
拓跋莲溪立刻站起身,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刀。“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睡得晚了些,醒来却发现居然有人在四处传我依死了的消息,而且我的好二妹还亲手帮我解决了叛党,大哥很欣慰。”
拓跋钰诚走到正中间,左手背于身手,看着拓跋莲溪的眼神很是沉稳。拓跋莲溪皱眉,没立刻回答拓跋钰诚的话。不可能,就连拓跋钰龙都说拓跋钰诚中蛊是个活死人,而她送出去的那些探子给出的结论也一样,包括江先生那边的消息网也毫无差错。他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事?”
拓跋钰诚在此时开口。他对拓跋莲溪的地方熟若无睹,说:“其实一开始我就没中蛊,你不会以为拓跋钰龙真的做得到吧?”
没错,拓跋莲溪真的信了,她觉得就算是拓跋钰诚也有弱点,搞不好拓跋钰龙真的成了。“我出来之前就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很聪明,知道用我必死的消息让那些长老动摇,可是你也忘记了,这么多年我跟在父汗身边,早已接管了不少族内的事物,我的手段可不只是明面上这些。”
“你想做什么?”
事情戳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莲溪早没了继续演戏的心情,冷冷的看着拓跋钰诚。“我以为你会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拓跋钰诚摊了摊手,表情诚恳。拓跋莲溪冷哼一声,表情是不屑:“我输?也许,但我不比你差,最多只是我运气不好,生为女子,若我生为男子,父汗怎么可能只看你一个?”
她幼时不知这些厉害,只知争宠,直到那天晚上,就算拓跋钰龙坐在她的身上打她,就算他的母妃处死了她的母后,父汗也依旧无动于衷。记得那时的拓跋钰诚小小的跟在父汗身边,他漠视着这一切。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她们母女,就好像她们是个外人,那天母妃死了,活生生蹉跎死的,她也跟着死了。后来她成了父汗口中疼爱病弱的二女,一己之力在夺嫡之争中活下来,并且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运气好。却不知为了这一份,她苦心谋划了多久,多少日日夜夜的噩耗折磨。可她终究敌不过这两人,尤其是拓跋钰诚,他是天纵之才,是父汗宠爱的大王子,只要随便一开口,就能获得她需要耗费很多力气才能得到的资源。“你能力确实不差,或者应该说很优秀。”
拓跋钰诚城市的点了头,面上是认真。拓跋莲溪一瞬的错愕,她没想到能从拓跋钰诚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不如说,你甚至瞒过了我,你的这些手段,我也在半个月内才摸的清楚一部分,在所有兄弟姐妹之中,你应该是最优秀的一个。”
拓跋钰诚毫不保留的夸赞让拓跋莲溪的脸色变得古怪几分。“但是有的时候,成功只靠努力没用,我不敢说我的努力比你多多少,但高风险高回报,我立于此地,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你想的那么光鲜亮丽。”
“但我得到的那些我不否认,那都是我该有的,你要是不服气,下辈子投个好胎,让我也羡慕羡慕。”
拓跋莲溪苦苦一笑,到底没再说出半句话,果然,拓跋钰诚真的很聪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况且她没有能力反抗。拓跋莲溪后退几步爹做回椅子上,此事的她再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更多的是虚弱。“关于拓跋钰龙为什么这么容易让我得手这一点,能不能给我点解释。”
一切顺利的太过理所应当了,胜利即将在眼前,让她冲昏头脑,太多事情杂在一起,梳理不开。“你没觉得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对吗?”
拓跋莲溪眼神迷茫之后又瞬间警惕,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她做的准备不够充分,急功。拓跋钰诚没中蛊,那就代表那个所谓的蛊师是他的人,又点出拓跋钰龙精神状态不对,那就代表中蛊的是他,而拓跋莲溪只是捡了个漏。就算没有她,拓跋钰诚这盘棋也不会输,她也只是推动齿轮运转的其中一个。“好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吩咐吧。”
拓跋莲溪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面上的病态也逐渐显露。她的目光扫入人群,随后目光定定的看向至始至终站在那没出声的江清几人。“你们也是他其中的一环吗?”
她喃喃道。拓跋莲溪没被处死,拓跋钰诚将其软禁深宫,处置结果没对外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