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打算在这两天内,把事情解决的。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村民们的声音都很沉重。但赵策不在乎。他快步回家。路过桂莲婶子的院子时,她还在院子里挂衣服呢。一看到赵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一声。桂莲婶子问道:“赵大人,你这丫头是不是眼瞎了?”
“我今日在河里看到她了。”
“可是除了你舅舅一家,我谁也没说。”
“他们已经带人来找你了。”
赵策一时没有说话。至于桂莲婶子所说的不告诉任何人,她又想起了村子里所有人他们在讨论这件事。赵策暗暗叹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桂莲婶子点头示意。说完,他转身就走。等桂莲婶子晒好了衣服。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关上了自家的栅栏,朝着赵策的住处走去。一出门,就看到几个大婶正朝着这边走来,一边说着话。这些人窃窃私语。说的是赵策家里的小丫头。桂莲婶子一听,就知道所有人都在议论眼睛。桂莲一怔,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是不是眼花了?”
“这件事,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没想到赵策如此心狠手辣。”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带来了一个祸害。”
“我们要去看看,村长会如何应对。”
“嗯。”
桂莲婶子听到身旁的人这么说,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这一点,她在来的路上,也只是告诉了邻居家的老太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全村皆知?想到这里,她快步朝着赵策的住处走去。当赵策返回住处时,就看到很多村民都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反应,和村口的人一模一样。赵策一言不发,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门是开着的,从外面看去,屋内人来人往。赵策一进来,就看见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不点。苏彩儿低着头。一见到赵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旁边的赵有才等人,也是皱眉看向赵策。“赵策,你把这样的人带回来,也不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你以为我们是谁?”
“难道你想杀了我们所有人,然后被赶出村子,你就心满意足了吗?”
三叔公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严厉。听到这句话,赵有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驱逐自己的外甥?这可如何是好?赵有才虽然也很愤怒,但他还是忍住了。可是他的外甥刚刚被学堂开除,他不能告诉他们。现在,他还要被村民们指指点点,作为他的舅舅,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赵有才的目光,也落在了苏彩儿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的外甥又怎么会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实在不行,就打发了这个小丫头。苏彩儿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她看着赵策,心中有些酸涩。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就是带着点鼻音。“别把你赶出去。”
“是我不好,我会自己走的。”
赵有才一听,觉得这小丫头对自己的外甥还是很关心的。他连忙道:“三叔,您言重了。”
“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
“我们的策儿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话?”
“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赵文生是城内一家饭馆的二掌柜,负责打理生意。在村子里,他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他连忙道:“那倒不用了,三叔,您一直都在盯着赵策,都长这么大了。”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苏彩儿,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这丫头眼睛长得丑,如果她真的是个祸害,为什么不让她离开我们村子呢?”
苏彩儿被他这么一指,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她望着赵策,带着几分失望,抽动着小巧的鼻翼,低着头,暗暗想到,自己终究是要离开了。把他也牵扯进来就不好了……所有人都不为她出头。苏彩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从河里捡回那堆木头呢。夫君,今天晚上,你的木柴不够用了。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不关夫君的事……是我的错。”
赵策听到少女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叹。是他将她带回了家,才会让她遭此横祸的。可是这个小丫头,却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但是,自己都说了要留住她,当然不能让她离开。这样的孩子,会不会跑到山里去,跟那些豺狼虎豹混在一起?赵策看向少女,示意她放心。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家听我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赵策淡淡地道:“这种诡异的眼睛,不是厄运的征兆。”
“这丫头,不过是生病了而已。”
“所以,她的眼睛长得很奇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生病了吗?”
“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生病,会有两个不同的眼睛。”
赵策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我当然知道。”
“这几天,我还特意去了一趟镇上,向仁心医馆的大夫打听了一下。”
“谁都知道,镇上大夫的医术,那是一等一的。”
“大夫说,她是生病了。”
赵策信口胡诌,说得头头是道。等他把话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众人议论纷纷。“生病了?”
“赵策不是说,镇上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么?”
“大夫说的,应该是真的。”
“这双眼睛……”所有人都对赵策的话将信将疑。毕竟,赵策虽然是个学者,但是在村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威信。这一点,赵策也是心知肚明。没办法的话,他只好去找镇上的大夫。他一个人的话,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请城中的大夫帮忙。一个秀才的名头,还有一个大夫的身份。用这种方式来欺骗古代的小人物,不是很合理吗?赵文生听到赵策这么说,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自己这位表弟,可是被赶出了学堂。还拿自己和读书人相提并论,一点都不脸红。不过,当着村民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