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泼皮和王天祥,心里暗骂,这两个还真是挑事精,他狠狠的瞪了他们俩一眼。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地里的稻桩,我说了要留八寸以上,你们这两家,不愿听我话,将来你们家的虫卵烧不死,那是你们两家自己的事,我是管不着。不过将来你们的田里如果有大量的蝗虫,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去,可别想着大家会帮你们灭蝗虫。要是不听我的劝,你们地里的庄稼要是没了,可不要来我面前哭,其它人也一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家忙活去吧,散会!”
村民们各自散去,只有王天祥站在原地,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家里婆娘和儿子,还有闺女全都不跟他过了。全的都是他的,他快要愁死了。家里有十亩田地的庄稼要收了,他自己的爹娘年纪太大,行动又不是很便,跟本就指意不上。他一个人想到地里的庄稼就头痛,他一个人就算累死,也收割不了这么多庄稼啊,再加上他平时就极少去田地,让他一个人干,这跟要他的命,根本就没区别。他原本就不想求自己的婆娘跟儿子帮忙,可是他没银子雇人,现在稻子熟了,如果不找自己的婆娘,那就要烂在地里,没办法,他只能去求自己的婆娘和儿子回来帮忙。没办法,他只能往自己儿子家里走去,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正是他的旧相好李寡妇。他跟李寡妇两人之间的那点事情,被自家婆娘遇见之后,他们两人可从来不敢在白天见面,他们也怕自己会让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李寡妇遇到王天祥,怕别人把他所说的话听了去。她也不敢说话,而是朝他使了个眼神色,示意他去山坡草坪上,那地方人少,平时都没人去,不用担心别人会看见。王天祥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去,他现在没有心情跟李寡妇纠缠,一心只想着怎么说服自己的大儿子去地里帮收庄稼。李寡妇看到王天祥摇头,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了,不管不顾的朝他走过来,一副不去就要拉他走的样子。王天祥见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妥协的往山坡走去。李寡妇看着他,不安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忧心忡忡的开口道:“你可不能不理我,我应该是又有了,你说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我娶你不成?”
王天祥淡淡的应道。“王天祥,你是个畜生,不是人!”
李寡妇忍不住破口大骂,骂完就扑过去想打王天祥。王天祥见她生气了,哪里还敢逗留,赶紧逃走。火辣辣的太阳下,水乡村正式进准备进入秋收的场面。不单单是水乡村,铜锣镇的所有村子,包刮铜锣镇附近的几个镇也开始了收稻子,庄户人家最忙的旺季来了,到了一年中最忙的季节,秋收的来临,大家眼里多了几分希望。铜锣镇今天很热闹,太湖的知府,难得的来到了铜锣镇,并通知了各县令聚集在铜锣镇开会。弄得铜锣镇今天比往日热闹了许多。李县令陪着知府在镇周边巡逻一番。这时有其它镇的县令来了,几辆马车相继停下。他们看到了李县令,还有知府大人正在谈论着什么,都往前去施礼问好。走在最前面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是太湖的知县,他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我们太湖这地方连年干旱,不是旱灾就是蝗灾,这老天也实在是太过份了。在太湖附近的几个县的庄稼,有很多被蝗虫过境,洗劫一空,还有的蝗虫未来之时,庄稼就旱死了,今年是颗粒无收。而铜锣镇这附近的几个镇能发掘水源,灭了蝗虫,保住了稻田里大部份的粮食,实属难得。太湖这里的农民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可太湖县附近的,西南,东北地界已经流民四起。为了安抚颗粒无收的村庄,是以太湖县今年的税收不得不加重了起来。太湖的知府大人,是管辖太湖和治理这地方最大的官。再往上的官则是省城的巡抚大人,可这巡抚大人,李县令还没见过,很少来到太湖这地方来。知府大人来铜锣镇,这可是李县令为官以来,头一回迎来了知府大人,他的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李县令,你管的铜锣镇,现在情况怎么样?”
知府大人一脸严肃的问。李县令赶紧上前两步,低头拱手道:“回知府大人,下官已经跟主簿重新设了新的税收,额度方面铜锣镇除了水乡村的税收减半,作为奖励。其他所有村的税收都作了更改,税收在原来的百分之十,提升为百分之十三。”
说到这他大着胆子,抬起头道,“知府大人,今年虽然粮食有收成,可产量因蝗虫来临,又因干旱没水了一段时间,导致粮食产量下降,可现在还要税收加重,这庄户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些事情,其实在解决了水源问题时,他就告诉了村民。村民们见是衙门出面才解决水源问题的,这个税收要加收百分之三,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这总比在地里面颗粒无收要强许多。可其它县的县令就没有李县令这看法和想法,所以他们丝毫没有做准备。现在秋收了,突然说要提高税收,弄得村里人和里正闹起来。是以除了李县令之外,其他人都头疼不已。可他们太湖这县并不是每个镇都有粮食,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没粮食收,所以必须要把这个税收提上去,否则流民们聚集在一起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大山镇的朱县令,虽然头痛,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知府大人,这税收的事情,我们大山镇一定会努力,争取把粮食交上去。”
听到朱县令这样说,其它几个镇的县令,也只好跟着表态。知府大人见众人都表了态,很是满意的点头道:“这税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都要和民众说清楚,免得引起民愤,产生抵触和反抗的情绪。还有,现在是丰收的日子,山上的土匪也会趁机来掠夺,各镇要加强守卫和巡逻,不要让土匪趁机打劫,镇上的商人也要盯着点,不要他门趁机囤粮卖高价,形成恶循环。”
县令们闻言纷纷点头,把知府所说的话记下。知府大人把话说完之后,说了声告辞,便乘马车离开。众人送走了知府之后,如负重的把李县令围在了中间。“李兄,这个提税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先知会我们一声,现在可是害苦了我们大家。”
朱县令有些懊恼的叹气:“唉,我们大山镇的那些刁民最难管理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税收要加,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为了这件事情,我简直是寝食难安。”
“对,我可是愁到头发都白了。”
另外几个县令赶紧附和。李县令淡淡的开口,“就算我跟你们说了,你觉得你们会听进去吗?别忘了,那天我跟你们说要把稻草的根留高一点,可你们听我的话了吗?你们个个都不听我的,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你们都不想留八寸高,那走着瞧。等到明年,蝗虫又飞来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别哭,肯定会明白我不是危言耸听,估计到时候你们都会悔的肠子都变青。”
李县令说得一脸严肃的,可是其他县的县令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都没种田,根本就不知道农田里应该注意一些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喜欢看历史的记载,他们对历史记载的东西倒是记得很清楚的。朱县令胸有成竹的开口道:“你县令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连续三年都闹蝗灾的。这蝗灾已经连续发生了两年,按历史来查找,明年肯定不会有蝗虫了,烧不烧稻草都无所谓。”
其他人也赞同,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李县令听了他们的话,忍不住直摇头,你们老是看书,不去实地考察,不听庄稼人的话以后肯定会吃亏的。李县令听了水乡村里正和王夏氏的话两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转危为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应该听王里正和王夏氏的建议,一定可以防患于未然。几个县令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下,就准备告辞。李县令拉住了大山镇朱县令的手,让他留下来。送走了其他人,李县令还没开口,朱县令就抢先一步开口:“李县令,你说这稻田里面留稻根八寸的事情真的要推广吗?”
李县令忍不住笑道,“我说的话,县令你要是相信就留下来,不相信我的话,那当我没说过。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你要是还在犹豫,等到稻子都收割完了,你再是再想留,也没机会了。”
其实朱县令和李县令是同一年发配到这太湖县来当官的,两人这几年是一样的倒霉,坐了好几年的县令,却一点成绩都没有。可今年不一样了,眼看这李县令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了,估计明年就会有升迁的机会。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直很想问一问李县令,是不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要不然他哪里会接二连三的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李县令看到朱县令在发呆,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既然今天我们见面了,倒是省了我去大山镇一趟找你。要不是知府大人来,我还打算今天就去找你,没想到县令大人倒是把你请来了!”
朱县令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县令有些疑惑的问:“你刚才说你想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