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了不耽误你读书,没事你就不要回来了,有事的话你也要学着一个人独立解决,不要想着依靠家里,毕竟独立也是提升自己的一种方式。”
陆静宁笑着跟席北慕客套。席北慕皱眉:“夫人,你就给我这么点东西,我如何才能照顾好自己。”
“不过我知道夫人你平常政务繁忙,所以这些包袱什么的,我都自己给自己准备好了。”
陆静宁看到席北慕准备带去书院的箱子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箱子搬,都快把家搬空了,她心痛得无法呼吸,再也忍不住开口。“夫君,你别走啊!”
“我舍不得你啊,好歹也留点给我啊!”
一旁明心摩挲手里的佛珠,她很满意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看来侄女跟侄女婿在她的调和下感情那是越来越好了。陆静宁痛失了一大笔钱财,但好在终于把席北慕这个瘟神送走了。她看着桌子上的算盘,想想这几日内如同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心中宽慰自己。“别生气。”
“就看在席北慕救了我的事情,不就是那么点银子,陆静宁,他就是要你全部家当你也得舍得啊!”
陆静宁这么想着趴在桌子上,刚觉得眯一会,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周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碗冰镇酸梅汤:“将军,奴可以进来吗?”
“嗯,可以。”
陆静宁不解这什么日子,周言不是平时很讨厌她的,今天怎么会主动来找她。周言将酸梅汤摆在陆静宁的眼前。“大人。这酸梅汤是我亲手熬的,为了让汤的口感更快凉爽,我还特意把碗放到冰块里冻了一个时辰。”
“谢谢啊!”
陆静宁接过汤,刚准备喝一口,就看到周言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神。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周言,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奴只是觉得将军生得很美,让奴忍不住留意。”
周言的眼神像是钩子一样。陆静宁笑容有些不自然:“行了,别夸了,不过你这汤还真是挺好喝的。”
“你喜欢喝就好。”
“将军你要是喜欢喝,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喝。”
周言笑意溢满眼底。陆静宁也不由被他感染:“谢谢。”
“该说谢谢是奴才对,这世道根本容不下于奴这样卑贱的人,是将军救了奴,还给了奴从未有过的尊重。”
陆静宁喝完最后一口酸梅汤:“哎呀,周言你别老是自称奴了。”
“我不是已经废除了你的奴籍,改为良籍。”
“你就是你,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管别人眼光的跟议论干什么。”
“只要自己过得逍遥洒脱就好。”
周言颔首,眼眶微红。“奴,不,我明白了,谢谢陆将军。”
陆静宁刚想问问周言最近在府里住着怎么样?门口突然传来了冷哼。“陆静宁,你现在就如此作践自己,跟一个青楼小倌都可以聊得这么欢吗?”
陆静宁回头,看见云翳穿着黑色的蟒袍披头散发站在门槛上,他的精神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周言听见云翳的话想要反驳,可他却悲哀地发现,他根本无法反驳。就算户籍可以改变,也无法改变他曾经当过一个肮脏卑贱的小倌的事实。陆静宁正想发火,但是又想起云翳的病,她按下自己心里的怒火。“三皇子,你先回去,再说了,在微臣的眼里,人从来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心中的品行的高洁大于一切。”
陆静宁双指夹住银针。云翳察觉到她的举动,眼底划过一丝受伤:“小宁,现在你是又打算把我敲晕吗?”
陆静宁讪讪地收回手:“云翳,我只是觉得,既然你现在身体出了问题,就应该好好的治病。”
云翳神情偏执:“小宁,那等我治好病,我们还能跟从前一样吗?”
“当然,我们会是一辈子好朋友。”
陆静宁看着云翳疯癫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心中浮起一阵心酸。若慕容烟没有为一己之私给云翳种下情蛊。那么曾经鲜衣怒马桀骜不驯的云翳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吧。陆静宁叹了口气。云翳却猛然抬头,快步走到陆静宁身边。一把将陆静宁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宁,等我治好了病,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小宁不要怕我。”
陆静宁轻轻拍着云翳的背安抚着他。“会的。”
“云翳,我们小时候的友谊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陆静宁安抚哈好云翳的精神后,果断的点了他的睡穴。睡着了云翳极其安静,跟他白天时尖锐让人不敢靠近的癫狂不同。陆静宁“叹”了口气。“抱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言垂眸。“没关系,反正这些我早已经听习惯了。”
周言露出笑容:“正如将军所说,人只要自己活的自由就好,何必管他人言论。”
“你这么看才对。”
陆静宁抬手拍了拍周言的肩头:“我先把云翳送回去,你早点休息。”
“好。”
周言安静的看着陆静宁的背影,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终究只能黯然放下。-陆静宁把云翳送回府后,就登上马车准备回府。“陆将军,华夫人想请姑娘进府一叙。”
“嗯。”
陆静宁掀开车帘的手停顿下来。华夫人正在云翳卧房等着她。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苍老许多。“夫人。”
“你来了啊。”
华夫人额头多了几条皱纹。她看向云翳,也忍不住自责哽咽。“都是我这个做母亲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才让云翳被慕容烟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夫人,事到如今你也别再自责了,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华夫人无奈的“叹”气:“可是静宁,你不懂,我这个做母亲却看的明白。”
“年幼时云翳的心里就是只有你,说要娶你一辈子保护我。”
“如果不是慕容烟从中作梗,你们早该终成眷属才对,我这个儿子每次病情发作起来,都极其不好控制。”
“可是静宁,他唯有听见你的名字才能短暂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