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渐渐地开始变得控制不住的口吐鲜血，可是他依旧在安慰凤曦。“小骗子，你，你可能不知道，能够救下自己喜欢的人，对于朕来说是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所以凤曦，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墨玄抬手想要触摸凤曦带泪的脸颊，可是当他的视线注意到自己染血的手，他还是放下了手。“凤曦，等朕死后，不要为朕难过。”

“能够救下你，朕觉得自己此生已经圆满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墨玄虚弱嗓音已经让他说出的话变得无比艰难。可他还是用尽全力扯唇，给凤曦留下一个苍白的笑容。“凤曦！”

“你别哭。”

墨玄本来是问凤曦最后一个问题。他想问墨玄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可是看到凤曦眼中的伤心，他突然觉得释怀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要死了，此刻墨玄还是希望凤曦并没有爱过他。这样，凤曦就不会痛苦了。“墨玄，我会救你的。”

凤曦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她下意识想要施法，修复墨玄的心脏，让它归位。可还是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墨玄，我到死该怎么样才能救你。”

凤曦每说一句话，她的牙齿都在颤抖。向来战无不胜的战神此刻也已经六神无主起来。“不要难过，凤曦好好活着，朕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活得快……”墨玄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瞬间，他嘴里又痛苦吐出一口血。“墨玄，你不要走。”

凤曦眼泪失禁。可无论她怎么哭喊，墨玄还是在她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墨玄。”

凤曦痛苦地大喊。她后悔了。早知道一切会变成这样，她不该对待墨玄从前如此残忍。她应该对墨玄好一点。再好一点。“哈哈哈。”

红玉看到墨玄死了，彻彻底底疯癫。“死了好，死了好。”

“这就是不爱我的代价。”

红玉说完这些，用匕首割开自己的喉咙，决绝跳下城墙。重重的坠落在城墙外的地上。红玉摔在冰冷的雪地，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因为一个男人活得就像一个可悲的笑话。她眼神带着笑意。不过死了挺好。至少她可以去找阿爹了。凤曦抱着墨玄的尸体，耳边是秋何大哥关切的声音。绿衣跟秋何打听到皇宫出了事情就连忙赶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墨玄死的特别惨。他的心脏裸露在外面，简直让人不忍心看。“凤曦，你别难过了，陛下已经死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要让陛下入土为安。”

“是啊！”

绿衣也在一旁开口。他理解凤曦的悲伤。可是死者为重，他不能看着陛下的尸体再继续待在这冰天雪地。“不，你们说谎，墨玄没有死。”

“你们滚。”

凤曦觉得脑子很疼。无数仿佛被封印的记忆朝着她涌来。“席北慕，你以为你是谁啊！到底施了妖法，我们的身体怎么会互换了。”

“席北慕，我爱你。”

“席北慕，只要你能平安。”

凤曦记起了陆静宁的那一世，想起了跟墨玄那一世的一切。她红着双眼，脑海中剧烈的疼痛，凤曦突然明白墨玄为什么如此复杂的痛恨她。“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才是最傻的人。”

凤曦角色到头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人。“墨玄。”

凤曦突然觉得很是讽刺，她为了三界，连死都不怕，可是天界那些虚伪的神灵呢。一口一个为了三界，可是当三界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会躲避在高高在上的天界。凤曦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而就在这个时候，火神也从昏迷中醒来，纵然墨莲已经尽力拖住了他。可是火神还是追寻到城墙之上。火神看到凤曦，他满是痛心跟不理解。以前他觉得战神虽然是女子之身，但确实令人敬佩的。可让火神没有想到，现在连战神都会背叛天帝。“战神，你违背天帝的旨意，私自铸造诛神箭。”

“本神现在奉天帝的旨意，将你就地诛杀。”

随后追赶而来的墨莲看到墨玄已经死了，她很是吃惊：“怎么可能，墨玄怎么会出事！”

火神说完，原本以为凤曦会辩解。可是没有想到战神凤曦只是抱着一个凡间男子神情木讷。“凤曦，你可认罪！”

火神抬手施法，他倒不想对战神出手诛杀。可是谁叫凤曦背叛了天帝，背叛了天帝就等同三界。身为上神，他绝对不能姑息背叛三界之人。“罪。”

凤曦仿佛回过神来，她缓缓抬头：“我有何罪？”

“大胆凤曦，身为战神，你违背天帝，这就是你的罪。”

火神义正言辞的道。“是吗？”

凤曦勾唇：“一个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杀害十二花仙，杀害我父母的人，根本不配为天帝。”

“若这三界只有天帝才能代表道，那么我就要为这三界重新选一个道义。”

火神慌了：“凤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造反了吗？”

“反。”

凤曦讽刺勾唇：“火神，为何你还不明白，自古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若我赢了，便不叫反了。”

凤曦缓缓起身，瞳孔瞬间变红，身上的衣服也变成暗红色的长裙。火神不可置信。“战神，你这是成魔了，凤曦你怎么能这么做！”

“怎么做，火神，你可知道你效忠的天帝，不过就是表面道义。”

“实际上，他的内心卑劣丑恶无比，连魔都不如，若你愿意归顺于我，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即使成魔，凤曦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世道无罪。有罪的引领这世道变成如此杂乱的恶人。可凤曦的好意火神并不明白：“哼，战神，你自己叛乱就算了，竟然还想叫我。”

“今天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来，本神也要替天帝诛杀了你。”

火神抬手，猛地将一团火焰攻向凤曦。火焰在快要靠近凤曦时，化为火蛇，蚀骨的杀意冲向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