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尸两命啊!这种尸体,通常煞气极重,而且,根据壁画上的内容来看,还是被活埋的!这要是不起尸,只能说明她祖上有大德啊。不过,有没有大德我不知道,可她身上有没有阴气我是知道的,重,极重!而且还是在不断增加的那种。我下意识的往后倒退,紧接着拿出了一张符纸来。杨秀秀也没有闲着,拉出红绳,直接绑在了棺材上。这红绳是师父留下来,其阳气能让一般邪祟不敢靠近,绑在棺材上是为了防止这家伙突然起尸。棺液再次沸腾了起来。等等!我记得壁画上的内容是,这个大祭祀被手底下的那些人一起装进了盛满了花的棺材里。花呢?这些液体又是哪来的?如果是后面加的,绝对不可能不出现在壁画上。停顿了半秒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难道……“咕嘟。”
棺液里面突然冒了个泡出来,紧接着,在同一个位置不断冒出泡来,最后伴随着哗啦一声响,一个浑身发青的婴儿冒了出来!这婴儿的脐带还未断,身体皱巴巴的,好像是只猴子一样,看起来极为恶心。我果然想的没错!这里面的水是羊水,以及人体组织液,他们让之前壁画上的那些花不断的发酵,最后才形成了眼前看到的模样。在这种环境下孕育出来的东西,我简直不敢想象……那婴儿双手揉着眼睛,眉头深深皱起,伴随着“哇”的一声,哭声嘹亮,穿透力极强,这声音响起,我就觉得脑袋里疼的要命。“秀秀,快闪开!”
可此时,杨秀秀早已双手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遭了!她的五感比我强很多,这种声音对于她来说更是致命!下意识的上前要将她拉走,可就在我伸手的一瞬间,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但我并不是晕过去了,因为此时我仍然能够清楚的听见那刺耳的哭声,这声音环绕在我周围,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将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翻了上来。愤怒,悲伤,不甘,欲望,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仿佛有人在我旁说话。我听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每一句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愤怒。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唐刀。“来呀!出来呀,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的打呀!”
这话几乎是我吼出来的,饱含着无尽的愤怒!我激动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任由汗水不断滴落。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看见了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些人身披重甲,手拿宝刀,照着我的脖子就砍。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握紧了手里的长刀还击,手起刀落,眼前的人头直接飞了起来。大量的鲜血喷出三丈来高,我仿佛都已经感受到了血液的温热,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兴奋!我发狂的大笑,疯狂的挥刀乱砍。就像是小时候在田地里砍西瓜一样的爽快。眼前的世界逐渐变成一片血红,而我却激动的根本停不下来,兴奋的恨不得直接大叫出声。直到我伸手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强迫他看着我的时候。这种兴奋的情绪戛然而止,因为我看见,这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手里也拿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唐刀。他满脸的鲜血,笑的是那样的狰狞!不,不是我!这是鬼头夜叉!怎么会是我呢?我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被什么东西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竟是一个人头,我的头!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压不住了,争先恐后的从我的肺里,通过喉咙挤了出来。无论我怎么叫,怎么奋力的用脚去踢,那颗人头始终占据了我整个视线,我看见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陌生而又狰狞的表情,浑身的血都凉了!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想逃离这里!“陈录。”
师父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下一秒,眼前的画面似乎变慢了许多,不对,我还在墓里,这都是幻觉,不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静心咒。直到这咒语的声音灌满我的耳朵,让我再也听不见那尖锐刺耳的哭声。我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我震惊了。刚才那个看起来才出生的婴儿此时竟然已经长的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大了,这种诡异的成长速度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断长高,那张诡异,但又带着一些稚气的脸,逐渐变得成熟。伴随着他的成长,棺材里的棺液逐渐变少,那个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的尸体也开始变得干枯。他通过脐带在吸收棺液!整个墓室里凉风阵阵,再任其发展下去,我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一咬牙一跺脚,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朝着这人就冲了过去!他猛然睁开了眼睛,金色环状的眼睛让我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寒冷让我的肢体都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此子不除,必有大患!我强行咬着牙,唐刀划破手指。“道法自然,乾坤无极,三清借法,赐我神力,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话落,我用沾满血的手指在符纸上,拉出一个长长的一字,随后猛然朝着那个男人冲了过去。符纸金光大作。那男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用冷漠而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一直到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一直到我高高挥起了唐刀,他都没有任何反应。“铛!”
震的我虎口发麻,再看他的脖子,竟然完好无损!我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切,只能瞪大了眼睛。他缓缓朝着我伸出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占据我整个视线,我本能的想要逃,可是我双腿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啪!”
那一只带着诡异花香的手按在了我的脸上。随后化作了源源不断的液体,直接从我的口鼻处灌进我的身体里!冰凉,疼痛,无法呼吸。在我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我看见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