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我把这事儿给保长一说,他马上就带着村民把入口的位置给封住了。当天晚上摆了二三十桌,全村的人挨个来给我敬酒,我到底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哪里招架得住?醉得不省人事,直接睡了一天一夜,起来的时候,怀里不知道是谁给塞了好多钱,仔细数了数,差不多三百块银元!三百银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古庙村来说更是一笔巨款。他们肯定是知道我绝对不会收的,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给了我,但是这钱我要是真收了,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当下立马将钱放到枕头底下,招呼都没打,就带着杨秀秀悄悄的走了。到了镇上,我和杨秀秀兵分两路。她去了西街杨家胡同,打算把这次淘来的东西拿去卖了,那边有好几家古董店,还有不少流动贩子在那边摆摊,人来人往,货好价高。而我则是往杨叔开的冥器铺子那边走。既然他和我师傅好像挺熟的,说不定那墓里面的东西,他也知道一星半点。到了地方之后,杨叔正在喝茶,见我来了,连忙把茶杯放下问我:“陈录,这趟没受伤吧?你师父……”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我反倒表现的十分平静。“师傅死了,我和秀秀给他找了个风水不错的地方,这一趟也是有惊无险,这是孝敬您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从墓里捡到的,看到了大祭司女儿的小镜子递给了杨叔。接过这面镜子,杨叔倒是没有像平时那样,随意塞进抽屉里,然后让我尽可能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而是将镜子倒扣在柜台上,仔细端详起了镜子背面的花纹。见他表情十分严肃,我心中暗喜,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我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开口问道:“怎么了杨叔,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杨叔伸手指着镜子背面,正中间的一朵花,又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言语之间,眼神十分神秘的望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一丝兴奋。这让我更加笃定,杨叔知道这花的来历了,虽然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不知道,但是在下面的时候,我看见里面到处都是这种花的壁画啊雕刻之类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吗?”
对于我的回答,杨叔哈哈大笑,随后又用神神秘秘的眼神望着我,他压低了声音。“小子,这种花叫甘地婆罗花,也叫粉骷髅,当然她还有一个十分常见的名字。”
杨叔说到这里,顿了顿,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以及心跳的声音。我双眼紧盯着他:“什么名字?杨叔你快说呀,别卖关子。”
他咧嘴一笑:“长生花。”
即便我早就猜到花儿的作用了,但我仍然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等我接着说话,直接开口道:“这种花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一开始在倭国出现过。”
“当年徐福东渡,其实就是为了找这种花,后来那花消失了好多年,最后听说在剑南一带,当时那边好多小国家,他们为了这花打得天昏地暗,结果被一把火给烧没了。”
“不过也有传闻,当时有一个人将这种花的种子带了出来,好像就在咱们这一块,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杨叔说话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世人都向往长生,可长生之物可遇不可求啊。”
我没接话,沉默了一阵,随后又把我遇到的那巨鼋的事情,以及他头顶上的那块铜片上刻的字告诉了他。可惜杨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事儿,但是你师傅当年有个不错的朋友应该知道,他修风水玄学,占卜这一块,挺灵的,叫吴立淳,住在凤凰山。”
凤凰山我知道,不过离这儿稍微有些远,要去恐怕要三四天的路程,看来得抽空去一趟了。“那行,我就不打扰您生意了,改天再来看您。”
话刚说完要离开,这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三四个男人。这几个人都穿着黑褂子,一脸的凶相,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下意识的脚步一顿,刚和领头那人眼神对视,他就立即开口问:“你就是陈录?”
我自认为平时行事低调,也没怎么招惹过地痞流氓,所以今天这出,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挺起了胸膛。“是我。”
话音刚落,领头那人将一块撕碎了的花布拿给我看:“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看见这块碎布之后,我心头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不为了别的,这块花布和杨秀秀今天穿的那件衣裳料子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