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幕后之人培养出如此多的虬褫,肯定是别有目的。我可不相信他把这些虬褫养在这里纯属好玩,只是陆营长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既然村里没有大动土木,那些棺材是谁埋的?什么时候埋的?这阴井下方肯定有水道跟那些埋藏棺材的地方连通,否则它们不会顺着水道游到阴眼里面,而这里又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呢?周前辈走过来问:“陆营长,你确定村子里没有近几十年都没有人动过土?”
“没有,村里挖地基盖房算不算?如果算的话,肯定有。”
陆营长奇怪的看着我和周前辈,又问:“这些白蛇不能捞出来烧掉吗?”
“不好抓,数量太多了。”
我叹了口气,让杨秀秀将石棺再次挪开,指着井口的殄文对周前辈说:“麻烦周前辈帮忙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周前辈仔细端详了一阵,忽然脸色大变:“不好,这里是嬴政埋葬他母亲赵姬的地方!”
我楞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嬴政的相关事迹,但我对他母亲并不熟。他继续介绍:“赵姬是秦始皇的母亲,据说跟吕不韦早就安通款曲,后借嬴异人的名义,将嬴政送上了皇位,但这个女人不知检点,跟宫中宦臣嫪毐纠缠不清,还剩下了几个私生子。”
“后来嬴政得知后,把那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全部处死,还把赵姬囚居在雍城,这殄文上写的就是赵姬生前的几大罪状,要让阎王判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听完周前辈的讲解,我们几个都懵了,没想到嬴政他老娘居然玩的这么花花,以那家伙一统六国的霸气,能做出这种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既然这里是埋葬赵姬的地方,为什么又特意搞出这么多虬褫?还有一个疑点,那些棺材明显不是先秦时期的,否则早就腐烂了。我立刻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但周前辈却没办法为我解答,因为殄文上没说这事。我不禁大胆猜测,肯定是有人发现了这处阴眼,然后借用这里跟地下水脉连通的特点,将这些棺材埋在附近水脉出口的。但这件事未必是近几年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百多年前的清朝时期,因为根据陆营长刚才所说,他们这个大王庄在清朝时期是没有的,后来从别的地方搬迁过来在此定居。这跟我先前的猜想能对上,只怕这埋棺材养虬褫的人,现在已经化作黄土了。不过事无绝对,他兴许能够靠这些虬褫研究出什么延年益寿的丹药,或者是他的子孙后代会来收走这些虬褫。总之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将那些虬褫解决掉。于是我又问周前辈:“咱们想办法把它们抓出来烧死如何?”
“不行,这东西焚烧的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毒烟,一两条问题不大,只要别站在下风口就不会有事,但一次烧几百条的话,只要吸上一口毒烟就有生命危险。”
我听了周前辈的话,不禁又问:“那要是分批烧呢?这么多虬褫养在地下始终不是个事儿,万一它们通过地下水脉钻进了老乡家的水井里,被打水打上来,岂不是要出大事?”
虬褫没有眼睛,却对阳气几位敏感,会主动攻击一切有阳气的东西,并将其作为猎物,一点点的撕碎吞进肚子。周前辈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当务之急,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但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让陆营长找人编织网兜开始抓虬褫。有人去村里借了张渔网,将其剪成一块块,再用竹篾编织成圈,结成捞网,固定在木棍顶端,就开始了捕捞。旁边有人用大水缸当做容器,水缸口还罩着竹篦子,以防被倒进去的虬褫跑出来。忙活了接近一个多小时,总算将井里的虬褫全部打捞了出来,抬到山上放火焚烧。那些虬褫落入火堆,立刻发出嘶嘶的怪叫,不断扭动着身体。然而刚烧了没几条,忽然一个巨大的脑袋从山中树林里冒了出来!那是一条接近水桶粗的巨大虬褫,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紫红色的鸡冠子。这是蛇类成精之后才会出现的异状!我看到那颗足有磨盘大小的脑袋从林中竖了起来,立刻大喊:“所有人快走!”
这条虬褫的大小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怪不得昨晚有几百人失踪,想必都成了这条巨星虬褫的食物。它速度极快,从树林中游了过来,目标是我们用来装虬褫的四口大水缸!还好陆营长也在现场,他的手下不由分说便举起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呯呯呯的枪声不断响起。只可惜那条虬褫实在太大了,身上的鳞片根本就打不穿。它快速游了过来,尾巴一甩就将四口大缸全部打翻在地,里面的虬褫全部跑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我来不及多想,马上大声喊:“所有人快下山!”
四五百条虬褫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命丧黄泉,这么多虬褫已经够危险了,还有那个大家伙,要是不趁早逃命,只怕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那些战士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蛇,见枪都打不穿,吓得掉头就跑,杨秀秀拔出太阿剑想要过来帮忙,我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别找死,这玩意儿不是咱们能对付的!”
很显然这条虬褫已经成精了,就算它没有眼睛,也能清楚感应到我们所在的方位,逃命尚且能活,留下来对付它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吞进肚子。杨秀秀不肯走,执拗的回头问:“师哥,那你呢?”
“我当然是留下断后,你别怕,我和周前辈试试符咒能不能对它造成伤害,如果还不行,我们也会撤走!”
如果我们全都走了,没人吸引它注意力的话,只怕它马上就会去追最近的人,保不齐就会有谁运气不好,成为它的盘中餐。周前辈脸色发白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催促着:“陈录,你也走,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