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叫嚣。“都说罗刹门同气连枝,一致对外,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明白什么叫做耳听为虚了。”
我轻啧两声,话没说完,游清就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接着扭头对余长南嘘寒问暖。态度简直天差地别!那架势,就像是把他当祖宗供着!“大人,我去给你取药,你不能在拖了……”“我没事。”
余长南摇摇头,“正事要紧。”
说着将牛皮卷递给游清,让他拆开读里面的内容。“罗刹门的消息,我和一介外人,恐怕不太方便听,不如我先走,你再让游清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罗刹门就像是烫手山芋,我一点都不想碰!说完我当即就想开溜,没走两步,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禁锢住。低头一看,是两根细细的气流!“你这是何意?”
我小喘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诧,余长南什么时候对我我出的手?让我竟然毫无察觉!这也太无声无息了,要是他刚才想取我性命——思及此,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我并无恶意,只是你如今想离开罗刹门,恐怕没那么容易。”
余长南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轻不可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他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说句冒犯的话,完全是一副行将朽木的模样,和先前判若两人。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叹了口气,不客气的从角落拽了把椅子坐下,“行,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只问一个问题,只要你足够坦诚,我们就有得谈。”
余长南点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愿闻其详。”
反正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如就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子卯寅丑。“世人只知罗刹门鬼将同气连枝,实际内部已经分崩离析。”
听到这话,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他竟然会用“分崩离析”来形容,我还以为只有他被针对呢,我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余长南轻轻一笑,“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目前的确处于风口浪尖,步履维艰,容不得丝毫差错。”
“原因呢?我听说罗刹门的鬼将各司其职,但不对外透漏,你是负责做什么的?”
我问的十分直白。这个问题显然是机密内容,游清瞪圆了眼,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我臭骂一顿,但不等开口,余长南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把人安抚住了。“你说的对,有求于人,自然要坦诚。”
余长南又咳嗽两声,游清适时的端来一杯水,然后接过话茬:“大人,让我来说吧。”
得到准许后,游清翻开衣领,露出别在领口的一枚圆形徽章,看着我开口:“这是大人的门堂所属的徽章,每个鬼将的门堂负责的部分都不同。”
“代表:情报。”
余长南居然是负责情报!我顿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怪不得对我了若指掌,想必早就查我无数次了,细想之下,会被针对也就说得通了。古往今来,知道太多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徽章红枣大小,金灿灿的,正面刻着一个鸽子的图案,反面是数字。“看来你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消息。”
我点到即止,并没有问具体内容,估计问了余长南也不会说。“这个消息让我处处被针对,而我的腿,也因此被废!”
余长南露出苦笑,摇摇头,谈起自己的双腿时,眼里扔闪过痛色。“游清,将调令的内容念出来吧,这次,又是多少人?”
提及伤心事,余长南也不打算多说,一旁游清眼眶泛着红,双手攥紧了那几张薄薄的纸,语气咬牙切齿:“大人,他们欺人太甚!这次要借三百!”
“他们分明是想挖空我们,让我们无人可用!”
游清愤愤不平,“再给他们三百,除去在外办公的,我们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人数连其他门堂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都快成空壳了。”
“给他们吧。”
闻言,余长南脸色也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可是……”游清咬了咬下唇,眼神倔强:“大人,我不想给,我们借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他们就是故意的,我们……”“按我说的做!”
余长南直接加重了语气,不容置喙的口吻让游清闭了嘴。“这是总司下的调令,你我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总司?”
罗刹门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外人只知分工明确,实际上哪怕是内部人员,都未必能搞清楚罗刹门都是干嘛的,唯有一点,是所有罗刹门成员都清楚并牢牢记在心里的。那就是罗刹门总司长。拥有直接管理的权力,相当于罗刹门所有成员的上司,他下的命令,要优先完成,甚至在参与决策时,有一票否决权,听着相当的专制,但在罗刹门却没人提出异议。据说没人见过罗刹门总司长的真面目,他常年以面具示人,只知道实力高深莫测,每一任的总司长都是空降,大人的任命也归他管理。“就没人违反过总司长的命令?听描述有些霸道专制啊,你们难道都心甘情愿?”
身为强者,哪怕屈服,心里也会有着傲气,能成为罗刹门鬼将,实力必然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