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带陈思洁去找徐修成,让他看看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岂料徐修成先一步找到我,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像是后院失了火。“陈录,出大事了。”
徐修成压低声音,“秀秀呢,叫你师妹也来听听,这事得一块想办法。”
见他这副模样,我也没耽搁,立即找了秀秀。“什么事非要我们两个都到场。”
徐氏的灭门绝案我已经和秀秀说了,她自然也是深恶痛绝。“是不是和罗刹门有关?”
徐修成点点头,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
我故意激他,笑道:“我人都来了,你还这么墨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很少见到徐修成这么纠结,我估摸着事情应该很棘手。话已至此,果然,徐修成叹了口气,“你们俩后天有时间没,陪我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去?”
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徐修成说的回去,是要回那个已经被一把大火烧干净的地方。“罗刹门的人又去了?”
我眉头一皱,说完就见徐修成点了头,露出一副气愤的表情,“我收到消息,他们在徐氏古树下送来一口棺材。”
“棺材?”
这话说的我和秀秀一愣。“送的什么棺材?”
徐修成摇摇头,“不清楚,所以我准备回去一趟,但我也担心会是圈套,我徐氏如今人丁单薄,所以……”“我明白。”
不等他话说完,我立即表了态。“我去。”
“我也要去!”
秀秀随后说道。徐修成顿时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够兄弟!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件事结束我请你涮羊肉!”
“客气。”
我微微一笑,随后和徐修成约定好时间,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走之前我和陈思洁说了一声,免得她胡思乱想。隔天,徐修成租好车,天没亮我们就出发了,抵达山脚下刚好上午十点。天气不算太热,山林大火虽经熄灭,但造成的伤害依旧需要数十年时间才能恢复,周围的萧瑟,寂静,很难想象曾经的繁茂。徐修成或许有些触景生情,我见他眼中甚至有泪光。“走吧。”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约莫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古树所在的山洞,防止有罗刹门的人在附近我还特意搜了一遍。“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冲着徐修成摇头,然后我们三个人进了山洞。一眼就能看到位于古树下的那口巨大的棺材。它比寻常见到的棺材都要大两倍,表面没有任何痕迹,边缘也没有开启的迹象,但等我们靠近后,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气。这时,秀秀忽然脸色一变。“里面有东西,不要靠近!”
话音未落,棺材里面就传出来“咚”的一声。但也就一声,随后没了动静。“就知道罗刹门不安好心。”
徐修成啐了一口,“让我一把火少了它,这种沾因果的事我来。”
徐修成说着摸出火柴和火油。轰!棺材很快烧死熊熊烈火!在半个小时里从棺材里面滚出来的黑烟越来越厉害,连阳光都无法消融。秀秀轻声说道,“它要来了。”
话音一落,棺材剧烈一抖,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棺材里一跃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然后它落在棺材前面。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它看起来那么瘦小了,它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时候就是俯着身子的,直到落在了地面上都是俯着的。接着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颤抖着把身体直起来,看它整面目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那应该是个孩子,看身高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边的胳膊已经断成几节了,只徒留着一点皮肉将断的骨头连在一起,他的腿也不自然的扭曲成几节,但是他的身上没有半分血迹。穿着破成条条的衣服,在干瘦、混着黑红颜色的胸膛上方,本应该长着人头的地方空荡荡的,反而在胸腔部分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血肉模糊,耳短颈长,那是一只龇牙狞笑的黄鼠狼。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秀秀知道,她沉声说道:“黄鬼煞!”
此时从那黄鬼煞那边传来一阵阵带着腥臊味的风,我一个眨眼,就看到黄鬼煞带着腥风朝我们这边冲来。它突破了徐修成设下的符水圈,冲到我身前不足十米的位置,滴着唾液的血盆大口中犬齿交错,腥红的圆眼闪烁着幽幽红光,那双属于人的手上也暴涨出长而尖的黑色指甲,就像一只扑食的狞兽。秀秀一个闪身就来到我身前,雪亮的剑刃刺入黄鬼煞的胸膛上,它骤然停下脚步,猛的往后退了数十步,使剑刃脱离了它的胸膛只留下一个血窟窿留在上面,接着它又往后窜出三米,转身就跑。徐修成哪里能容得它逃跑,“嗖嗖”几声,数枚四方古钱插入黄鬼煞周身的土地里,这小小的几枚古钱就像一道电网,牢牢困住它的脚步。黄鬼煞似乎被激怒了,猛然张嘴狂啸数声,把插进土地里面的四方古钱全都给震出来了。秀秀左手一挥,古钱回到手上,下一秒,我势若疾雷冲到黄鬼煞面前,抽出太阿剑,一道白灿灿的银光劈向它的脑袋。刺耳的嗡鸣声落下,随后“噗”的一声,那颗黄鼠狼脑袋就脱离了胸膛,几缕黑烟就从胸膛上的大口子里窜出来。这下黄鬼煞就没办法了吧?我收起剑,捂住肩头的伤口,看着地上的怪物连带着黄鼠狼脑袋瞬间化为白骨。秀秀抽出数张纸符落在白骨上,一接触到纸符的白骨骤然燃起熊熊大火。干完这些后,拉下我捂住肩头的手,撕开覆盖在上面的衣服,仔细查看起,过了片刻,才说道:“还好,是一般的划伤,就是有点深。”
说完就拉着我没有受伤的那一边的手往旁边走去。秀秀拿着背包,坐在我面前,说道:“把衣服脱了,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