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姜岁还是第一次看到,谈斯言这么可怕的一面。昨晚还细心帮她上药的人,仿佛突然变了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拿出手机的,低头删照片的时候,鼻尖酸涩得厉害。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嗓子里好像堵塞着什么,如鲠在喉。姜岁忍下那抹道不明的酸楚,举起手机给谈斯言看:“删完了。我就拍了那一张,是趁你睡觉拍下来的,虽然我没有恶意,不过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
倘若谈斯言此刻还有点理智,不难听出她最后三个字都在哽咽。可惜他此刻只有怒火。他早就知道姜岁接近他的动机不纯,仿佛逗猫似的看她下一步想做什么。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露出尾巴了。因为她这个举动,他这段时日的布局,都险些付诸一炬。无趣至极。谈斯言厌烦的目光扫过姜岁,一句话都懒得再说,转身离去。姜岁浑身脱力地蹲下身去,双眸发怔地看着地板,越来越酸胀。她是不是真的太多管闲事了?或许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可她其实没有自以为是,只是想让他的伤口恢复得快一点……为什么……姜岁心里如同笼罩着阴霾,前所未有的沮丧和迷茫。谈斯言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煲了一下午的汤,只有姜岁一个人坐在桌边品尝。这次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有满心麻木。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时姜岁的脑袋有点疼,但还是打起精神做早餐。吃完早餐,她拿着画本窝到阳台的小沙发上,构思这次的条漫。画着画着,她就开始走神。走神太多次,姜岁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和谈斯言结婚的初衷,是为了逃避和钟湛结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只要那张结婚证就够了,有没有感情,都是无所谓的。就算谈斯言要离婚,也没关系。她不是不能再找别人。只是这些天和他相处的融洽,给她一种将来就这么细水流长地过,也挺好的错觉。谈斯言昨天那番话,打醒了她。她不适合跟任何人发展感情。姜岁轻轻吐出口气,想通这点后,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一连三天,谈斯言都没有出现在这间公寓里。姜岁恢复了独居时的状态,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白天在家搜索设计公司的招聘信息,晚上就去零度酒吧转悠。零度酒吧的营业时间一般是晚上,而且有着装规定,姜岁难得穿上自己几乎不会穿的露肩短裙过来,有点放不开。她坐在吧台前面,和调酒师小哥哥打听这里招不招人。哪怕是学徒也可以。这里消费太高,她不可能天天来,但如果是来这工作就更方便她取材了。“小姐姐想学调酒?那我改天看见老板的话,可以帮你问问。”
调酒师把一杯银色月光推到姜岁面前,手撑着桌面,不动声色向她散发自己的魅力。“不过像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我愿意给你调一辈子的酒。”
姜岁猝不及防被油到,干笑两声,借着喝酒掩饰尴尬。她其实不会喝,就是象征性抿了一小口。这边聊的火热,气氛如春。侧对吧台的二楼卡座,却如寒冬凛冽,冷得人怀疑暖气是不是故障了。“嘶,那个小美人不是斯言家的吗?看起来跟调酒师聊的很开心啊。”
骆斐扶着镂空围栏往下看,转头问谈斯言,“斯言,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