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买的，连谈家人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谈奕派人监视他，也是监视他常住的庄园，而非这里。如果不是姜岁突然说想学调酒，而刚好这里有他以前收藏的酒，以及调酒工具。他或许根本不会想起，自己名下还有这么一间小公寓。“这边有人监视，不方便。”

谈斯言收起思绪，简短答道。监视？姜岁错愕地看着他，“是之前那些追杀你的人吗？那我们来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既然我带你过来，说明这里现在很安全。”

“那你的父母不住这里吗？”

“不。”

谈斯言似乎不愿意过多提及这个话题，走到客厅的吧台前，撩起眼皮看着姜岁，“你到底是来学调酒，还是来八卦的？”

姜岁立刻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跟了过去。但她多少猜到一些，谈斯言和他父母的关系应该不太好。否则的话，他不会在没地方住的时候去她家，而不是回父母家。同样跟父母关系不太好，姜岁能理解他的做法，想着以后少提这件事，免得戳人伤口。公寓的吧台就像个小型酒吧，玻璃柜里的酒摆放整齐，各种工具一应齐全。虽然……蒙了层灰。看得出他平时不太讲究了。姜岁认命地把要用到的东西冲洗干净，放到桌上去等待使用。谈斯言衬衣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精壮好看的小臂线条。他低头调酒时额前碎发扫过眉骨，落了些在高挺的鼻梁上，平添几分禁欲。或许是头顶灯光太耀眼，姜岁不由自主地开始晃神。等到脸颊突然被冰了下，激得她立马回过神来。谈斯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下手上那杯银色鸡尾酒。“刚刚的步骤你都记住没？”

姜岁迟疑地点头。谈斯言让开位置，“那你来试试。”

姜岁看了眼那杯好像很好喝的白色鸡尾酒，乖乖走过去，开始调酒。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谈斯言看了眼，拿起来走出吧台，淡声对她说：“我去接个电话。”

“好。”

姜岁忙不迭点头。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昨天会议上敲定的新项目出了点问题，策划部重新核对过流程后还需要他亲自过目一遍，再做决定。谈斯言走进书房，沉着声下达吩咐：“把新的策划书发到我邮箱里，我现在看。另外通知其他人，十分钟后视频会议。”

“好的谈总。”

书房里的视频会议进行得如火如荼。谈斯言瞥见电脑下方的时间，隐隐觉得忘了什么，但很快将其抛诸脑后。姜岁在吧台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谈斯言从书房出来，干脆继续调酒。谈斯言教的步骤她都记住了，做出来也像模像样的。做出来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虽然她做得没有他那么得心应手，不过就初学者而言，很不错了。在这期间，姜岁还想出几个有意思的构图，连忙记在了画本上。果然看得再多，都不如实践来的好。姜岁感叹着，看着面前一排三杯鸡尾酒，眸光不由得落在谈斯言调的那杯银色奇迹。另外两杯是她做的，味道都还可以。但她突然好想知道，她调的酒和谈先生调的，有什么不同。就一口，应该不会醉吧？这么想着，姜岁端起那杯酒，尝了一口。很明显的，谈斯言调的酒口感层次分明，清爽刺激，回味却是淡淡的苦。相较之下她调的就单调多了。哐当。空酒杯在桌上滚了一圈停下，姜岁双颊泛红地趴倒在上面，不动了。书房里。视频会议结束后，谈斯言处理完剩下的工作，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忽然想起什么，他起身往外走。客厅空无一人。谈斯言微微皱眉，以为姜岁等得不耐烦先回去了，正要关掉吧台的顶灯。就看见趴在那边桌上睡得脸蛋通红的姜岁。她手边三杯酒，空了一杯。他扫了几眼，确定空的那杯是他调的银色奇迹。度数偏低，不过对酒量不好的人来说，两口就能醉倒。这个女人居然全喝完了？谈斯言拧眉去推姜岁的肩膀，语气发沉：“姜岁，醒醒。”

姜岁眼睫颤动，脑袋晕乎乎的难受极了，加上被他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呕——”这一下，正好吐到了谈斯言身上。谈斯言脸色都黑了，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姜、岁！”

她居然敢吐到他身上！谈斯言简直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丢出门外。姜岁半睁着迷蒙的眼眸，看到他身上的惨状，迟钝的脑袋感知到一丝危险。“对、嗝，对不起，你的伤口有没有事？”

她人都不清醒了，却第一时间惦记着他的伤势。谈斯言略微一怔。下一秒，刚缓和的气氛就被姜岁打破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