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岁起得很早，看冰箱里除了矿泉水什么吃的都没有，于是下楼买了两份砂锅粉回来。等谈斯言洗漱好出来，两人面对面坐着解决掉早餐，开车回紫荆公寓。光是阳台那些东西，就占据了整个后备箱。第二趟才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搬到谈斯言的公寓里。姜岁找房东退了租金，才终于有一种搬家的感觉。“我等下要去公司，你自己看着整理这些东西，除了书房，其他区域随你怎么用。”

谈斯言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淡淡嘱咐姜岁。“好的。”

姜岁把花架摆好，看谈斯言一身西装准备出门的样子，忽然产生一点疑惑：“谈先生，你不是司机吗，为什么还要每天去公司呢？”

谈斯言顿了顿，“雇主需求。”

姜岁恍然大悟，原来是跟着雇主去公司。只为一人服务听起来很清闲，不过按他总是忙得不见人影这点来看，怎么也不会太轻松。“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小心。”

“嗯。”

谈斯言出门后，姜岁很快就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了，房子也彻底大扫除了一遍。空旷的阳台被绿意点缀，显得生机盎然。不过这还不够。姜岁出门去了趟商场，回来时拎着几袋子的东西。客厅铺上奶白的地毯，沙发也换了更亲肤温暖的绒质罩，玻璃桌上也垫了几个图案的桌垫。姜岁把新买的花瓶摆在电视机旁边，装水插上满天星，好让它能开久点。做完这些，送家具的人也到了。他们走后不久，姜岁看着房里的奶杏色圆床和一整套的家具吸气。这张床也太可爱了！完全戳中了她的审美点上！谈先生不收她房租，还给她买新家具……她只能以后多做点好吃的，报答他了。“好舒服。”

姜岁在圆床上滚了一圈，想起来拍了张卧室照，发给谈斯言。姜岁：【新家具到了，让谈先生费心了，我很喜欢】姜岁：【你今晚想吃什么，随便点菜】信息发出时，谈斯言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下面的高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新项目的长远发展计划。然而通篇漂亮废话，没几句能入耳。谈斯言坐在上首位置，听着下面吵个不停，眉心烦躁地皱起。桌屉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过一看，姜岁发来的消息。客卧已经被她布置好，摆上新家具后，显得没那么空旷。从她兴奋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很满意。谈斯言唇角勾了勾，指尖滑下去，目光倏地滞住。那张并不是卧室照，而是姜岁夏天旅游时拍的照片。她坐在水桥上，穿着清凉的浅绿吊带裙，细长的小腿勾动水面，水珠停留在玉白的足背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芒。她看着镜头在笑，似是林间吹过的一阵风，柔和得不可思议。谈斯言墨眸微暗，长指滑动几下，将这张照片保存下来。下一刻，这张照片被撤回了。姜岁：【抱歉谈先生！我不小心发多了一张照片！】谈斯言：【是么，没看到】谈斯言：【随你晚餐做什么，我都可以】回完消息，谈斯言薄唇忽的紧抿成线。反应过来，他略带不顺地把那张照片给删了，手机扔回桌屉。“哐”地一声动静有些大，那群正在争执不休的高层顿时闭上嘴巴，眼神忌惮地看向上首。谈斯言冷冽的目光射向他们，“我坐在这里是为了听你们对新项目的见解跟规划，以及对市场的分析，不是来听你们吵些废话。”

“还有谁要吵，把辞呈交了，回家吵个够。”

所有人面色讪讪地坐下，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友好。谁也不想回家吃自己的。会议结束后，谈斯言让程南把会议内容整理好交给他，旋即走进办公室。“谈总，您的咖啡。”

宋凝进来送咖啡，只是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工作时专注的神情，就觉得心跳加速。“嗯，谢了。”

谈斯言淡淡道。宋凝心口泛起欢喜，可看着谈斯言总是不冷不淡的面庞，又有些酸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对彼此再熟悉不过。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异性，能够像这样近距离地陪在他身边。今后也一样。想着，宋凝静静地退出办公室，确保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办公室里，谈斯言皱眉看着面前摊开的文件，想到的却是姜岁撤回的那张照片。她故意发那种照片给他，究竟有什么企图？谈斯言放下钢笔，抬手按了按眉心。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如果中了她的招，那他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