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开车把这两位大爷给送回家。骆斐突然就后悔了,刚才怎么就没多喝点?周家离得近,骆斐先让司机把周景然扔回他家,可轮到谈斯言就犯了难。他是知道谈斯言最近都没住在庄园,那他该送他回哪儿?“斯言,你要回你的庄园还是哪儿?”
骆斐转头问靠在后座上的谈斯言。谈斯言双目紧闭,除了感觉干渴偶尔滚动的喉结,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阴影笼罩下的帝王,锋芒暗藏。骆斐看了下附近,发现离他那栋复古公寓很近,干脆让司机开过去。到了以后,他扶着谈斯言上楼,开灯后看到公寓里的情况,差点吓一跳。要不是知道整栋楼都是谈斯言的,他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眼前温馨又惬意的布置摆设,哪儿有半点像谈斯言的风格?骆斐把谈斯言扶到沙发上,拿过旁边的兔头抱枕垫在他身后,差点笑出来。谁能想到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冷血无情的谈大总裁,家里的沙发靠枕居然是个兔子头。哈哈哈哈哈。骆斐正想大着胆子拍照留念,结果听到开门声传来。一转头就看到从房间出来倒热水喝的姜岁。两人同时愣住。“姜小姐?”
“骆医生?”
姜岁呆滞了两秒,“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斐比她还要震惊,“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他本来也不信姜岁是谈斯言的保姆。眼下看到她出现在这里,就更加不信了。其他公寓也就算了,偏偏是这里,谈斯言连谈家人都没有告诉过的特殊地点。骆斐的表情一下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让他兄弟心情不好的源头,看来也在这里。这时,姜岁看到靠在沙发上,手臂遮着眼睛似乎很不适的谈斯言,蹙眉问:“谈先生怎么了?”
“我们今晚小聚,喝了点酒。”
骆斐眼珠一转,“斯言心情不太好,喝得比较多,我们怎么都劝不住。”
姜岁张了张嘴,“呃,是吗……”“嗯,估计是在餐厅里看到你被人欺负的关系。”
骆斐皱着眉故意道,“你走的急没看到,他跟餐厅老板投诉了那对男女之后,餐厅就把他们给拉进黑名单里了。”
谈先生向餐厅投诉了汤雪儿他们?姜岁眸露错误,是因为……她吗?不可能吧。中午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了,脸色却冷得像块冰,看她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不如……骆斐又接着说:“他醉成这样,估计连洗漱都没法自理,半夜可能还会头痛呕吐,一整夜都睡不好。”
“我也喝了不少,现在得回家睡觉了,斯言就拜托姜小姐照顾了哈。”
说完,骆斐没给姜岁反应过来的机会,快步离开公寓里面。他只能帮好兄弟到这儿了!公寓里重归安静。姜岁转头看向醉得不轻的谈斯言,想到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双颊微微鼓起。她并不打算像骆斐说的那样好好照顾他。他喝醉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他喝醉的。她自己身体还不舒服呢。姜岁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然后回了房间,打算喝完就进被窝里继续暖肚子,缓解不适。不到十分钟,房门又重新打开了。姜岁抿着唇走回客厅,一脸认命地搀扶起谈斯言,往他的主卧走去。她不是心疼他,只是怕自己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会吓死自己。就是这样。费了好大力气,姜岁才把谈斯言搬回到主卧的床上。正要直起身来,一条长臂从身后勾住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拽了下去。“啊!”
姜岁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箍进了谈斯言充斥着淡淡酒气的怀抱里。他下巴抵在她肩上,温热的吐息从她颈侧掠过,带起一阵令人颤栗的酥麻。姜岁呼吸都有些不稳了,伸手想把他给推开,结果反而被他抱得越紧,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谈先生!”
姜岁抓着他的手臂,气恼地喊他:“你放开我!你快勒死我了!”
“别动。”
谈斯言低斥一声,太阳穴刺痛的不适感让他没什么耐心,只凭下意识圈紧怀里的温软。仿佛要将她嵌进胸膛里一般,双臂坚固得宛如铁铸,两条长腿压着她的小细腿。就让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姜岁后背不太舒服,他的手臂又横在她身前,挤压得她难以呼吸的同时,脸蛋也红透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要不是确认他真的醉了,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占她的便宜!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跟醉鬼计较,姜岁深吸口气:“谈先生,我去拿毛巾帮你擦脸,你先放开我行吗?”
“不准。”
喝醉后的谈斯言霸道得不可思议,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我怎么去拿毛巾?”
姜岁恼了。谈斯言闭着眼眉心紧皱,哑声呢喃:“你给我乖乖的,哪儿都不准去。”
“……”是她的错觉吗?喝醉酒后的谈先生,怎么好像特别的……黏人?“谈先生,你放开我一下,我保证就离开一会儿……”姜岁试图跟他商量。谈斯言稍稍埋在她肩窝处,意识混乱中听到这句话,低声冷笑:“你又想去找哪个野男人?当我死了?”
谁想去找野男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岁被这话气到,不管不顾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再不松手我咬人了!”
她在怀里扭来扭去,半天没挣脱掉谈斯言的桎梏,反而在他身上四处点起了火。谈斯言眉心拢起一层郁气,下腹隐隐涌上一股燥意,逐渐紧绷。他蓦地睁开眼眸,掌心掐住不停在自己怀里撩火的姜岁腰肢。稍微用劲就把她身体调转,强硬地将她按在了身下。姜岁身体忽然陷进柔软的床铺里,还没回神,面前就被一抹阴影所笼罩。她眼睫一颤,视线不其然地撞进谈斯言幽暗深邃的眼底。“你再闹?”
谈斯言浸染了酒意的声线低沉嘶哑,低头看她的眼神宛如盯住猎物不放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