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后,姜岁趁着阮绵绵去打电话的功夫,起身去前台结账。虽然绵绵说这次她请客,但这家餐厅看起来太高档,姜岁也不好意思让她请。“我来吧。”
谈斯言低沉清冽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姜岁回头看去,见谈斯言拿出手机立马说:“不用,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来就好。”
谈斯言没理她,直接结了帐。服务生微笑着递上小票,“欢迎下次光临。”
见状,姜岁只好凑到谈斯言身边,小声说:“谈先生,一共花了多少?我转一半给你吧,让你请客有点……”本来是邀请他和她们一起吃饭的,结果让他买单了算怎么回事?“不用。”
谈斯言单手抄兜,瞥见姜岁纠结的脸色,淡声道:“你见过一起出去吃饭,还要AA制的夫妻?还是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有问题?”
姜岁认真思考了下,“有,我以前有个同事每次和她老公出去吃饭,或是买东西,都是AA制,一分钱都要算得很清楚。”
她从上家公司离职前,那个同事就和她老公离婚了。理由居然是因为她老公给她买的结婚周年礼物,不如她送他的贵,她觉得太吃亏遂提出离婚……谈斯言薄唇轻扯,“我家以前没这种规矩,今后也不会有。”
和妻子AA制?他是养不起她还是怎么?见他坚持,姜岁便琢磨着到时候把钱转到她送他的那张卡里。“那我请你吃手工冰淇淋吧?”
姜岁指着餐厅对面那家手工冰淇淋店,“绵绵的电话还没打完,我们过去买好再回来找她。”
谈斯言眉心轻皱,“大冬天吃冰淇淋?你都是什么饮食习惯,嫌药不够吃?”
而且才刚吃完午餐,她就又饿了?姜岁深吸口气,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她以后别想在家里吃冰淇淋了。肯定会被他念死。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棉花糖总行吧?”
“说什么请我,”谈斯言轻嗤一声,“我看是你自己嘴馋。”
还拿他做借口。为了棉花糖,姜岁忍下了想要反驳他的冲动。说要请客,结果姜岁还是只买了一根。原因是谈斯言觉得这东西幼稚,不肯拿。“谈先生,你的领带好像有点歪了。”
姜岁咬下一口棉花糖,指着谈斯言的领带说道。应该是刚才排队的时候人太多,她不小心挤到他身上时弄乱的。谈斯言显然也想到了,就那么双手抄兜靠在墙边,眼皮也没撩一下:“谁弄乱的谁搞定。”
姜岁:“……”她纠结了几秒,把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他拿着,然后上手帮他调整领带。他大概一米九几的身高,比姜岁高出许多,因此她还得踮起脚才方便手上动作。距离难免有些靠近。谈斯言一手举着她吃了一半的棉花糖,边漫不经心地垂眼,凝着姜岁柔润认真的脸蛋。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她卷翘的眼睫,还有沾了点棉花糖糖渍的红唇,显得分外诱人。更别提她的手在调整领带时,会无意间碰到谈斯言的胸膛。隔着衬衣的布料,比直接触碰还要暧昧。可她此刻认真细致的模样,却柔和得仿佛在丈夫早上要去上班时,帮丈夫打领带的女主人一般。谈斯言目光幽深,喉结滚动着,嗓音低哑地开口:“姜岁,棉花糖好吃么?”
“嗯?”
姜岁下意识舔舔唇,回味了下才说:“好吃啊,很甜。”
她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落入谈斯言眼底,霎时如同燎原的火星,后脊都蹿上一层燥意。他眼神愈发地暗了,“是么?那我尝尝。”
姜岁毫无所觉,“不是在你手里吗?你自己咬一……唔?!”
唇上猝不及防落下的柔软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接着一抹温热自她下唇扫过,缓慢得在细细品尝一道佳肴。不到片刻,谈斯言直起身,眉梢轻扬,沾染了晶莹的薄唇勾起,无端有几分惑人的感觉。他意味不明地低笑:“味道还可以。”
姜岁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脸蛋爆红。“这……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她凶巴巴地用袖子擦嘴,“而且棉花糖还有那么多,要尝味道你亲我干什么?!”
她又不是棉花糖!她不知道自己脸颊泛红的模样,更有些活色生香的感觉。“棉花糖也是我付的钱,我尝个味道还要问你意见?”
谈斯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想的挺美。”
姜岁:“……”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说不过他,姜岁干脆转身就走,去找阮绵绵了。再跟他争辩下去,她怕自己会被洗脑!姜岁气冲冲地走了,全然没发觉刚才的经过被宋凝拍了下来。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宋凝差一点就要过去撕烂姜岁的嘴了。她本来以为钟湛说的那些话都是夸张,斯言向来不近女色,姜岁怎么可能有机会勾引他?可刚才亲眼所见,由不得她不信!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贱人!宋凝攥着手机,眼神阴沉地盯着姜岁的背影。阮氏千金应该还不知道,表面上巴结她的这个保姆,在背地里勾引她的丈夫吧?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见她们狗咬狗的画面!—阮绵绵打完电话回来,眼尖地发现自家闺蜜的小脸熟透了。“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姜岁立马摇头,“没有,没事,只是排队买棉花糖人太多被挤到了!”
阮绵绵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我还以为你们趁着我不在,偷偷啵啵去了呢,没事就好。”
听到“啵啵”两个字,姜岁脸更红了,眸光羞恼不已。她真的不明白。谈斯言为什么总是随时随地都能吻上来,根本防不胜防!他是有接吻饥渴症吗?更有问题的是她自己,只不过是唇贴唇而已,比起昨天在姜家洗手间克制含蓄得多。但她的心脏就跟快要跳出来了一样,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