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知道了。只能顺毛来。“不想怎样。”

谈斯言散漫道，“明天我要吃西式早餐。”

姜岁：“……”不就是这几天太忙，老是让他吃楼下那家砂锅粉吗？至于这么故意捉弄她吗？“好好好，我给你做一周的。”

姜岁叠声答应，“你快点松手，我的洗澡水都要冷了！”

这句话让谈斯言墨眸霎时一按，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收紧。“你存心的是不是？”

都准备放过她了，还故意说些暧昧模糊的话撩拨他。火起来了又不管灭。“没良心的女人。”

谈斯言嗓音低沉地落下这句，甩开她的手往主卧走去。姜岁立马缩回手，关好浴室门再反锁。然后就看见发带绕在自己的腕上，应该是他刚才弄的。她太慌了竟然没感觉到。想起他刚才那句话，姜岁眸露郁闷。她哪里没良心了？她没良心还答应给他做一周的西式早餐？就该让他天天吃砂锅粉。—茶会当天发生的事，或多或少地传了出来。那几个名媛出于对姜岁的心虚和忌惮，没敢大肆声张详细经过，只是传了些宋凝的笑料当做娱乐。但宋凝偷拍的那段视频，还是被摆到了谈斯言的办公桌上。看完以后，谈斯言神色疏冷，手中的钢笔没有规律地轻敲着文件夹。一下又一下，细微的声响砸得宋凝后背发抖。“斯言，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况且也是你说姜岁是你的保姆，我才会误会她在勾引你……”“姜岁是我的什么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谈斯言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宋秘书，你越矩了。”

宋凝心口一痛，“我只是怕你被她骗……”谈斯言嗓音冷冽地打断她：“还有，是谁允许你私下偷拍我的视频，还当众给别人看？”

宋凝此刻才突然记起来，谈斯言最不喜的就是出现在任何镜头里，被人窥探私生活。而她当时被愤怒烧毁了理智，完全忘了这点！“对不起，谈总，是我的失误，不小心忘了您最讨厌被他人窥探私事。”

宋凝咬牙道。谈斯言冷然地收回目光，翻开面前的文件，“停职一个月，回去好好反思。我不需要一个被私人情感冲昏头脑的秘书。”

宋凝浑身一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个骄矜得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像是坐在王座之上，远离凡尘的王。而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难以触碰。“斯言，你还记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吗？”

宋凝眼眶湿润，“我是有错，但也只是想要维护你，怕你被姜岁那个女人蒙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停职一个月的处罚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没什么。可对于宋凝来说，却是相当丢脸的事情。集团里谁不知道她是谈斯言的青梅竹马？谈斯言头也未抬，淡声道：“如果不是看在小时候的情份上，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递交辞呈。”

宋凝脸色倏地煞白。“你可以出去了。”

宋凝喉咙哽了哽，低着头遮住眼里的落寞和不甘，失神落魄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她突然问：“斯言，你和姜岁结婚只是为了应付谈爷爷的，对吗？”

谈斯言撩了下眼皮，没有回答她。宋凝心口压着的石头，却是放了下来。她就知道。斯言处罚她是因为她触到了他的底线，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她对姜岁做的一切，可见并不是因为心疼她。这样就够了。宋凝嘴角一勾，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静优雅的姿态，走出办公室。程南经过她的时候还感叹了下，谈总对这位青梅竹马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偷拍视频这种事，都没追究。“谈总。”

程南走到办公桌前，恭敬道：“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敲打过那几位千金的家里，他们保证会茶会的事守口如瓶。”

“嗯。”

谈斯言淡淡应声。程南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谈总，我能问一下，姜小姐跟您……是什么关系吗？”

茶会的事他也只是听说了一点。只知道宋秘书去找姜小姐的麻烦，结果没成功。那段视频他也看了，可以说是看得心惊胆战。BOSS想挖人墙角，起码也得等姜小姐离婚之后啊！怎么能那么直接亲人小嘴！程南不理解，程南很困惑。谈斯言掀眸，凉凉地睨着他，“很闲么？东洲发电站建设正好缺个监督人，你要是闲就打包过去。”

“……我突然想起还有工作没处理，谈总，我这就滚出去！”

程南滚了出去，几分钟后又滚了回来：“谈总，长生殿的高层给您送了一张邀请函，想邀请您去看今晚一年一度的设计展会。”

谈斯言眉心轻折，正欲说没空，忽然想起姜岁就在长生殿上班。这段时间为了设计展会的事，这个女人每天连早餐都懒得做了，用楼下卖的垃圾敷衍他。谈斯言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她最近都在折腾些什么东西。“几点开始？”

“今晚七点半。”

—寒风刺骨，室外飘飘扬扬下起了雪。君霁酒店十七层宴会厅内，长生殿的设计展会临近开始。四周是水墨的风格设计，恰到好处的灯光和装饰显示出古典优雅的格调。T台两边的位置座无虚席，就连二楼看台的贵宾席上也没有遗漏。后台忙得热火朝天，姜岁把装有礼服的箱子拿出来放到桌上，还没打开，突然有人过来叫她。“姜岁，有人找你。”

“好，我知道了。”

姜岁应了声，告诉旁边的助理把礼服拿出来先挂好，才走出化妆室。看见站在幕布前面等候的身影，姜岁眸露疑惑，“宋凝？你找我做什么？”

她又想来找茬么？宋凝转过身来，双手环胸一副高傲的姿态：“谈伯母在01号看台那里，你现在过去见她。”

她的口吻就仿佛谈夫人的召见是姜岁的荣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