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千金兼谈氏集团总裁的秘书……姜岁当即想到了宋凝，但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那她叫什么？”

程瑜晚想也没想地说：：“宋凝。这个名字我不会忘。”

姜岁点了点头。果然是宋凝。之前办公室里的设计师聊天，提到过蔓枝和宋氏有关，只不过当时她没注意听。没想到居然是宋凝创办的品牌。挖走长生殿的设计团队，抄袭创意，还能在业界内打出名气，她的确有点本事。姜岁蹙起细眉，怎么会这么巧？她被GK换下后，顶替她的刚好是蔓枝的设计师？宋凝那个时候绑架她，难道不仅仅是为了私仇，还有这个原因？“姜岁，你在想什么？”

程瑜晚看姜岁一个劲的发呆，伸手拍拍她肩膀，“菲莉塔小姐的礼服你还做不做了？”

姜岁立刻收起思绪，“我正准备去工作室，最迟下个月十号能搞定。”

“行。专访的事你也别再想了，以后还有机会。”

姜岁回以她浅浅一笑，“我知道。”

不过她心里清楚，大概是没有下次了。即使失落难过也没用，不如做好眼前的工作。程瑜晚看了眼她脸上那道伤口，心痛了好几秒，但什么都没问，踩着高跟鞋走了。姜岁这才拿着东西去工作室，还顺手搜索了蔓枝官网最近的动态。谁知看到E国皇室的某位公主殿下也在蔓枝定制了礼服。姜岁又退出去搜索E国皇室的相关资料，却只查到零星相关的。现任女王一共有两个儿子，菲莉塔和洛岚都是大儿子所出。而那位公主殿下也不容小觑，是女王的堂妹，且和菲莉塔素来不合，甚至因此闹上过国际新闻的。这么看来，两人都打算在国宴上压对方一头……姜岁的眸光逐渐冷静。在法律上她是没办法拿宋凝如何。但要在其他地方讨回点利息，未尝不可。一连几天，姜岁都在工作室里忙碌，连午餐都是在里面解决的，省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姜岁愣了好一会儿。“妈？”

“岁岁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连通电话都不给家里打？”

姜母在电话里嗔怪道，“你弟放假回来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下，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大概是有段时间没和姜母通过电话，乍一听到她这么温和的语气，姜岁有些不太习惯。一想自己也的确很久没回家了，便答应下来。“我今晚下班就回去。”

“好，记得带你老公也一块儿回来。”

姜岁怔了怔，唇微抿起，“他最近很忙，可能没空。”

这几天除了吃饭，哪怕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们都很少碰面。加上她有意避开他，连交谈的时间都微乎其微。姜母也没追问下去，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姜岁站在工作台前走了会神，接着揉揉脸颊，提起精神来继续给礼服抽拉褶皱。工具拉出来的褶皱过于生硬，不如手工的自然协调，她都是自己动手的。到了傍晚。下班后，姜岁搭车去姜家，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下。她惊得抬头，看见一个穿黄色卫衣破洞牛仔裤，表情拽得二五八万的男生走过去，直接无视了她往里面走。姜岁喊住他：“姜睿，这就是你跟姐姐打招呼的方式吗？”

姜睿停下来，扭头朝她嗤了声，“少给老子摆姐姐的谱，你算个屁。”

说完就插着兜继续往前走，步调还歪七扭八的，一股痞气。姜岁蹙起细眉，上了高中以后，他怎么越来越叛逆了？明明小时候挺乖巧的。进了餐厅，姜岁便跟父母提了一嘴这件事，想让他们多注意下姜睿教育方面的问题。姜母不以为意，“男孩子嘛，哪个不叛逆？等长大就懂事了。”

“你做姐姐的，跟弟弟计较什么？”

姜父也道，“睿睿只是说话直了点，没什么坏心眼。”

听言，姜岁噎了下。高三了，还不懂事要等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她还想说什么，坐的椅子突然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震得她头皮微微发麻。扭头一看，姜睿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姜母旁边的位置上，拿出手机张口就来。“妈，帮我盛饭。”

姜岁嘴角抽了抽，“你都高三了，还没学会自己装饭吃吗？要不要妈直接喂你啊？”

“关你屁事。”

姜岁真是火都来了，转头看见姜母已经把饭给他装好，满脸是笑地走过来，额头一阵抽疼。“妈，他也不小了，该学会独立了。”

“睿睿才几岁，能大到哪儿去？”

姜母并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你今天对你弟怎么这么多意见？快吃饭吧，一会儿我们还有事和你说。”

姜岁下意识问：“什么事？”

“先吃饭吧。”

姜父折起晚报，开口道，“姜睿，吃饭把手机放下。”

姜睿撇了撇嘴，“爸妈，现在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还怕她知道以后吃不下饭啊？反正她是咱家的提款机，用得着跟她客气吗？”

这话一出，姜岁的脸色瞬间变了。姜母发现这点，象征性地轻拍了姜睿一下，“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你姐姐。”

“姐姐个屁。”

姜睿面露不屑，“不是你们老说她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姜父皱起眉，呵斥道：“你少说几句！”

姜睿这才没再顶嘴，夹了块红烧肉开始扒饭。“岁岁，睿睿跟你闹着玩呢，你别放心上啊。”

姜母又道。姜岁唇角扯了扯，一时间胃口全无。如果不是父母每天在耳边念叨，姜睿怎么会这么顺口，就说出她是家里的“提款机”这句话？她每个月给家里打的钱，原来不是身为女儿孝敬父母的。而是他们从“提款机”里取的。“有事的话，你们现在就说吧，我待会儿就得走了。”

姜岁平静地道。姜母和姜父相视一眼，才说：“是这样，你弟弟在学校里被同学霸凌欺负，失手打伤了同学的眼睛，对方家长现在要咱们赔偿，否则就要报警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