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姜岁强忍心头那抹窒息感,看着谈斯言一字一句恳求道:“谈斯言,就请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放过她?谈斯言下颚线绷紧,看她的眼神逐渐失了温度。他的确不喜欢小孩。但没想到姜岁比他还不喜欢,甚至为了打掉这个孩子,不惜低头求他。又或者,她只是不想给他生孩子。思及这点,谈斯言掐住姜岁的下巴,声线冰冷具有危险性:“你觉得可能吗?”
这也是他的孩子,她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姜岁眼眶泛红,“我保证以后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个孩子我……”听到那句“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谈斯言胸臆间蓦然攀升起一股难言的怒火。“姜岁,你做梦!”
话落,他冷冰冰地抽回手,直起身朝外吩咐了句,“马上派人过来,把她带去庄园。”
姜岁双眸一阵瑟缩,“你又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带去那里?—姜岁快崩溃了。从她被带回谈斯言的庄园后,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主卧。门口两个保镖时刻看守,只要她一打开门就会立刻被拦下。甚至还有佣人每隔一小时进房查看她的情况。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姜岁怄得不行,如果谈斯言现在就在她面前,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想咬死他。“姜小姐,该吃饭了。”
佣人推着辆小推车进来,公式化地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把食物摆到桌上。“你们谈先生回来没有?”
姜岁烦躁不已,“他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佣人嘴巴紧闭,任凭她怎么问,就是不出声。姜岁不再浪费口舌,但也没碰桌上的饭菜。那位陈医生的医术高明,她不得不防。要是谈斯言为了弄掉她的孩子,让人在饭菜里加了什么落胎药,她哭都来不及。他都能派人迷晕她把她送上手术台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想到这儿,姜岁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鼻尖酸酸的,想要宣泄却找不到出口。一天下来,姜岁一口饭菜也没吃,全靠房里那些水果撑着。陈医生过来给她把完脉,转头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还在住院的谈斯言。“先生,姜小姐的胎相不稳,疑似有小产的征兆,最忌讳情绪波动以及剧烈运动,还有就是饮食营养方面。像这样一天不吃东西,那孩子很可能……”谈斯言眼神如覆阴翳,“她一天都没吃东西?”
“是。姜小姐的体质较弱,这么折腾下去,对母体和孩子的伤害都很大。”
“我知道了。”
谈斯言沉声说完,挂了电话打到庄园主卧。房间里,姜岁正趴在枕头上思考怎么离开这里,突然听到床边的电话响了。一接起来,谈斯言低沉冷然的声音传入耳中:“姜岁,你又在闹什么?绝食好玩么?”
姜岁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好不好玩你不知道么?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就凭我是你孩子的爸爸。”
谈斯言语气加重,“别再玩那些容易激怒我的花样,否则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我好像也告诉过你,这是我的孩子,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吧?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姜岁差点想笑。他都想弄掉她的孩子了,还不许她反抗?有这种道理么?“是又怎样?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我也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谈斯言胸口怒火滔天翻涌。她就这么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说,她嫌带着这个孩子,将来不好找下家?“姜岁,你休想!”
谈斯言薄唇冷掀,“我警告你,要是你再玩绝食这套,我不介意回去亲自喂你吃!”
姜岁直接从床上翻起来,怒骂道:“谈斯言,你混蛋!”
“我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大可试试。”
“……”姜岁咬紧下唇,拼命思考应该怎么办。他都要跟其他女人订婚了,不可能是出于关心,才这么强硬的要求她按时吃饭。比起这个,她更相信他是不想让她的孩子成为他将来的婚姻阻碍,所以不择手段也要把它拿掉。凭她的能力,明着来是斗不过他的。“谈斯言,我不信你。除非你同意我已经下楼做饭吃,否则他们送来的饭菜我一口都不会碰。”
姜岁道。谈斯言冷笑一声,“随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那边挂了电话。姜岁气个够呛,用力地捶打枕头。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姜小姐,谈先生说您可以下楼了,不过不能离开别墅。”
姜岁抿抿唇,他就这么放过她了?还是说他在憋其他的坏来对付她?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后果她承担不起。姜岁下楼给自己做了碗面,以防万一,所有食材都是清洗过好几遍才敢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