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他都把皮肤涂成煤球,五官也做了一定程度的改变,太爷爷这是怎么看出来他和妈咪长得像的?“像嘛?”
罐罐清了清嗓子,一点都不心虚,“经常有人说我和姐姐长得像呢,要是真的就好啦,我妈咪老嫌我不够好看,怕我长大了娶不到媳妇!”
一听这话,谈老爷子立刻安慰他:“你现在还小,男大十八变,以后必定会长得十分俊俏,不用担心找不到媳妇。”
还有他才几岁大,就惦记着要找媳妇了。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早熟?“借您吉言,我会努力朝帅哥方向努力的。”
罐罐一本正经地道。谈老爷子笑声不断,看着看着他,又是一惊:“我怎么瞧着你和斯言也有点像?”
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罐罐:“………”太爷爷求您快别瞧了!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庆幸的是,谈老爷子精神不济,并没有在这些个问题上多琢磨,没一会儿睡着了。罐罐悄悄松了口气,拿出针包来开始给他针灸。外面客厅。姜岁发现瓶瓶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大概是这段时间给他喝的药膳鸡汤起了作用。她想和儿子贴贴,但又怕引起谈斯言的怀疑,忍得很是辛苦。“姜岁。”
坐在一侧沙发上的谈斯言忽而开腔,“你一直盯着我儿子做什么?”
听到那句我儿子,姜岁眼睫轻颤了下。当初他有多排斥她的孩子,不择手段也要把他们拿掉的狠绝手段,至今还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重逢以后,他都没有打算告诉她,瓶瓶是她的孩子。若不是她突然发现,还不知要被瞒多久。难道说他是在报复当年她不辞而别,偷偷生下孩子?想要借此让她痛苦吗?姜岁勉强收回心绪,看着瓶瓶乖巧的小脸,眸光柔和下来,“没什么,只是看着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谈斯言墨眸微掀,淡冷地道:“比如说你曾经也是一位母亲?”
他话里蕴藏的讽意让姜岁指尖蜷缩,心口发闷。她甚至有一种……他是在嘲讽她不配做一个母亲的错觉。以他后来对瓶瓶的爱护,姜岁猜想,他或许在怪她四年前抛下了瓶瓶。可他也不想想自己以前都做了什么。“多少年前的事了,难为谈先生还记得。”
姜岁轻描淡写地反击,“不像我,这种小事早就忘了。”
谈斯言冷笑,那些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小事?这个女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滞。有些事就像长在皮肉里的刺。不碰还可以忽略,但若是碰到了,必定满手血。姜岁和谈斯言平时之所以能够和平共处,只不过是因为谁都没有主动提及这些事。不代表心结不在了。瓶瓶看看爸爸,又转过去看看妈妈,张嘴就来:“爸爸,万病之源源于血,百病之由由于气,若想长命百岁,必须先有个好脾气。”
谈斯言眉心微动,“你想说什么?”
“你好凶,把姜岁姐姐吓到了。”
“……”姜岁心里郁气顿消,忍不住笑了,“还是瓶瓶有绅士风度,真看不出来才四岁。”
谈斯言斜睨着她,嘲讽他还不如个四岁孩子?“你姜岁姐姐心脏强的很,甚至敢半夜跳窗跟人私奔,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他轻嘲道。姜岁一听就想起当初被他软禁在澜夜庄园,祝淮与开直升机来带她离开的事。这是在内涵她呢。“瓶瓶你别跟你爸学,能在口头功夫胜过女孩子的男人啊,一般都不怎么讨人喜欢,搞不好会孤独终老。”
说完,姜岁对上谈斯言冷然的目光,毫无畏惧地抬起下巴。噼啪一声。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味道。“噗嗤。”
一旁的瓶瓶忍不住笑出声来。姜岁和谈斯言几乎是同一时间朝他看去。“笑什么?”
谈斯言问。“爸爸,你好像在吃醋哦。”
瓶瓶诚实地回答。谈斯言下颚线略微绷紧,抬手按在他脑袋上一揉,沉声呵斥:“胡说八道。”
姜岁也是愣了一下,回想起谈斯言刚才那句话,越品越有种……吃味的感觉。那毕竟是四年前的事了,他要是不提她都不一定想的起来。而且他拿什么举例不好,偏偏提到了这件事。还用“私奔”来形容她当时的举动。可在她看来,那明明是逃命。察觉到姜岁看过来的视线,谈斯言拧着眉望向她,俊美无俦的面庞透出无形的冷意。“你少自作多情。”
要不是姜岁无意间看到他墨发下隐隐泛红的耳尖,恐怕还以为自己真的自作多情了。瓶瓶还朝她做了个口型:爸爸嘴硬。谈斯言自然发现了,警告地看他一眼。姜岁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眸光发怔。他会吃醋她当时和祝淮与离开,说明他对她并非全然的不在意。甚至他肯留下瓶瓶,悉心照顾,就说明他当时已经转变了想法。那有没有一丝可能,这个转变是因为她?姜岁心口一动,故意说:“我知道我是在自作多情,你和纪小姐都快举办婚礼了,怎么可能会吃我和别的男人的醋。”
“怎么,难道只有我快要举办婚礼么?”
谈斯言墨眸半眯,“你和姓祝的不也好事将近?”
这回话里的酸味,别说瓶瓶,连姜岁都闻到了。他果然在吃醋啊。姜岁心脏跳动的频率忽然加快,盯着男人略显紧绷的冷硬面庞,不知为何有些想笑。“我和淮与好事将近?我怎么不知道?”
谈斯言神色淡淡,“姜小姐都不清楚的事,我如何知晓?”
她之前亲口应承祝夫人的事,自己都不记得了么?四年前她便愿意和祝淮与走,四年后愿意嫁给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呵。姜岁还想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针灸做完啦,待会儿把熬好的药给谈老先生服下,疗程一周,他体内的蛊虫就能清理干净了。”
罐罐双手插兜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