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室外霎时安静了下来。几秒后，书房里传来韩慕恒低沉冷峻的声音，“谁？”

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是我。”

夏璃回答。书房里的人似乎怔了几秒，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动静。房门被打开一人宽的缝隙，韩慕恒脸色慵懒地靠在门旁，“有事？”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明显连衣服都没有换。夏璃不知道韩慕恒在气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来开口。她抿了抿唇，沉默许久，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似乎觉得这句话太过亲密，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不吃晚饭，冯叔很担心。”

没有等到了韩慕恒的回答，夏璃下意识抬眸去看，不由得微微一愣。男人眉头微蹙，狭长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目光阴沉，看得夏璃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你，你记得下楼吃饭，我先……”夏璃逃跑一般转身，不知道为什么，韩慕恒沉默的眼神看的她无处遁形。“只是冯叔吗？”

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夏璃的离开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什么？夏璃微微瞪大的眸子里写满了茫然，嘴唇张了张，脑子仿佛成了一团浆糊。韩慕恒……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靠在门口的男人缓缓抬眸，仿佛丝毫不想给韩慕恒逃跑的机会似的，再次将这句话重复了一边。“只是冯叔在担心我？”

脚步缓缓走到夏璃身后，韩慕恒微微弯腰，嘴唇停在夏璃耳边，声音轻缓诱人，“你呢？”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夏璃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夏璃张了张嘴，几乎就要把心里的话，问出来。可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我？我当然也担心。”

夏璃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毕竟你可是我的金主。”

夏璃说完，来拿头都没回，匆匆离开。也正因此，她并没看到韩慕恒看着她的视线，写满了阴郁。换好衣服，夏璃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早已等在楼下的韩慕恒。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各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从这天开始，夏璃觉得和韩慕恒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虽然，每天都跟以前一样，但是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膜，只剩下客气疏离。夏璃很清楚，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的平静。他们两个人都默契的避开了那个问题，好像不触碰，它就在哪里不存在一般。可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总有一天，这件事会爆发出来。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天来的居然这么快。这天，夏璃忽然接到了橙子的电话，脸上的笑容刚刚扬起，就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橙子凝重的声音。“阿璃，夏夫人……去世了。”

夏璃脑子里翁的一声，一片空白。“去世？”

她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再次问道。“对。”

橙子顿了顿才道，“自从被放出来，她的精神就好不太好，没多久就被夏总关到疗养院去，后来就……”橙子虽然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夏璃哪儿能不清楚？上辈子，她可是亲自从疗养院走了一遭的。可是，她……在哪儿就能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