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那冯伯威问道:“田道友这次来虎门,不知目的是什么?”
田旭如实说道:“江湖传言,虎门只有虎大威和凌天雷两名凝丹修士,现在他们一死一重伤,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是来收割与虎门的战斗成果的。如今有冯老先生在这里,看来我是踢上铁板了。”
不料那冯伯威说道:“我那虎师弟行事张扬,仗着自身实力不弱,在外面结仇无数。老夫多次劝告,他都不听,如今果然把这祸事惹到山上来了。不过老夫既为虎门中人,也不能对本门掌门被杀之事置之不理,说不得,今天要得罪了。”
语气之中竟然毫不避讳自己门派的错处。田旭左手一伸,细刀出现在手中,他手握细刀,对冯伯威说道:“好。在下今天领教冯老先生的高招。”
冯伯威双手一合,缓缓向两侧分开,一柄虎叉像变魔术一样渐渐出现在手中,喝道:“虎门弟子,退出百米之外!”
正在从各处涌进这个院落的虎门弟子,听到冯伯威的命令之后,丝毫也不犹豫,抬起重伤不起的凌天雷,纷纷退出了院子,只留冯伯威与田旭两人。他们明白冯伯威的意思,冯伯威与田旭以凝丹境界相斗,他若发动类似于“威震八方”之类的大招,这些弟子恐怕根本抵挡不住,只需要一丝余威,就足以把他们这些聚气境弟子放倒一大片了。田旭自凝丹以来,曾经先后与相心和尚、虎大威和魔门的仉无名等凝丹中高阶高手交手,对于迎战冯伯威这样的凝丹高阶对手并不担心。不过与这冯伯威交手几招之后,他不禁暗暗叫苦。这冯伯威的打法与虎大威有些相似,他竟然几乎完全不用术法,只是展开手中的虎叉,一刀一枪地与田旭硬拼。田旭的每一刀攻上去,冯伯威都是挺起虎叉硬接硬架,他的功力深厚,一柄虎叉上面灵气密集,有如实质一般。田旭那轻飘飘的细刀与他这沉甸甸的虎叉对上,一点优势也占不到。细刀发出的刀风,则直接被冯伯威无视,在虎叉上的灵气扫荡之下,刀风几乎瞬间就被击碎,完全无法发挥作用。田旭依仗细刀的轻快,加速变招时,冯伯威的虎叉却不跟着变,而是按照冯伯威自身的节奏,一板一眼地攻击,若跟不上田旭的速度,他便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逼田旭变招应对。短短几招之后,田旭就被冯伯威带乱了节奏,完全处于了下风。田旭无奈,欲与冯伯威拉开距离,施展远距离术法相搏,那冯伯威仍旧不为所动,只是挥虎叉击碎他发出的攻击,继而上步追击,令田旭的攻势完全失效。冯伯威的打法极为稳健,不露丝毫破绽,他的境界又远高于田旭,灵气也不弱于他,田旭不想与他硬拼,一时竟然拿这个老者没有办法。田旭先后尝试细刀的空间换手、飞刀配合进攻、定向震荡偷袭等方法,都无法攻破冯伯威的虎叉之势。后来被逼得急了,他挥动细刀,与虎叉硬拼了一记。细刀在重量上有些吃亏,这一刀没能把虎叉劈断,被冯伯威的灵气反震,一时竟然有些拿捏不稳。田旭心中发急,收起细刀,从空间里面取出了一柄钩头柴刀,与冯伯威的虎叉硬碰硬的对拼了几次。两人的灵气浑厚程度差不多,但是田旭的境界毕竟差得远,对灵气的理解尚不如冯伯威,几次碰撞便显得吃亏,最后柴刀被虎叉一碰,对方灵气一个变化,他的柴刀就飞了出去。就在田旭再次取出一柄砍刀迎敌的时候,脑海里忽然传来阴阳鼎的骂声:“田旭你这个笨蛋,与他硬拼作什么?你那丹火,除了炼丹,难道只能烧锅做饭不成?另外,你那庖丁三刀,是教你用刀剁骨头吗?”
就在这时,田旭手中的砍刀再次被虎叉击飞,他心中却一下子清明起来,那庖丁三刀的要点从他的心中流淌而过。细刀再次出现在手中,自然而然的顺着冯伯威这一击之势,斜斜的削出,直指对方的腋下。这一刀正好卡在冯伯威旧力已逝,新力未生之时,所谓“批大郤,导大窾”,攻敌之弱点,攻敌之不得不救。冯伯威从开始与田旭交手以来,一直凭借稳健的攻势,牢牢的控制着战斗的局势。田旭以凝丹一阶的境界,能够与他正面对拼,已经让他大感惊讶,而这一刀如同神来之笔,将他的攻势直接打断。冯伯威无奈之下,只好后退一步,避开田旭这一刀的威胁,虎叉一甩,横扫而出。然而他没想到,田旭这一刀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咬住他这一招的破绽,随他后退这一步,直逼过来,迫使他横扫的一叉只使到一半,尚未发力便改变方向,向田旭的细刀上砸去。然而,田旭的细刀只轻轻转换了一下方向,改削向他挥动虎叉的右手手肘,他这一叉便砸不出去,冯伯威只得再次变招,双手虎叉,向细刀上封去。田旭的细刀自然而然地再次转向,截向他右手的手腕。此时,他的虎叉已经被逼入死角,难以再变招,否则这只右手就会被这一刀切下来。冯伯威只好放开虎叉,双手急缩,避开田旭细刀的一截。饶是他放弃得极为果断,手腕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丢掉虎叉之后,冯伯威纵身后跃,身体尚在空中的时候,便从口中吐出一个光团。他两手呈虎爪之形,在那光团上一击,那鹅蛋大小的光团便向田旭飞来。田旭早有准备,早已暗暗凝聚的“大变活人”瞬间发动,剪中那飞来的光团,“呯”的一声,光团爆开,田旭和冯伯威被这爆炸之势一推,双双向后飞出,相距数丈远分别落地。那光团爆开的时候,田旭感到一股精神压迫随之而来。这种精神压迫与虎大威发出那招“威震八方”时令人反应迟缓的精神攻击不同,而是一种正面的气势压迫,令人升不起反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