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去，现在外头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有好多新鲜玩意儿。”

陆星月伸出手，小牛就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小牛就被拽了起来。“下来。”

陆星月说。小牛迷迷糊糊地松开苏蕴然的手，下了炕。袁茂学下意识伸手扶住，可是，小牛推开了他。“过来。”

陆星月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朝小牛伸出手，“我领你去看好玩的。”

黄清仁和吕淑静立刻在两旁护住，小牛就像被下了个咒一样，眼睛里只剩下陆星月一个人。他摇摇晃晃地向陆星月走过去，一开始，吕淑静还扶着他，但随着陆星月一步一步往后退，众人自觉地分开一条路，小牛就跟着陆星月身后一步一步朝外走去。身体摇摇晃晃，可是，有人奇异的发现，小牛再走路的时候不低头了，眼睛也不往上翻了。陆星月就这么一步一步后退，溜着小牛在院子里走了四五圈，众人仿佛突然得了直眼一般，就这么看着小牛走了四五圈。到后来，甚至不用人再扶，脚步踉跄，却行为正常地跟在陆星月身后。袁茂学老泪纵横，可是怕吓到孩子，死死咬着拳头，憋得身体直打颤。其他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陆星月朝黄清仁和吕淑静抬了抬下巴，两人连忙过来扶住小牛。“把他带回去休息一下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陆星月说。长期不运动，只是走了这么几圈，小牛就累得受不了了，躺下之后几乎秒睡。袁茂学这才哭出声，陆星月怕他太过激动，赶紧拉起他的手臂替他推拿了几下。“多谢陆大夫，多谢陆大夫呀，刚刚我还觉得你年纪轻轻，不知有几分本事，现在想来，是我太过追求什么名家经方，生生把孩子耽误了呀。”

袁茂学痛哭流涕，拉着陆星月的胳膊几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袁老爱孙情切，千万不要多想，孩子好了，往后的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陆星月劝了许久，袁茂学才堪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不过还是有人不懂，“刚才那是米酒吧？这些年，小牛吃了那么多药都不管用，怎么吃了顿饭，喝了点儿酒就管用了？”

陆星月和袁茂学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刚刚陆大夫说，肝主目，肝不正则目不正，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使肝回正，这个分寸太难拿捏了，正巧小牛摔倒的时候也是吃饱之后摔倒的。这些年，每每站起他都惊恐万状，已然形成了心理恐惧。陆大夫给他吃饭，是利用胃鼓胀之后来顶肝的位置，喝酒一来是壮胆，二来，酒还有麻醉的作用，让病人在来回走动间，就把位置调整了。”

袁茂学说完望向陆星月，“陆大夫，我说的可对吗？”

“知我者，袁老也。”

陆星月笑。众人恍然。这些年，他们经常找袁茂学父子看病，这两人看病不贵，效果也很好，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如眼前这位年轻人啊。“陆大夫奇思妙想，用药灵活，当真让人佩服。”

袁茂学朝陆星月拱了拱手，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门，喊道：“这里是袁兴怀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