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看。”

陆星月说完进了监护病房。各类仪器已经早就撤了下来，陆云海的身体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病床上。陆云海面色青紫，面部有着微微的扭曲。一般而言，只有人在死亡之前经历过一番挣扎，才会出现这样的面色。可是，这段日子经过陆星月持续不断地给陆云海针灸、灌药，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是意外吗？“怎么样？有问题？”

靳怀远问。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靳怀远对陆星月却已经非常了解了。“有点奇怪。”

陆星月说。她把自己的发现细细说了一遍，靳怀远也奇怪起来。但想了想，他又说：“都到了这个程度了，就算救活了，也不过是勉强活着，谁会费尽心机害死一个没有威胁的人？”

正式因为这样，陆星月才会觉得奇怪。难道真是意外？两人相视一眼，靳怀远着重看了看监护室的环境。这样的监护室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可以供人出入，此时此刻，洋灰地面没有任何痕迹。简而言之，就算陆云海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这里也没有任何证据。两个人一出来，几个人就围了上来。陆星月看了一圈，淡淡地说：“先放太平间吧，我尽快通知家属过来。”

冯恩鹤再次拍了拍她的背，“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们都尽力了。”

知道她是宽慰自己，陆星月点了点头，等其他人把尸体收拾了一番，送到太平间以后，陆星月才和靳怀远离开医院。“我问过了，昨天值班的是一个姓吴的女医生，她一夜没睡，严格按照规定进行巡房，除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进过病房。”

“那就只是意外了。”

“天有不测风云，可能他命该如此吧。”

陆星月在外面吃了点儿东西，就又去了杨琳琳所住的筒子楼。这一回，陆星月在楼下跟人碰了个正着。杨琳琳拖着一大筐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废品，正费劲儿地往废品站拖。陆星月过去搭了把手，突然减轻的力量叫杨琳琳一惊，立刻回头看过来。“陆云海死了。”

陆星月头也没抬，“昨天夜里，突发意外，监控的仪器没有发出警报，导致值班医生没有及时发觉，没有来得及抢救就死了。”

“……”“你跟陆学良说一声吧，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亲爹。”

靳怀远跟着一起上手帮杨琳琳把东西拖到了废品站，陆星月又说：“三天之内，如果你们不来处理尸体，我就把尸体捐献了，也算是陆云海对国家人民最后的贡献。”

“不行。”

杨琳琳立刻脱口而出，“自己的家人，怎么能送给别人分尸？”

“那你就让陆学良快一点儿。”

丢下这一句，陆星月没再理会杨琳琳，拉着靳怀远就走。靳怀远随着陆星月走了几步之后，猛地回头朝后看去。“怎么了？”

陆星月问。男人盯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