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每天都陪在靳东峰身后的勤务兵小方立刻上前一步，不偏不倚，正挡在了靳东峰面前。宋秋心当然不是不小心摔倒。她今天撇下脸皮过来，就是要把靳东峰弄到他们那边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这样日夜相处，感情总会比之前好一点儿。只有这样，她才能找机会问出靳国荣母亲家里的那些财产都去了哪里。趁着小方并没有把靳东峰保护得那么好，宋秋心干脆又伸出双手朝前推去。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想着只要自己把小方推倒了，撞到了靳东峰，不管靳东峰是摔死了还是摔残了，都跟她没关系。然而，小方虽然不用上战场打仗，身体却每天锻炼，胸肌邦邦硬。宋秋心一推之下，没有任何晃动，反倒是她自己，在撞上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跌去。这位小方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没有伸手扶宋秋心。宋秋心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上，幸运的是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理，很厚，倒霉的是积雪下面是同样冻得梆硬的柏油马路。这一回，宋秋心是真的痛叫了一声，龇牙咧嘴。靳东峰回过身来看到这一幕，当即又嫌恶地哼了一声。“看看你的好媳妇，整天弄得像个妖精似的，路都走不好，出洋相！”

靳国荣：“……”他本来是想去扶宋秋心的，见状哪里还敢上前，只是瞪了宋秋心一眼，督促道：“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宋秋心：“……”她带的包包和手链掉了一地，心中恼恨靳国荣是个欺软怕硬的，但也不敢回嘴，艰难地扶着地面爬了起来。她的身上都沾了雪，本来就为了做戏而穿给老爷子看的衣服都是最朴素的军服，透气又透风，此时冷风裹着雪往里一钻，她的骨头都要冻麻了。靳东峰懒得搭理他们，留下一句“滚回你们家去，少给我丢人”，兀自带着小方走了。走了几步之后，小方回头看了看，不巧正看到两人阴鸷的面孔。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中午过来陪靳国荣吃饭的陆星月。“你是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

老爷子休息去了，陆星月趁机把人叫上二楼，轻声问。犹豫了一会儿，小方点了点头，“我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是，如果人真的是滑倒，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的时候，一般是脚或者腿用力很大，双手一般都是无意识地乱挥乱抓，碰到人的时候应该是想要抓住对方才对。但是宋同志碰到我的时候，她是推我，力气很大。”

陆星月回想了一下从早晨到现在，自己一路过来，路上也有遇到脚下打滑的情况。的确是像小方说的这样，脚下会不由自主地向一个方向冲击，但双手不同，没什么力度，直到碰到救命稻草。她让小方把当时看到的情况给自己演示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