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爷子。”

小方急声说。陆星月这才松了口气，王春月也跟着拍了拍胸口。“那你这是……”小方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周太太打电话过来了。”

周太太……陆星月反应了一下才把这个称呼和周敏对在一起。这个年代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是不会打电话的，陆星月把药箱塞给王春月，连忙往外走。出了医院，陆星月才问：“怎么回事？”

“是靳平。”

小方低声说。陆星月不解地看过去，却从小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忍。“周太太下午在家休息时，忽然听到楼下的哭喊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太太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靳平满手是血的从家里冲出来。”

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左手的两根手指头，没了。”

陆星月：“……”都说虎毒不食子，宋秋心是疯了吗？回到干休所，就看到老爷子皱着眉坐在沙发上，陈铎盛陪在一旁，见她进来立刻给她递了个眼色。陆星月叹了口气，“我去一趟吧，爷爷。”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养条狗也应该有点感情了，更别说靳平是个人。靳东峰不想叫陆星月去，这样的烂摊子，轮到谁也不该轮到陆星月，可是，他那傻不愣登被人玩弄了半辈子的儿子正在医院里躺着呢，靳怀远也不在。沉吟半晌，靳东峰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你去吧，让小方跟着你。”

“行。”

半路听说这事陆星月就让小方回去取药箱了，说话的时间到了家，两人就上了车。小方开车带陆星月过去，军区大院里已经炸了锅。宋秋心此举完全把众人给弄懵了，此时大家也顾不得讨厌整日里阴沉沉的靳平了，一个劲儿地骂宋秋心。整个大院里，知道靳国荣被戴绿帽子的人只有那么零星的几个，所以大家都想不通宋秋心好端端地怎么会对自家孩子动手。陆星月一到，周敏就叫了起来，“小月，这里这里！”

见到陆星月，负责帮靳平止血的医生也松了口气，连忙让开了一个位置。陆星月一边挽起袖子作准备工作，一边凑到周敏耳边说了两句话，周敏点了点头，匆匆走了。陆星月从针袋里抽出几根针，一路沿着靳平的左侧手臂刺了进去。等出血量渐渐降低，陆星月问：“断指呢？”

被陆星月一问大家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名医生连忙说：“他们没带过来。”

“没有了。”

不知是哭过了头，还是伤心过了头，脸色惨白坐着发呆的靳平说。“什么叫没有了？”

“在家吗？我们去拿！”

有询问的，有要回家帮着取的，一时间，场面混乱。陆星月则盯着靳平问：“你这手指，如果现在接，我还能给接的上，超过三个小时就不一定了。”

一直低着头的靳平忽然抬起了头，仰望着陆星月。四目相对，片刻后，靳平默默地转开了头。“没有了。”

“被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