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民医院里有人不小心看到军区医院的车，消息传开后，众人唏嘘不已。这天陆星月刚从军区医院回来，吕淑静敲门进来说有人来找。本以为是哪个病人，等抬头，却发现是靳安。靳安的社会经验着实不多，之前在队伍里和社会没什么接触，这几天到处跑了跑，到处了解了一下，准备南下去做点儿小生意。他和靳怀远不一样，他是在军区大院里耀武扬威长大的，实在是放不下脸皮在首都做小买卖。这次过来，就是想跟陆星月说这件事。陆星月想了一下，从靳怀远的角度考虑，她是巴不得靳安赶紧走，永远别出现，可是不行，还得为靳国荣和靳东峰考虑。“过了年吧。”

陆星月说。现在已经进了腊月，各处都在准备东西过年了，靳安这个时候出门，那边没有安排接待的对方，怕是要流落街头了。“哦。”

靳安也没多问，扭头走了。之后，又过了几天，靳怀远不在家，陆星月忽然收到一封电报，上面只有一个字。否。不用想，这是靳怀恩拍来的电报，意思大概就是不回来了。陆星月对着这只有一个字的电报有点儿无语，靳怀恩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看靳怀远恨宋秋心他们恨得什么似的，也没什么吝啬言语啊。想起靳怀远曾经说靳怀恩那边是在边境线上，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冻掉鼻子。她不知道这冻掉鼻子的冷是有多冷，琢磨了一会儿，把自己做的药收拾了一个包袱，又上街买了几套贴身保暖的衣服，跑了一趟邮局给寄过去了。这也算是她这个当大嫂的尽心了吧。过了年二十，医院里直接给中医处这边放了假，因为实在是没有病人。医院各部门都投来羡慕的眼光，陆星月等人却只觉得无语。可是没办法，放假总算能休息休息。但第二天中午，中医处的各位就齐聚陆星月的家门口。“上班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放这么长的假呢。”

王春月撇着嘴，晃着两只手，“二十五天！”

吕淑静也看着陆星月，“小月，仔细算算，这些日子以来，医院里找我们麻烦的人是不少，但是，来找我们的病人确实也不多，几乎没什么增长。”

虽说他们这几个学徒都还需要学习，都没有经验，但是，经验也需要实战来积累啊。这一回，连黄清仁都跟在那里嘟囔，“是啊，主任，每天除了做药还是做药，无聊死了。做药就做药，可关键是，做了也卖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