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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没好气地说:“我不把她抱过来,你明天就等着收尸体吧,费那么大周章,就是把她扔在那边冻死?”
男人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指着乐宝说:“这种天气也能冻死人?你别开玩笑了,你别是想把她放到我这里来吧?”
“你自己摸一摸。”
女医生将乐宝双手递出去。
男人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乐宝的脸,停不到两秒便快速的收回。 果然是,她的脸冷得跟冰块似的。 但怎么会这样呢? 男人到底退开,让女医生抱着乐宝进来。 这个房间的温度明显不一样,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了。 女医生没好气地说:“跟脑子进水似的,楼上没暖气也没丢个厚实的被子给她,如果你打算冻死她就尽早行动,费这么多事儿做什么?还跟那边没办法交代。”乐宝在她怀里看似虚弱得都不能动弹了,但听见的女人的话,她瞬间清醒过来将耳朵竖得老高,想听再多一点的信息。 但女人却没有如她所愿,而是找了个地方将她放下来。 “夏松。”
她喊着男人的名字,毫不客气地指挥:“烧点热水过来。”
乐宝微微睁开眼,看不太清这个房间的样子,只觉得空气中有股怪异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合成物。 温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驱散了体表的寒冷。 让她打心底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蹭了蹭底下有点柔软的毯子,她冰冷到麻木的手脚,才终于有了点知觉。 两个劫匪好在没有丧心病狂到底,还能留她一条小命在。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乐宝连忙闭紧了眼睛装睡。 走过来的脚步声比较轻巧,应当是女医生,果不其然,她所睡的地方微微一沉,乐宝鼻尖闻到了消毒水的气息。 这是女医生身上的味道,她的手拍了拍乐宝:“起来喝口水。”
头一遍喊她的时候乐宝没有反应,女人以为她是昏死过去的,伸出两指摁在了宝的脖颈上,测着脉搏。 察觉到如常的跳动之后,又伸手去翻她的眼睛。 眼皮一翻可就掩饰不住了,乐宝哼哼唧唧赶忙主动睁开眼睛。 女医生就坐在床边,语气冷冷淡淡地对她说:“知道你很聪明,自己坐起来把这碗水喝掉,然后我给你拿点吃的,如果你配合得好的话,我就给你吃。”
“如果你不乖我就把你丢回楼上,让你挨饿受冻不管你。”
乐宝迟疑了几秒,自从她手里接过了碗。 陶瓷碗里面装着清澈见底的水,不知是否因为空气中有着奇怪的味道,乐宝尝这碗水的第一口,觉得这水里好像有种奇怪的味道。 边上那个叫做夏松的男人和女医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乐宝咬咬牙,硬是把这碗水给喝下去了。 喝完了之后抬手抹了下嘴巴,眨巴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看着面前这对男女:“姐姐我水喝完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东西吃?我好饿。”
面前这两个人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乐宝不指望他们能给自己端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或者是饭。 只见夏松对着乐宝极为不屑地嗤笑了声:“小屁孩还会看人眼色。”
女医生皱着眉头:“给她找点吃的过来。”
这两人之间显然不对付,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又不得不绑在一起。 听到女人的话,夏松第一反应就是要反驳,但在女人隐含威胁的目光之下,终究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他回身过去,在自己垃圾堆一样的房间里面,窸窸窣窣翻了一会儿,找出了两小包临期的小面包和一瓶牛奶。 然后丢到了乐宝面前,他对女人说:“就这东西了,爱吃不吃。”
女人看了一下时间:“我要做去交差了,这小玩意儿你就照看着,别把她弄死了就行。”
夏松竟然森森一笑地说:“弄死?这我可不敢保证。”
“尽情发挥,只要你够胆。”
留下这么意味不明的话,女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乐宝看着他们心中不明所以,这两人抓了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 夏松对的女人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转过头来见乐宝坐在床上,那两个面包和牛奶都放在面前还没吃。 他也不管乐宝,直接走到别的地方去。 别无他法,喝了一碗温水之后,乐宝感觉体温稍稍回来了。 她现在又饿又难受,无论是什么东西多少也得吃下一点补充体力,晚点要是有机会才能从这里逃开。 她撕开了小面包的包装,一口一口咬入口中咀嚼,面包干涩的要命,仿佛一大团粉团噎在她的喉咙口。 乐宝费力地吃下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这半年来被叶家养的太好了,吃了这两样东西之后,她隐隐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 夏松不知道跑哪里干活去了,面对着这么阴晴不定的两个人,再加上情况不明,乐宝也不敢轻举妄动。 房间里面开了暖气,她就在身上的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下来,开始呼呼大睡。 夏松忙完事情已然是深夜里两点钟了,处理完了所有的杂事,他哈欠连天正准备回到自己的窝里面睡觉。 走过来看见自己一堆杂物,勉强搭成算是床的上面,躺着今天他们捞过来的小人质,正睡得正香。 这小家伙似乎没有多少警觉,哭过闹过之后倒是挺能平静的接受现实。 夏松之前还想,如果这个小孩子太过哭闹,他就把这孩子的嗓子给毒哑了,省得吵到自己耳朵。 不过算这个小屁孩识相,没有大吵大闹。 此时的乐宝已经呼呼大睡,根本听不见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养精蓄锐才能应对下一次的折磨,吃饱了饭,她要好好休息才行。 夏松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他的床位被乐宝给占了,自己反而没地方睡了。 这间不大的居室一眼可以看到底,房间里面东西杂乱,长满青苔的鱼缸放在靠墙处。 沙发上放满了各种杂物,吃的用的和衣服混在一起。 桌上积了的一层厚厚的灰,烟灰缸里面累成了一座小山尖。 沙发后面是六扇面连成的屏风,从屏风锻造的木头上可以看出,这屏风价值不菲,应当也算得上是个古董。 只是放在这个地方暴殄天物,屏风上面积纳了各种污垢,明珠蒙尘,这东西放在这边仿佛没有半点价值。 房间乱得宛如狗窝,唯有屏风后面搭起来的小床看起来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