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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冤家和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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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月高悬,遏云山庄里外灯火通明,山庄前院的侧厅被隔成两用,面向前院用以待客,面向后院的是厨房、食房和杂物房。

云琅本来想吃完晚饭再洗浴,但桃花说她身上的汗臭味重,二话不说把云琅推进了浴房,云琅往食房去的路上看见廊下五步外的花甸里蹲着一个人,云琅本想跳到他身后吓他,但抬腿时看见身上干净的衣衫,她懊悔地皱了皱眉,只好朝花甸喊了一声“醅雪,吃饭了”。

月光下,那人闻声回头,清浅的月光洒在一张沾了土的脸上,就像滴了墨水的白瓷一样,云琅双手撑在栏杆上笑着朝他招手,名叫醅雪的少年站起来,平日里他负责照顾山庄里所有的花木,醅雪躬下身子把手里的工具放进高至小腿的圆形篓子,并用搭在肩上的毛巾粗粗擦了一下手,便朝云琅来,醅雪原本比云琅高半个头,现在站在廊下,倒比云琅低一个头。

云琅从走廊转出来,蹦蹦跳跳走在石子路上,看见前面的白影,小跑赶到他身前“灵鸽哥哥,师姐让你去请大师兄,大师兄呢?”

,灵鸽低眼看见眼前梳洗干净的云琅,便微躬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只叶子编成的蜻蜓递过去“大公子回房换衣服了”。

云琅的眼睛看一会蜻蜓,看一会灵鸽,小心翼翼捏着蜻蜓的翅膀,脸在红色灯笼映照下红彤彤,眼里、脸上雀跃“谢谢”说完就捏着蜻蜓冲出去,却突然撞进有桂花香味的人怀里,云琅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忙后退两步叫了一声“师姐”。

灵鸽敛容,神色恭敬“小庄主”。

白岸霜点头,瞧见云琅手里的蜻蜓,展开手掌“给我看一下”。

云琅把蜻蜓捧在手里递过白岸霜,跟在白岸霜后面,眼睛从蜻蜓转移到白岸霜身上,见她一件旧深蓝色夹衣下贴身穿着雪色轻薄的蝉衣,腰上扎着蓝白双色腰带,长发半绾在蜂腰,眼睛渐染上笑意,薄唇轻抿,比平时添了温柔。

白岸霜把蜻蜓递回给云琅,走到灵鸽身边“下次给我也编一个”。

灵鸽怔了一会,云琅去拉他的衣摆,他才回过神来“是,是”。

白岸霜低眼时看见云琅右袖子上沾了泥土“云琅,晚上不要走花甸那条小道”。

云琅无辜地辩解“师姐,我没有”。

白岸霜敛容,捏起云琅的袖子,云琅惊奇地看着袖口上的泥痕,只好尴尬地点头称是。

三人转进食房,见桃花一人正在房内摆筷子,主桌上摆了八道菜,各种香味交织,云琅扫了一眼菜品,满脸雀跃“师姐,你回来了菜都丰盛了”,白岸霜看着桌上的菜若有所思,桃花和灵鸽同出了食房往厨房去。

同时,带着两分沙哑的男声从后院传来“丫头,给我倒杯茶”。

云琅喜上眉稍自顾说了声“大师兄”,便跑到旁桌提起茶壶倒茶,刚倒好茶,云琅一转身就看见大师兄丘冉大步转进食房,丘冉身材高挑,上身短下身长,眸如黑曜,笑时眼角眉梢流露出三分媚态,所以白岸霜叫他狐狸精,他今天一身白里绀青窄袖衣衫,要说不足,丘冉的身材比较单薄,且不管是站还是坐,身体像没骨头一样,此时他摸着下巴,眼含笑意打量白岸霜“师妹,你这件衣服”。

白岸霜凤眼一凛“如何?”

云琅不由抖了一下身体,丘冉跳到旁桌,抄起杯子直往嘴里灌“丫头,再倒”并顺势坐下,长腿一展,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喝了两杯茶后,丘冉继续道“这件衣服,杏花楼的秦歌姑娘一年前也穿过,那真是风情万种”丘冉说到秦歌的时候脸上荡漾着笑意,再一看眼前的白岸霜,立刻收敛笑容,歪头打量白岸霜“现在这种款式都过时了”,还特意在白岸霜的胸前停留了一下。

云琅心想还有比师姐好看的人?白岸霜则眉头紧皱,眼里烈火肆虐“下流”话音未落五六只筷子已经如飞箭向丘冉直射而来,云琅未反应过来,筷子已经被丘冉抓在手里,他还得意地朝白岸霜晃了晃。

云琅拍拍胸口,等她缓过来,另一波筷子又直插而来,果不其然,一阵乱抓后,丘冉手上有筷子,嘴巴上叼着筷子,云琅默默蹲下身子,从两人的战场中退了出来。

就在此时,桃花突然喊了一声“上菜了”。

话落,三人见云婆等人从门口转进来,丘冉和云琅赶紧将筷子归位,三人恭敬叫了声“云婆”,云婆本来是云初母亲身边的丫环,看着云初长大,又看着丘冉等人长大,在遏云山庄的地位极高。

白岸霜接过她手里的菜放在桌上,并扶她坐下,云婆瞧见丘冉含胸弓背,便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并取下插在他头上的一根筷子。

丘冉吃痛,立即坐正,嘴巴扯了一下,见云婆手里的筷子,神色复杂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白岸霜,他吸一口凉气“云婆,我背上的骨头都被你拍断了”。

云婆说着要再给他一掌,丘冉满脸堆笑,坐正”哎,突然一点都不疼了“。

云婆瞧了一眼头尾不齐的筷子,于是去提丘冉的耳朵“张嘴秦姑娘柳姑娘,人家穿什么衣服都一清二楚,你整天在青楼眠花宿柳啊?”

说着还站起来踮起脚尖拍了一下他的额头。

丘冉吃痛委屈“没有柳姑娘”,又垮着脸嘀咕“老婆子听力这么好”。

“疼,疼”云婆加大力道,丘冉呲着嘴求饶“我,我开玩笑,我赔礼道歉,给白,师妹道歉还不行吗”。

云婆松了手,丘冉呲牙赶紧用手搓搓耳朵,云婆努嘴示意他。

丘冉朝白岸霜躬身拱手“白炮,不,师妹,我开个玩笑,别介意”。

白岸霜自顾把筷子的头尾捋顺,云婆在白岸霜身旁坐下“其实他也就敢对家里人挑三挑四,你看他在县衙里是什么样,你们一起长大,哪些话真哪些话假,心里啊应该有数”。

白岸霜的气早就消了,她清楚丘冉的性格,且这些话她听了没有五百遍,也有四百九十遍了,于是展颜“云婆说得有道理”。

云婆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人“你们几个都听明白了吗”几人点头如捣蒜。

云婆扫了一眼屋子,黄皱的脸上浮着不满“小冬瓜,再去叫叫老三和醅雪”。

忍冬便快步朝后院去,云婆看着丘冉软塌的背,刚想上手,丘冉赶紧坐直,他偏过头努嘴嘀咕“在县衙里当大人,在家里还要当大人”几人说话间,桃花已经为几人盛好饭。

夜风裹着淡淡的药味飘进来,云琅眉毛一扬,双眸发亮“三师兄来了”,众人随即也闻到了药味,不一会,食房门口果然转进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瓷白少年,前者正是三徒弟高风眠,后者是醅雪。

高风眠比丘冉大4岁,比白岸霜大3岁,但入遏云山庄的时间比他们迟,所以成了老三,丘冉对此很得意,高风眠的额头光洁宽阔,菱形唇上的鼻子虽然没有丘冉高挺,但配成五官却很合适,他笑时眼睛微弯,展唇如叶,给人清风过岗的清爽感。

云琅去旁桌倒了一杯茶捧给高风眠,高风眠微笑着接过,靠着丘冉坐下,云琅顺势坐在高风眠和白岸霜中间,白岸霜冷冷看了一眼高风眠,高风眠缓缓吞下一口茶,想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过白岸霜。

云婆打趣高风眠“老三,你这两天没去医馆,整天在药垆里修仙哩”。

高风眠放下杯子“云婆说笑了”。

丘冉揽过高风眠的肩膀,好奇道“好师弟,那你这段时间在药垆里干什么?”

又向着众人“练了仙丹可不能一个人吃,是不是”。

众人笑,眼神都投向高风眠,并附和。

高风眠无奈“我练的不是仙丹”。

丘冉歪头好奇看着高风眠“那是什么?”

除了白岸霜,几人都好奇看着高风眠。

高风眠放下手里的杯子“师父要的补丹”。

丘冉眉头耸动“师父要补丹干什么?”

,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秘密,满脸坏笑“难道师傅要给我们找师娘了”。

白岸霜冷眼睨丘冉说了句“下流”,同时朝他扔了一根筷子。

丘冉毫不费力接在手里,笑肉不笑回看一眼白岸霜“是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

云琅心想补丹和师娘有什么关系?就在她准备问的时候,却听见高风眠道“下个月江家主事70大寿,两天前,山庄收到了江家的请柬”。

“江家,主事?”

丘冉不可置信看着高风眠“江老爷子突然出山,难道江湖有大事发生?”

于是再度抱怨云城是个信息闭塞的地方,不知道当时云家先祖为什么要在这建遏云山庄,高风眠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丘冉略一沉思觉得不对劲,于是一手撑在高风眠肩膀上“师傅就算在路上知道了江老爷子大寿的消息,但他人在吞鲸帮,好师弟,吞鲸帮的信鸽可不熟路啊”。

高风眠看一眼丘冉的手肘,丘冉笑着撤回手,高风眠微抬被压过的肩膀“师傅离开山庄前留下一封信,让我收到江家的消息再打开”。

丘冉用劲挑了一下眉毛,两只眼睛灵活地转来转去,白岸霜的眸子闪动,云琅看一会丘冉,看一会白岸霜,见两人模样,嘀咕“义父也许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丘冉白了她一眼“就奇怪在这”,云琅期待地望着他,丘冉说话间不觉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云婆见状又一拍他的背,丘冉忙不迭摸后背“啊,疼疼……”

云婆脸上不悦“吃饭”

中原,封爻城

西凤寨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色,院外,洒洒摆了十几桌,汉子们端起酒杯敬站在最前头的一粗壮汉子,他一身大红,手里提着酒坛,说话震天裂地“兄弟们,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干了”。

一细瘦男子端起大碗酒喊“大哥,祝你和五嫂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那汉子咧开满嘴油的大嘴哈哈大笑“你会说话”。

众人喝了一趟,粗壮汉子便迫不及待要去入洞房,众人欲闹洞房,都被他两手一推倒在地上,众人便无趣地散了,汉子踢开房间,将里面侍候的丫鬟也赶了出去。

坐在床边的娇小身子轻轻颤抖,她手里紧攥着一把锋利的剪子,红盖头被粗暴地扯开,红盖头下的姑娘,高高仰起头,眼中有恐惧,但不乏刚烈“葛大鹏,你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葛大鹏面上一层厚厚的驼红,他站得歪歪斜斜“哈哈哈,你爹早就被我一刀,砍成两半了,哈哈哈”。

姑娘的眼睛突地睁大,眼泪默默冲淡了姑娘脸上的胭脂,她突然抽出剪子往葛大鹏身上刺去“我杀了你”。

葛大鹏两条手指粗的眉毛一皱,不退反进,两只大手将姑娘的两只纤细的手死死扣在床上,她手里的剪刀也被甩到床下,葛大鹏满脸兴奋“我喜欢有脾气的女人”。

“嘶”姑娘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开,她觉得肩膀和后背发凉,身体又被压着动弹不得,葛大鹏口里喷出的浓重酒气让她胃里翻腾。

眼泪不断从眼角流下来,突然,葛大鹏没了动静,她身上的重量一轻,随即是柔软的被子,她睁开眼,眼里有红色欲滴,见桌子旁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正将染了血的剑身在桌布上正反一拉,后,剑便入鞘,姑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剑,低头见葛大鹏睁大双眼直挺躺在地上,悲愤交加。

姑娘突然起身跳下床,蒙面人立即偏过脸,眉头微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利器扎进血肉和骨头的声音,很快,血染湿了姑娘的裤子,她缩着身子死死盯着旁边尸体“爹,女儿给你报仇了”,话落,她果断拿起剪子往自己脖子上扎去,“叮”一杯子飞来击中她的手腕,剪子和杯子都掉落在地。

黑衣人推开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微仰着头看了一眼夜空,便关上门,消失在墨色中。

第二天,有百姓发现封爻城县衙门口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葛大鹏,百姓团团围在县衙门口,无不拍手叫好,人群中一黑色背影,见衙门门开,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遏云山庄

桃花拿着茶盘往回走,想起刚才在卿归亭里的一幕:白岸霜倒了一杯酒递给高风眠,语气平静“师弟,云琅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她的心就突突地跳,就在她神思漫游时遇上了从房间出来的云琅,云琅见桃花神色奇怪,便拉过她的手“桃花,你怎么了?”

淡黄色光晕下,桃花楚楚动人“小姐,小庄主让你去卿归亭”

卿归亭内

云琅到的时候,见白岸霜竟然坐在丘冉和高风眠中间,云琅一来,白岸霜起身,并把云琅按在她刚才坐的位置上,丘冉去揽云琅的肩膀“丫头,你看起来不高兴”

云琅歪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又委屈望着几人“师兄师姐刚才说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丘冉见她实在可爱,上手去捏她的脸。

白岸霜见状拍掉丘冉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丘冉不情愿地收回手,想起刚才的话,扭身盯着高风眠的脸看了一圈“好师弟,深藏不露啊”,高风眠不语。

白岸霜让云琅在墩子上坐下,高风眠递给云琅一杯水,又给白岸霜和丘冉各倒了一杯酒,却并没有递给他们。

丘冉自顾拿了酒,向高风眠挑眉“好师弟,你是个记仇的”,高风眠抿唇微笑。

云琅高兴地接过“谢谢三师兄”。

白岸霜在云琅的对面坐下“我们刚才在讨论案子,你还小”。

云琅看一眼丘冉的脸,脑海中响起白岸霜那句“只剩几块骨头”,她忙去摩挲自己的手臂,摇头甩开脑里的可怖画面,白岸霜和高风眠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云琅喝了一口水,眉毛一皱看着三人“15岁不算小,对吧?”

丘冉笑着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看人喽,你的心智和身材最多,10岁吧”。

云琅两道眉毛拧在一起,眼里怒火滔滔,伸手去打丘冉“你9岁”,丘冉一只大手抓着云琅的两只手,朝她做鬼脸。

白岸霜凤眼微眯看了一眼丘冉“你刚才答应我”。

丘冉脸色一变,赶紧放开云琅的双手,突然道歉“丫头,我开玩笑的”云琅停下举起的手,愣愣盯着丘冉的脸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师兄你说什么”。

“我错了,丫头”。

“师兄,你再说一遍”。

“云—琅,你—是—聋—子—吗?”

云琅乐不可支,低头嘀咕“大师兄一定是喝醉了”,白岸霜和丘冉对视一眼,云琅摇头晃脑把杯里的水喝完,抬头向几人“师兄师姐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去睡觉了”,说话间打了个哈欠。

话少的高风眠突然肃容看着云琅“小师妹,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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