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出修锁子去了，这个人真是不咋样？住这么高档的房子也不知道讲卫生？他不会又是另一个李勒吧？也不知道张小成怎么样了？富源地产由孙妙言来主政，王家梁还真能放得下手？听王若素说她生了，八成又是个女儿吧？来都来了还是去公司看看吧？然后再去保险公司找刘卫民叙旧。想到这里，顾子南就朝富源地产办公大楼去了。大厦前面和往日没有任何变化，门口的保安成了新面孔。“你找谁？请登记。”

穿着制服高子瘦高的小保安拦住了他。“我？还要登记吗？”

顾子南冷冷地说着，拿起口袋中的记者证。“噢，顾秘书，久闻大名啊。”

小保安激动的表情十分的夸张，向他行了一个礼，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顾子南内心一阵自豪，心想，连这新来的保安都对他这么尊重？说明王家人没有把他当外人。“那里，同志，张小成还在当保洁吗？我去看看他去。”

“在，当然在，他现在不当保洁了，他是保洁班的经理。”

操，他也能当经理？王家梁不会又有把柄被他揪住了？“好，我去看看他。”

顾子南十分礼貌地向他抱了下拳头，就进了大楼里面。保洁员休息室在一楼，说是休息室，实际上是堆放扫帚之类的保洁工具的，以前张小成总是象大爷一样躺在单人床上抽烟。“咚咚”顾子南在门上敲了几下，没有人应答，奇怪连保安都说他人在，不会是睡着了？顾子南寻思着继续敲门，却看到从不远的一个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顾子南，你这个王八羔子从哪儿来的？”

是张小成，走到他跟前就给了他一拳头。“张哥，我从安西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你换房间了？”

顾子南满脸堆笑，手扶在张小成肩膀上往前走。“当经理了，有自己的办公室了，来，请进。你小子，比以前瘦了很多啊。”

可能是好久不见，张小成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让顾子南有些不适应。“是吗？那可得恭喜你啊，王总待你真不错。”

顾子南说着从口袋掏出几盒好烟，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说：“孝敬你的。张哥，现在你当了领导，是不是不用干活了？”

“那有领导干活的?你小子好好的总经理不当，去创什么业啊？对了，你儿子是不是都不小了？子南，你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没想到一肚子坏水，竟然把人家女孩子肚子弄大了。”

顾子南脸一红说：“这怨不得我。”

顾子南叫道：“张哥，是我说错了行了吧？富源地产现在经营怎么样啊？楼里好象人不多啊？没正常上班？”

张小成冷笑道：“能好得了吗？王家梁自家后院天天都起火冒烟，那有心思管公司的经营。差不多是经营不善，好多职员看不到希望都离职了。”

王若素竟然都没有告诉他这个？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不会吧？我在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就是因为他把摊子铺太大了，几个女人各自为政，现在是入不敷出，日子难过的很。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张小成是个大老粗，顾子南相信他说的不会是假话。心想，好好的公司怎么会经营成这个样子？再看看深远地产，都是置死地而后生，经营的红红火火的。海州的房地产市形势一片大好，富源地产却是惨淡经营。“不会吧？我咋不相信会是这样子。孙总在吗？我去看看。”

张小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你不用去找，没在。”

“为什么？公司都不上班了？这座45层的高楼成空壳了？”

“差不多吧，没办法，这就象是一个家，不好好经营就会烂包。王家梁没有文化，沾了国家改革开放的光了，把事业做大了，却到处玩女人，结果呢？成了这个样子？唉，我和他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啊。”

顾子南没想到张小成能说出这样有水准的话来。这个男人，他还真得好好审视审视。“张哥，我总是不明白，你和他之间到底有啥样的交情？他对你我都不薄，你说说看？”

张小成这时候似乎情绪上来了，拉他坐下，说：“这话说来就长了。我看的出来，你看不起我这种人，觉得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一定品质恶劣，心术不正。其实你错了，谁没年轻过，谁都想发财。我和王家梁年轻的时候关系好，他杀猪，我给他打下手。后来我们看假酒来钱快，就合伙干那营生，没想到被发现了，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后来他搞了房地产，我却成了阶下囚。”

原来是这样。顾子南说不清是应该对他另眼相看呢还是该表示沉默。“所以你出来之后他一直都在养着你？”

“是啊，我出来后知道他发了家就投奔他来了，他收留了我。我知道，他是在感激我，要是我拉他一起垫背，他能有今天？”

张小成的话让顾子南心中有几分难过，他也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可他以前总是瞧不起他，甚至还让王若芸辞去他。人都是多面性的，张小成固然干了损害人民利益的事，但他是挺义气的。“说的是。张哥，王总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替他受了法，海州房地产市场哪里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你是个很男人的人。”

顾子南的话让张小成兴奋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凭你这句话，今天我作东，我们好好喝几杯。”

”不用了，喝酒伤身，张哥，我觉得你的形象在我的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不瞒你说，我也是刚从那里面出来，我们俩半斤八两。以后，要是我发达了，一定让你跟我干。“顾子南信誓旦旦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