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阳顿了下，说：“天机不可泄露。若素，我明天返海州，你妈妈不打算回去吗？”

王若素立即欢喜地说：“这么巧，她也是计划明天回去，这里的气候她适应不了，你们刚好一路同行。”

“好啊，男女搭伴，挺美的，晚上我给她一起把机票买了，然后联系你们。”

“好，多谢。高警官，你在监狱里有熟人吗？”

王若素目光闪烁地问。高华阳摆了摆手：“熟人自然是不少，不过你爸的案子已经是定罪量行，减刑可能性非常小。不好意思，在这方面我是非常讲原则的。”

“噢，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在里面，我爸能多受些照顾，他不年轻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里面有规定的，不会发生不安全事故的。”

“还是有人通融一下的好，高警官，你帮了顾总很多忙，我的事你不能熟视无睹吧？”

高华阳笑笑说：“如果能说的上话，我肯定会帮忙的。作为公职人员，一切得按章办事。子南，我们走吧？”

高华阳显然不乐意帮王若素的忙。顾子南看也确实没法继续呆下去了，说：“好吧，我们一起走，正月天气，不回家呆办公室不好。”

“我不想回家。”

王若素态度坚决。顾子南笑笑说：“这样好了，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全当回娘家可以吧？”

高华阳不解地看了看他们俩，问：“你们同居过？关系不一般啊。”

顾子南立即解释：“你误会了，以前我的房子给她和何方琼住，后来她结婚了，才将房子空了出来。”

“想不到你这么仁义，救了她们的命，还负责她们的日常生活。”

高华阳的话让顾子南挺不自在的，话是那么说，可事实上他是亏欠何方琼和王若素的。如果不是为了回报他，王若素会和温国华结婚吗？何方琼也不会被李成才祸害。王若素表情柔和了一些，说：“这不大好吧？”

顾子南见她犹豫不决，说：“你自己决定。他，在家吗？”

王若素说：“不知道。”

高华阳说：“你问下你妈不就知道了？两口子吵架不记仇，你还是回去吧。”

王若素叹了一声，三个人出了公司大楼，在路边拦了辆了出租车。“我们坐一辆车，先送你回家。”

顾子南不由分说就先上了出租。“没这必要，我回家还需要人保驾护航吗？”

顾子南笑道：“我不放心你，万一你不是回家，出了事咋办？再说了，张阿姨明天要回海州，你不得好好陪陪她？”

车子到安西市最高档的别墅小区停下，王若素下了车，顾子南也跟着下去，打算再叮嘱她几句，没想到温国华正站在路边，定定地看着他们。一时，气氛十分尴尬。“国华，你在等若素？”

顾子南讪讪地问。温国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等我老婆，你在干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两只手在空中抡起，似乎不一小心就要砸过来。“我和高哥去公司有点事，顺便送若素回家。”

高华阳很是适时地从车上下来，温国华的表情略微好看了一些，说：“这样啊，去家中坐坐吧？”

“不了，高哥明天要回海州，得回去早点休息。”

顾子南回头发现王若素已经不见了人影。“嗯。”

温国华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往小区走去。高华阳一脸的担忧说：“坏事了，他们一定免不了一场战争，送来送去的多此一举。”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渣，高哥，你不是会算吗？要是你能让他早点出事就好了。”

“天真！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他出事啊？小人之心，这可不象是你的作风啊？”

顾子南咧嘴一笑，说：“人生实在太复杂，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温国华这个人渣面前，我会是这样的失败。”

“为什么？你比他成就大多了，不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高哥，是不是好多会相面的人都会以这句来故弄玄虚？”

高华阳笑而不答。凌晨五点，周宗泽打来电话，说将顾石头和李秀花送到四合院，他自己也住到了那里方便照顾他们。顾子南心中热乎乎的。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没想到周宗泽又告诉他孙静也住在那里。孙静回去了？他只顾着顾子飞的事了，竟然把她给忘记了。他马上给孙静打电话，先是一阵责备，接着就是安排任务，让她时刻陪伴在父母身边，包括即将接去同住的顾子飞。孙静埋怨了他几句，欣然答应。不知道老两口子看到自己儿子在京都的房子那么好会是什么表情，他们还会责怪他不孝顺吗？也不知道温国华和王若素有没有再吵架？想到这些，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打心底希望他们能离婚，也能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面对新的生活。可是，离婚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大忌。并不是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这么简单，内容太多。他是被高华阳叫醒的，他和张清河是上午十点的航班。温国华没去送张清河，顾子南猜想昨天晚上他们一定是很不愉快，不然这点面子工程他是应该会做的。张清河很是高兴，说特别希望能认识一位在警界从业的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对高华阳是猛一阵吹捧。高华阳对张清河也是十分欣赏，甚至背着她们母女对顾子南说她是一朵鲜花被牛踩了。没有多大一会功夫，他们俩人已经是谈笑风生，根本不象才认识似的，反而是他和王若素成了观众。“昨天晚上他没有和你吵架吧？”

坐在车上，这个在心中猜测了好长时间的问题脱口而出。“没有。我觉得你哥这件事让我对他产生了新的认知，以前他和余昕怡之间的事属于情感范围，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心猿意马的时候，感情出轨原因很多可以原谅。可是对待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下手，这就是品质问题。”

顾子南劝她：“我都说了，事情过去了，不要老是揪住一件事不放。”

王若素愤愤地说：“不，你过去了，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