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无所谓，不过是种称谓罢了，我无所谓。”

何敏芝一向世故圆滑。她明白顾子飞话中的意思。她希望有朝一日顾子飞能成她家的女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看得出来，顾子南不喜欢王云裳，才退而求其次。顾子南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了，一座几千万的四合院都手到擒来。如果能牢牢拴住他，自己公司以后的发展必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也是。哥，我们怎么称呼何姐都行，她绝对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我还是叫何总的好。何总，云裳怎么回事，都这会了还没回来？”

顾子飞一脸的不安。“阿拉去接她了，应该快回来了。”

“要不在打个电话问问？按照平时到家的时间现在都过半个小时了。”

顾子飞提议。他这么关心她？顾子南寻思着，他们才认识几天？即使发生了关系感情能有那么深？“叮铃铃”客厅的座机响了。“一定是小拉打来的。”

何敏芝说着就去接电话。几句话之后，她的神情就变了：“什么？学生都走完了也没看到她？”

何敏芝尖叫一声，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云裳。”

顾子飞一把夺过何敏芝手中的话筒大声问。“我一直在学校门口等，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了都没看到她，打电话手机关机。”

顾子飞表情变的十分恐怖。“哥，她怎么说的？”

顾子南从何敏芝和顾子飞的表情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何敏芝拿着手机拼命地拨打王云裳的电话，手机一直都是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手机坏了也有可能。”

顾石头神情严肃，安慰何敏芝。“不可能，她手机待机时间特别长，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充电的。”

何敏芝不知所措地说。“报警？现在报警是不是为时过早？”

顾子南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问问她班主任师吧。”

何敏芝拨打王云裳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大约通话一分钟，何敏芝说：“她班主任说她根本没上晚修，和他请假说临时有事，奇怪，不上晚修也应该给小拉打声招呼，省得她去学校接她？对了，子南，她会不会去你家找你了？”

顾子南心跳加速。“她知道我回来吗？我没告诉她啊。”

何敏芝说：“我告诉她了，要不问问你家保姆，看她是不是去你家了?”尽管顾子南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却还是打电话给张淑珍。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是有个学生模样长的特别好看的女孩子来找你，我说你不在她就走了。”

“她没说去哪儿了吗？”

顾子南只感到心一直往下掉。如果王云裳出事了，他这辈子就太对不住王家梁了。“没有。怎么了？”

“她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了。”

顾子南说道。“大约几点去的？几点走的？”

“六点，大约十分钟就离开了。”

顾子南一听，这麻烦大了，现在都八点了，这么长时间会去哪里？“不行，报警吧？”

顾子南征求何敏芝的意见。“还是再等等，她平时也有晚归的时候，不会是到哪位同学家去了吧？”

何敏芝似乎有顾虑。“何姐，你是不是担心消息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何敏芝的心思顾子南早看出来了，她不想给自己公司带来负面影响。“胡说。是我女儿的性命重要还是我的名声重要？我就是觉得她不会有事的。”

顾子南见她那么沉着，心中百味杂陈。这个女人如果爱女儿胜过自己的话，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我出去找找看。”

顾子飞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顾子南也跟着出去了。他不相信王云裳会喜欢顾子飞，除非她一时糊涂。如果她是因为去找他出了事，他岂不是罪孽深重了？两个人刚出了小区，就听到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上，传来一阵吱吱唔唔的声音。凭借路边灰暗的灯光，隐约看到汽车后座上一对男女在撕打着。“哥，是云裳。”

顾子南压抑着声音喝了一声，一掌砸向汽车后座的玻璃，“哗”的一声玻璃竟然碎了。后座上的王云裳衣服被撕的粉碎，一个青年男子一把打开车门，一把刀子直直地捅进急于拉王云裳下来的顾子飞。“啊！”

一声尖叫，顾子飞腹部血流如注。“哥！”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顾子南意料，他大叫一声，一把扶住顾子飞，那男子也被吓坏了，一把将王云裳从车上推下来，车子疾驰而去。顾子南拨打完120，脱下衣服给王云裳披上，自己身上被顾子飞的血染的到处都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子南看着瑟瑟发抖的王云裳问。王云裳没理他，哆索着给何敏芝打电话。这时候小拉的车到了，顾子南抱了顾子飞就上了车，何敏芝接到电话也从小区出来了。由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顾子飞送到医院的时候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顾石头和李秀花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儿子的痛苦，王云裳悲痛欲绝，不吃不喝，何敏芝心痛不已。王云裳是在顾子南四合院那里搭的出租车，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她根本没看到车身后面还坐着一个人。车子在京都市绕了好几圈之后，才开往她家的小区。车在小区停下后，那个男人对她施暴，她拼命挣扎……情况太突然，他们谁也没有记住出租车的车号，虽然报了警，却根本没法破解。原定计划只能搁浅，他必须要陪父母渡过最艰难的时候。“他怎么就没了啊？我还以为他走运气了。”

李秀花总是念叨着同一句话，儿子的惨死让她把对何敏芝母女的好感变成了痛恨。世事无常，顾子南大脑一片茫然，他对于人生的意义是越来越不能理解。好在还有张淑珍替她开解，不然顾子南真担心她会精神失常。顾石头一个人整天闷在房子里，一根接着一根吸烟，对顾子南的态度也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