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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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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路见不平

次日晨,秦子游一大早就去矿上划定界限。

秦子燕和荆武去街上吃过早饭,就在集市中遛弯。荆武挎着九龙追星剑。路人的眼光都在剑上扫来扫去。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

荆武来到个裁缝店,找人缝制了一副羊皮剑套。套在九龙追星剑的外面。这剑表面一层金色,实在有点招摇。这下好了,完全遮盖住了。

荆武心里想着下一步告辞,去福虎帮去学武艺。

正走着,忽然听见路旁有喝骂之声:“臭婆娘,敢管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秦子燕最喜欢看热闹,顿时两眼放光,拉着荆武,紧走几步凑过去围观。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拿着一根木棍抽打一个女子。那女子给打得滚在地上,披头散发挡住了脸孔。只见看她身材粗壮,一身粗布衣服,一副农妇的打扮。路边的行人都凑趣看热闹。

那农妇抓起一把板凳挡在头顶,道:“当家的,别打,别打,疼,疼。”

那汉子将木棍在板凳上狠狠敲了两下,指着女子道:“你服不服?还敢不敢管老子的事?”

女子躲在小小板凳后面,道:“别的事都依你便了,让女儿去给你抵债,这万万不成。”

那汉子一瞪眼睛,道:“好啊,死婆娘,我看你还是欠揍。”

伸左手来抢板凳,右手棍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女子紧紧抓住板凳挡住,口中叫道:“杀人了,救命。这个天杀的,真是没良心,赌输了竟然拿女儿抵债。来人呢,救命,救命。”

围观众人听得明白,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正乱着,从屋子里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梳着两个辫子,身穿淡黄衣裳,哭着跑过来,拉住汉子道:“爹,别打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躺在地上的女子好像瞬间被打了鸡血,窜起来双手抱住了汉子的左腿,扭头对女孩道:“别跟他去,傻孩子,别去。”

那汉子眉毛倒竖,抬起右脚,踹向那女子,喝一声:“滚开。”

把那女子踢得横飞出去,倒在地上。

姑娘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喊着:“娘,娘,你怎么样?”

汉子提着棍子,拉着姑娘便往外走。

看客大都图个热闹,嘴上议论得起劲,见那汉子走了,却无人阻拦。荆武当即要挤过人群截住那人。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个老者挡住了汉子。汉子见他头发皆白,就向左边走,那老者闪身挡在了左边。汉子拐向右边,那老者又挡住了右边。汉子二目圆睁,叫道:“老头,让开。”

老者哈哈一笑,道:“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欠了多少银子,老朽帮你还了,如何?”

围观众人本来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听到老者的这句话,霎时间鸦雀无声,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管闲事的老者身上。

老者身高九尺,身材魁伟,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二目如电。腰里跨着一口宝剑,手里托着个旱烟管。

荆武见这老者正是树林中曾经见过的,只是老者身边的几个同伴都没有跟来。当即挤过人群来到老者身旁处观瞧。

那汉子拉着姑娘的手,上下打量着老者,道:“三百两银子,你真的要替我们还?”

老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道:“正是。”

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三百两的银票,递给汉子。

那汉子接过银票反复看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围观众人纷纷喝采,称赞老者慷慨豪迈,热心肠。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凑过脸看了一眼银票。扑通跪在老者身旁,不住的磕头道谢。

那汉子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揣入怀里。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老者的双手,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女子边磕头边道:“这可让我们怎么感谢……”

那汉子突然抬起右脚,脚尖猛踢老者裆部。抬脚时,鞋尖冒出一把短刃。脚法狠辣,若被踢中,老者必受重伤。

与此同时,女子和姑娘同时掣出尖刀,分左右向老者肋下捅去。周围人群中,有五个人一齐抽出刀剑,向老者刺去。

围观众人眼见要出人命,惊呼一声,作鸟兽状一哄而散。跑了几步,却不离开,远远地闪开继续看热闹。

荆武正立在女子身边,飞起一脚,将女子踢飞了起来,尖刀也脱手了。接着展开幻云腿法,一阵虚影晃动,几个围攻的家伙都被打翻在地。

老者双手被制住,四面受敌。命在顷刻,此时见女子被一个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开。当即往旁边一闪身,飞脚踢在了姑娘手腕子上,尖刀当的一声落地。

那汉子撒开了手,扶起母女倆,三个人叽里咕噜地说话,荆武听出他们在用蛮族语说:“今天对方有帮手,先撤。”

几个人各掏出一个红纸包来,向地上重重一摔,轰轰轰三声响过,顿时白烟弥漫。荆武和老者同时向后跃开,再找那三个人,已然逃之夭夭,踪迹全无。

老者哈哈一笑,转身对荆武一抱拳,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副江湖豪客的威严与气派。

荆武学着他的样子抱拳还礼,道:“前辈客气了,这些蛮族恶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然当街行凶。当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老者缓缓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老朽也对这些败类恨之入骨。自古有言‘英雄出少年’,公子英雄俊杰,侠义非凡,老朽钦佩。今日相逢,甚是有缘。老朽做东,去酒楼喝上几杯,如何?”

荆武见老者宅心仁厚,慷慨豪迈,气度不凡。早已为之心折,当下躬身行礼,道:“晚辈荣幸之至。”

秦子燕见荆武要去喝酒,就告辞独自回家去了。

二人走进酒店,在一副红油桌凳坐了。

伙计迎过来招呼,老者道:“来十斤状元红,五斤牛肉,一只肥鸡,快些上来。”

伙计应声去了。

老者捻着胡须开言道:“老朽名叫丁德善,江湖上称呼老朽为俊义豪侠。若是猜的不错,公子姓荆,名武。”

荆武霍地站起来,恭敬地躬身施礼:“晚辈久仰福虎帮掌门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好生仰慕,苦于无缘相见,今日得见,当真是荣幸之至。只是……前辈怎的知道晚辈姓名?”

丁德善哈哈一笑,摆手道:“公子不必客气,快快请坐,看看这封书信便知。”

说着掏出一封信递给荆武。

荆武双手接过打开观看。

原来,禅林阁已经广发英雄帖。说荆武偷了芳华神功的秘笈,让武林同道擒拿。

荆武读了信,警觉地看了看丁德善,道:“你也要抓我?”

丁德善手捻长髯,哈哈大笑:“少侠多虑了,这一路上你痛打蛮族强盗,独斗雁谷七侠。今日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足见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封信嘛,其中定有误会。”

荆武听对方说道“偷鸡摸狗”四个字,脸上瞬间发了一下烧,转瞬就散去了,心道:“大人办大事,圣人不念旧恶。丁掌门当然不会在意我小时候去邻村偷鸡吃的小小错误。”

待听对方说完,荆武一颗心算是放下,微微有一丝感激。对面前的老者更增亲切感,说道:“前辈过誉了,偷经书一事的确子虚乌有。

我本想要去禅林拜师学艺,怎奈错过了机缘。只在禅林住了一晚。不料竟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将来有朝一日,失窃经书在江湖出现。我会尽力夺回,归还给禅林。只是这件事情暂时要拖下去。”

荆武拿起酒壶,满满斟了两杯酒,二人对饮了一杯。

丁德善放下酒杯,道:“这芳华神功乃禅林阁密而不传的七大神功之一。只有历代掌门一人可以修炼,此事关系重大。禅林阁的人被禁足,出山不大方便,所以广撒英雄帖,让各门各派搜寻。

禅林阁自揭伤疤,宁可满城风雨。甘愿秘笈落入武林其他门派手中。是担心这部神功秘笈落到异族手里。恐怕会引起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称得上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荆武轻轻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现下蛮族人包藏祸心,对神州浩土虎视眈眈。经常有乱我神州之念。晚辈只恨自己得不到高人的传授。空有学武热情,却缺少杀敌的本领啊。”

说完,眼光轻描淡写地,在丁德善脸上一扫而过。

丁德善见少年说的既诚恳又狡猾,哈哈大笑,道:“似公子这等百年难遇的少年英杰。禅林阁却拒之门外,实在是有眼无珠、浪费人才。当真可惜。依老夫看,倘若公子潜心修习,十年之内,当可成大器。立功立德。”

荆武见丁德善夸奖自己,心头大喜,当下端着一杯酒,拜倒在地,道:“晚辈对您仰慕多年,今日相见,更对福虎帮心驰神往,就请师父收我做个门下弟子吧。”

丁德善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荆武当即磕了八个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丁德善伸手扶起荆武,道:“好,好孩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福虎帮的普通弟子。按照门内规矩,你要从底层,零级武者开始学起,相信以你的天资,很快就能有机会跟着我学。”

荆武早就研究过,像福虎帮这样的大门派。新入门的人都从零级学起。每七天可以申请一次考核,若是实力达到武者一级,就可以升一级。学习更加厉害的功法。

荆武乐开了花,点头答应。接着轻声问道:“师父,要达到多少级武者,才能跟在你身边?”

丁德善和蔼一笑,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两个人坐好,重新斟酒,丁德善连饮三杯,道:“荆武,师父这一辈子共收了两个徒弟。你的大师兄名叫李雄胜,现在清柏总堂留守。你的二师兄名叫武名远。十年前他带领弟兄们在关外,与蛮族人厮杀,被流箭射中殉国。”

说到这里老头子叹了一声,喝了一杯酒,续道:“我已经八十多岁了,如果你能达到武者三十级,就有机会做我的关门弟子。”

荆武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道:“师父一手创立了福虎帮,在大江以北威名赫赫。门下弟子上万,除暴安良,扶危济困。江湖上人人称道您是名副其实的英雄好汉。

拜入您门下我三生有幸。弟子一定努力,争取早日达到武者三十级。”

徒弟的话贴合实际。丁德善被奉承高兴了。

老头子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江湖朋友给面子抬举咱们,说福虎帮是中原武林第四大门派。其实众位兄弟主要以镖局和武馆为业,为国家做点小事儿。

荆武,福虎帮的门人首先要走忠君爱国的正道。然后才能光明正大地立足,万万不可踏入邪门歪道。”

荆武连连点头称是,当即设誓表决心,道:“弟子荆武一定谨遵师父教导,忠心为国,扶危济困,多行狭义之举。若行不义,天地不容。”

丁德善注视着他的眼睛。见他心思明净,态度诚恳,心中大喜,喝了一杯酒,点了点头。思虑片刻才道:“好孩子,为师今天就送你一件兵器,在江湖上行走,需要个应手的家伙。”

说着把手按在腰上佩剑。

荆武见师父要赠剑,忙躬身行礼,口中道谢。

丁德善坐在椅子上,正要赠剑。他见到荆武腰上挎着一把宝剑。遂停下来,问道:“你的剑是什么剑?”

荆武解下佩剑,双手递过去道:“这是弟子无意间得到的。可能是个山寨货。不足为奇。”

丁德善接过宝剑,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将宝剑包好,递还给荆武。

丁德善面色陡然严肃起来,二目如电,盯着荆武道:“荆武,你的宝剑胜过我的剑。你还是用你自己的剑吧。你要答应我,这把剑你必须贴身带着,无论何时何地,分毫不得有损失,要做到剑在人在……。”

荆武只觉师父的目光异常庄严,自己周身上下汗毛倒竖,心中纳闷:“好家伙,这区区三尺剑当真非同小可。”

双手横捧着宝剑,跪在地上,叩头答道:“弟子遵命,剑存人存,绝不食言。”

丁德善转而微笑扶他起来,轻声道:“这把剑尽量保密。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此事干系重大,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二人坐下,门外走进四个人,其中一人道:“爹,你躲在这喝酒,也不告诉人家。害得我在街上找你大半天。”

听声音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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