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的指使?除了傅瑾行,还有谁是能够指使宋岚的人?沈嫣然话说的足够明白了,她现在看沈凌的目光,再也不是崇拜的了,而是不屑甚至有些讨厌的。在海外水城,他没保全自己的安危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她最信任最钦慕的大哥了。“你别胡说。”
沈凌有些逃避,目光闪躲开,回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这么不确定的话你也能脱口而出了,你不觉得你和以前差别挺大的吗大哥?你已经被宋岚迷得神魂颠倒了,再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了,我现在要回傅家了,整日里躲在娘家,也不是处理事情的办法。”
沈嫣然说着,蹙着眉头就要拨开挡在面前的人。沈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要是被傅瑾行发现了,你要怎么解释?你的那些事情被傅家知道了。”
沈凌话说到这里,就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沉默了会儿他又继续道:“我去跟傅老爷子说,你还是安心在家里修养,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回去吧。”
“傅瑾行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他能发现什么?只要你处理好了海外酒店的事情,我就不会有事儿,你别担心我,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沈嫣然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打开门就出了卧室。她刚走到客厅,下人就进来汇报,“老爷,傅大少的助理来接大小姐了。”
沈嫣然闻言,面带微笑,诧异的问着:“真的吗?真的是瑾行派人来接我回家了吗?”
“是的大小姐,千真万确,我不会认错秦特助的。”
下人继续道。沈嫣然的脸上,全是刻意挤出来得高兴,“我就知道,瑾行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啊,最好面子了,你说是不是啊爷爷?”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宋岚听的,她走到傅陈远身边,自然而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还要劳烦爷爷亲自跑一趟,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其实就算您和秦晋不来,我也打算今天晚上回家的。就是好些天没在家里住过了,想多陪陪爸爸,网上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和瑾行从小到大的感情,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破碎掉的,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别人想破坏就能破坏的。”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我也很久没来你娘家坐坐了,今天刚好有空,就来看看你爸爸,顺便接你回家。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瑾行等的久了,他很惦念你的。”
傅陈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无中生有的话,同沈嫣然一起率先迈开了步子。宋岚很平静的跟在他们身后,看上去就像是个佣人。所有人都知道,傅陈远刚刚的那番话是敷衍的客套话,可没有人去拆穿,当真的就只有宋岚。她心上像是压了一块重物,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沈家别墅的大门口,秦晋看见傅陈远和宋岚,一时间有些惊。“还真像你说的嫣然,瑾行这小子啊就是好面子,不过他该给你的体面,还是给足了的。”
傅陈远耐心的跟沈嫣然说着。这番看似和蔼的话,其实就是在告诉沈嫣然,这样无理取闹的事情下不为例,傅家都给你脸了,你最好是赶紧伸出双手兜着,别给脸不要脸。沈嫣然是聪明人,自然听的出言外之意。“爷爷,我知道瑾行是爱我的在乎我的,可能是我还没有彻底长大吧,总是喜欢要一点儿情趣,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爷爷我就不跟你坐同一辆车了,我上秦晋的车。”
她才不想和宋岚同一辆车,哪怕只是傅瑾行的车,她也不想让宋岚碰。“好。”
傅陈远应了一声,这才扭头看向宋岚。只一个眼神,不用多说,宋岚便明白,跟着他上了车。车子缓缓的开离沈家别墅,傅陈远一向和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怎么样?这一趟跟着我来,你有什么收获?”
傅陈远问着她。宋岚端坐在后座里,直挺着身子,仿佛永远都不会放松下来。坐在她的身边,就是连傅陈远都不由得身体紧绷了起来,她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自己的行为和习惯,就能影响身边的人。“没有什么收获。”
宋岚声音冷冷的回了一句,再没有过多的情绪。“至少沈国海提起了你的父亲,你也知道了,是他当时带着你父亲去了场子里,沈氏能有今天的成就,他拿了你们宋家不少的东西,你就不想拿回来?”
“出事儿的那年,你十岁了吧?对很多事情都有印象了,以前你在这苏城,可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十个沈嫣然都比不上你,再看看现在,你就心甘情愿的让她霸占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吗?”
傅陈远说着,他想要激发宋岚心中的仇恨。就目前来看,他没从宋岚的身上看到任何仇恨的痕迹,就好像只是被他逼迫着在做这些事情,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很多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傅老先生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除了接近沈凌我还能做什么?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多耀眼夺目的女孩子,顶着傅大少情人的身份,我还能让沈凌喜欢上我不成吗?我条件有限,能力也有限,傅老先生想要成事情,还是要助我一臂之力。”
宋岚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她此时表现的像不起波澜的湖面,但其实内心早就汹涌澎拜了。沈凌可能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有罪的人是沈国海,不应该是沈凌来承担后果,宋岚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要我帮你,也要你自己先拿出实力来,你想借刀杀人,也要自己有本事拿得起刀,光耍耍嘴皮子可不行。”
傅陈远开口道。明明想要借刀杀人的人是他,却还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谋划一切的人偏偏要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