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雨,便让整个金门,染上了一层七彩斑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闲暇之时,沐浴春季之晨,第一缕阳光,当为最惬意之事。一壶茶,一张报纸,一把椅子,就能坐上半天。房内,叶妙雨和绾绾,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绾绾是在睡懒觉。而叶妙雨,一向习惯早起的她,却也破天荒的也睡起了懒觉?这显然不正常。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昨夜,她被陈天奇折腾得不轻。对于初次真正尝到禁果她,也真正体验到了男欢女爱的温情。这时,朱雀自不远处走了过来,“龙主,早啊。”
“早。”
,陈天奇回之以微笑。朱雀见状,有些惊讶,随即笑着问道,“看来龙主昨晚,睡得很好啊?”
“怎么说?”
“精神饱满,容光焕发,这是春天来了?”
陈天奇翻了翻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说起正事,朱雀面色泛起了肃容。“龙主,你让我调查的那个陈家,有消息了。”
哗~~~陈天奇手中报纸簌簌落下,他站起身来,语气有些焦急,“什么消息,快说。”
还记得在樊城之时,陈天奇从秦琼那里得知,当年谋害陈家夫妇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据秦琼交代,那是一名男子,周围的人称呼他为陈先生。一个姓陈的人,要置陈天奇的父亲陈泽于死地,其中定有些隐情。而且据陈天奇回忆,他的父亲陈泽过去好像提及过,自己是某个名门望族的大少爷,因厌倦了家族内的势力纷争,主动离开,独自生活在外。由此陈天奇猜测,陈泽的死,会不会与原来的那个家族有关。这段时间,他在为叶妙雨的事情奔波。但也随时关注着朱雀那边的消息。朱雀一直没有闲着,调动【龙神殿】的力量四处调查。现在应该是查出了点什么。朱雀递过来一叠厚重的资料。在陈天奇翻看期间,朱雀做了一个大致的概括。“【东沅】陈家,这是龙主父亲原本所属氏族。”
“三十多年前,【东沅】陈家老家主陈纲退位,准备选取下一任家主继承人。”
“而龙主的父亲陈泽,作为陈家长子,无论是经商,从政,还是领导才能,都远比其他几个同族兄弟要优秀得多,理应成为家主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但,陈家家主这个位置,代表了无上的权威,荣耀,财富。其他人觊觎已久,哪肯轻言放弃?”
……家族内部纷争,这是老调重谈之事。红尘滚滚。放眼历史长河,可以清楚看到。古来有皇室王族,为了争夺王位,手足相残,六亲不认。而今有各大金顶世家,争夺家主之位,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这都是一种常态,不可杜绝,不可回避,还会一直延续下去。三十多年前,陈家家主之位的争斗,也刚好应证了这一点。每个人都觊觎家主之位,可狼多肉少,于是,一场龙争虎斗,不可避免。“在当时,陈泽的支持者众多,由他继承家主之位,看似毫无悬念。”
“可,中途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陈泽突然自愿退出,将陈家家主之位,拱手让人……”陈天奇沉默片刻,悠然长叹,“还能有什么原因?我父亲一生高风亮节,为人处世,自有其道。”
“定是他不忍看到手足相残,顾及亲情,主动退出。”
陈天奇眼眸轻抬,仰望云端。仿佛那个慈祥的面容,再次浮现在自己面前。‘儿啊,为父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唯有做人之道,你务必知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倘若连良心都没了,便枉为人!’陈天奇的父亲,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过去,陈天奇也一直坚信父亲的为人之道,也一直循规蹈矩,不敢违背。可,看得多了,经历多了,他也有了自己的一番领悟。心善,的确是好的。但心善不等于委曲求全,心善不等于凡事都得忍让。否则,别说是自己,就是连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也许就是这么个道理。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人。你不去找他人麻烦,但麻烦,却会自己找上你。就拿陈家夫妇一事来说。要是陈泽能够对自己,或是对他人狠一点,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然后?我父亲既然自愿退出,为何那陈家的人,还不肯放过他?”
,陈天奇再次问道。“这就不知道了。”
,朱雀摇摇头,“不过,据说当年陈家夫妇身亡之后,陈家夫妇的房间被人大肆翻动过。”
陈天奇眉头紧皱,“翻动过?”
“对,好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陈天奇眼睛微眯。在樊城,陈家虽也算得上是富裕。但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固定资产。有人却在陈家夫妇死后,在他们房间里寻找东西。这的确有些怪异!难不成是张红茹干的?还是【东沅】陈家的人做的?要是张红茹在,倒可以问问她,可她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骨。“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朱雀说道,“已经可以确信,当年害死陈家夫妇的幕后黑手,的确是【东沅】陈家的人。龙主,您看……”陈天奇没有回应,而是伸出二指。朱雀会意,上前递上一根香烟,为其点燃。陈天奇深吸一口,吞吐云雾,低头沉思。朱雀没有打扰,静静在一旁等候。少刻,陈天奇终于开了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管是谁主导的这一切,这笔账,该算的,一分都不能少。即便是陈氏族人!”
若陈泽是【东沅】陈家之人,那么追根溯源,陈天奇也算是陈氏族人。可,陈家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血浓于水?你对我无情,就休怪我无义!这种亲情,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