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同她分说。这天夜里,晋王府管家睡眼惺忪地开了侧门,道,“谁啊,这大晚上的。”
却见门前二人均一身宫装,以纱蒙面,遂不敢怠慢,忙去禀告。路嫣然自梦中被吵醒,也没好脸色,沉着脸自房中出来,待她看清了来人,她嘴角一扬。“哟,这不是,祺妃娘娘——吗。”
路嫣然坏心眼的拖长了调子,盯着孙羽凝地脸瞧个不停。孙羽凝只觉得羞辱,但有求于人,别无他法,只能佯装天真。“大师姐,你我皆是同门,怎么如此生分。”
说着,又泫然欲泣。“大师姐要帮帮我啊,宫中人歹毒万分,竟然对我下此毒手!大师姐,你一定知道这毒怎么解的吧?”
孙羽凝说着,满怀希冀的看着她。路嫣然差点被她精湛的演技逗笑了,她懒得多说,只扔下一句。“你也配?怎么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孙羽凝脸上霎时挂不住笑了,她含恨瞪了路嫣然一眼,阴恻恻道。“大师姐,你别给脸不要,你跟皇上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猜如果我告诉了晋王,你在这府里的日子又能有多顺遂?”
路嫣然笑出了声,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裳,淡淡吩咐。“去,去喊晋王来。”
于是孙羽凝便惊讶地看见沐然低眉顺眼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她嗔目结舌,期期艾艾。“你、你,沐然,竟然是你的人?”
“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蠢货,怎么把信传给萧宁轩?萧宁轩又怎么会被萧渊离怀疑?嗯?换句话说,你今日,凭自己,怎么出宫?你给她取名沐然,是何意思,你当我不知道?你早就,想,压我一头了吧。”
路嫣然玩味地盯着她崩溃震惊的脸,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她轻轻柔柔地问。“不然你以为你的毒,是谁下的?”
孙羽凝想起了那日喊沐然备的凉茶,想起了那茶泼在她手上时,冰冰凉凉的触感,再看路嫣然,此刻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你个毒妇!”
恰巧此时萧渊洲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他眉骨隆起,面色不善地看了孙羽凝一眼。可惜孙羽凝如今已魂不守舍,只发疯了似的憎恨路嫣然,见萧渊洲来了,她忙哭诉道。“王爷,王爷,路嫣然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此女狠毒至此,竟然下毒令我毁容,她想害死你啊王爷!我今日冒死前来,只为了告诉王爷这个消息,好叫王爷不被她欺瞒啊。”
二人今日本就闹得不愉快,路嫣然此刻也没有好脸色,只面沉似水地应下。“嗯,都是我做的,王爷要如何?”
萧渊洲一个颜色都没多给孙羽凝,只疲惫道。“她吵得我头疼,你来做决定就好。”
路嫣然冷冷一笑,又看向孙羽凝,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把她舌头割了,卖去妓院。”
孙羽凝叫声凄惨地被拖下去了。路嫣然又看向沐然,她目光带了些审视。“你是聪明人。”
若不是沐然暗中安排,孙羽凝不可能跑的出来,这可不是她的命令,她也明白,沐然并无他心,不过是求个全身而退的法子。沐然糟她一问,确是战战兢兢,她的动作,路嫣然看在眼里,只扔给了沐然几张纸。“我不多说,我喜欢聪明人,你也算尽心尽力,以后便过自己的日子吧。”
沐然看了一眼,便千恩万谢地去了。房间里只剩了萧渊洲与路嫣然二人,路嫣然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王爷觉得我狠心吗?”
萧渊洲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我并无此意,白日里便想同你说,我是怕你动作太大,伤及自身,并无责怪之意。”
路嫣然抿抿嘴,她当时一听他的话,便先入为主,以为他是向着孙羽凝,便恼怒地走了,这会儿听他解释,她心里几分怪异,怎么像是真心相爱的夫妻闹了别扭?“再说了,你我处境摆在此,若还心似孩童,早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且她本可以向皇上求个恩典邀你入宫,却不顾宫规溜出来,全然也不想被发现后你的处境,见我第一面就是告状,可见你恨她也不无道理。”
路嫣然听他娓娓道来,已是万分感动,此时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扔下一句话跑了。“就你知道的多,睡觉去了。”
却悄悄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