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

当初为了嫁给顾长澈，她和将军府几年不来往。满京城都知道她是个极其固执，肆意妄为的人。若是将来真的到了被明帝质问的那一天，大不了就和将军府断绝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云家。听着云倾落斩钉截铁的声音，姬千珏袖中大掌逐渐捏紧。他深吸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倾落……”他知道云倾落对失而复得的亲情多么重视。也知道云倾落若是走了那一步，是付出多少。云寒川眉头紧皱，深吸了口气看着姬千珏：“九王爷，既然你已经退婚，将来……”话到了嘴边，他却有些说不下去，烫嘴般地咽了回去。姬千珏微微颔首，眼神坚毅无比。“云将军放心，本王已经在想办法了。”

云寒川这才松了口气。云青衫和云倾落两兄妹对视一眼，一头雾水。“九王爷，爹，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们怎么听不懂？”

云倾落大眼睛里浮上疑惑，脑袋不自觉地歪了一瞬。她从来都是坚强清冷，如今不经意之间的柔软可爱，让姬千珏眼神微动。“没什么，只是前几天跟云将军说了件事，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

“唔。”

云倾落有些失望，勉强勾唇笑了笑，去看祖母了。厨房很快端上了酒菜，云青衫留下来陪姬千珏。他俊朗的脸上神色复杂，两杯酒下肚，才眼神复杂地看向姬千珏。“九王爷，今日退婚，似乎在您掌控之中？”

当时他也在齐园，几乎全程跟姬千珏在一起。可如今细想起来，总觉得鹤庆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姬千珏的掌控之中。姬千珏唇角泛起轻笑，黑瞳在烛光下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泽。“大公子，你在朝中做官也有几年了，你觉得晋王如何？”

云青衫沉思片刻，如实回答：“野心勃勃。”

姬千珏颔首：“他乃是皇上的嫡长子，若是立嫡长子为太子，那自该早早的立了晋王。”

云青衫蹙眉，沉思道：“若是立嫡长子，自然是晋王，朝中许多大臣都支持晋王。”

尤其是那些肱骨老臣，都觉得晋王乃是正道大统，对其格外拥护。自然，还有一些剑走偏锋的，暗中拥护其他王爷皇子。姬千珏唇角掀起薄凉的笑，又问：“可如今几位皇子王爷已经还在长成多年，皇上却还没有立太子的念头，你如何看？”

云青衫眼神沉了沉，悄然握紧了手指。他望着姬千珏，问：“九王爷的意思是，皇上并没有打算立晋王为太子？”

姬千珏挑起眉头，似笑非笑。“他只是在斟酌罢了，立太子代表着他年老体衰，需要稳固国本，可我这皇兄所想要的，确实千秋万代，亘古永存。”

明帝可比他们所有人要贪心的多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云寒川倒是对此有所了解。他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皇上曾经派几个道士远去蓬莱仙境，寻找仙人，求长生术，甚至就连宫里那蓬莱阁都是仿照蓬莱仙境的建造。”

蓬莱仙境在遥远的海中，烟雾缭绕，如同仙境。史书中也多记载，仙人在蓬莱仙境修炼，若是能求得一颗丹药，便能如同仙人一样，保住身体凡胎，千年不死。“皇上竟还痴迷这些……”云青衫入朝为官的年数不多，对这些倒是不太知道，听云寒川说明帝竟也痴迷这些怪力乱神求神求仙，那俊朗温润的脸上满是惊讶。若是一时好奇也还好，若非执迷不悟，怕是有自毁根基的嫌疑。云寒川叹了口气，看向姬千珏。“方才九王爷说，让我们听明帝的，到底是何意？”

姬千珏黑瞳幽深。存菊堂。云倾落和姜氏陪着老夫人用晚膳。老夫人也听说了姬千珏退婚之事。她往前院看了一眼，隐晦地望着云倾落道：“倾落，九王爷还好吧？”

云倾落眉头动了动，笑着给老夫人夹了一块竹笋。“祖母，九王爷可是鼎鼎大名的战神，战场厮杀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只是退婚？”

更何况，这退婚本就是他心之所愿。想到当初姬千珏曾跟她说，一定会和鹤庆退婚，云倾落眼底掠过异样。他真的做到了。可这等隐秘之事，姬千珏为何要跟她说起？